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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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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潛命雍州軍士接替了押送的差事,這次他遣了五百軍士,親自到碼頭,專門找了一艘大船走水路直達京城,日夜兼程,且吩咐他們定要将囚犯送到,親眼看着顧言接收。

宴白收到王潛的消息後吓了一跳,江岸山林方圓不過數裡,他們竟能僞裝得逃過所有搜查,他覺得是自己疏忽大意了,越州軍從未如此慘死過軍士,他第一直覺想到的是如何與顧言交代。

霁月閣裡的寂靜一片,幾近聽見燭火的搖曳聲,于齊看着張止武跪在地上許久,有些覺得他可憐,可宴白攥着手裡的信件出神,他又不敢去提醒,眼睛咕噜噜地打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神色糾結。

淳安婉端着吃食進屋後,見宴白坐在榻上愁眉不展,看着手裡的信件如同失了魂一般,于齊更是神色奇怪,張止武還低着頭跪在地上,這是怎麼了?

“阿武犯錯了?”淳安婉從張止武身邊走過,繞過于齊走到宴白身後,看向他手裡的信件。

宴白聽見了淳安婉的聲音,似夢中初醒,放下了手裡不知不覺已經攥得發皺的信件,“不是。”他才想起來張止武還跪在廳内,忙讓他快起來。

淳安婉也不多問,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信件,在褶皺的藤紙上一眼便看見了她義父的筆迹,她又細細看了内容,明白了宴白為何失神。

宴白盯着桌案上堆疊的文書,眉心攪在了一起,顯然是在為越州軍的死傷而傷神。

淳安婉示意于齊離開,又遣走張止武,坐在宴白身邊,玉手輕挽,雙手握起了他不知覺見攥起的拳頭。

“行軍之事,沒有不死人的,你要适應。”

“可侯爺在時,就未如此過。”宴白始終在責怪自己思慮不周,一點也沒想過情況有所不同,讓主子失望,始終是他心裡的大忌。

淳安婉握起半拳,彎起指節叩響了桌面,極用力,那聲響在廳内回蕩了半晌,才漸漸消逝。

“現在你才是越州的主子,這是做什麼?”質問,亦又不滿。

宴白望向她,眼中糾葛不減,“我知道,隻是心裡不舒服,去的人,都是曾經鮮活在我眼前的人。”

“你若想對得起他們,便不可如此,否則他們不就白白送命了?你要為他們報仇,為他們的家人掙得盛世太平才是。”淳安婉知道這還不夠,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你若想侯爺不失望,如今便不該沉溺傷神,該想着下一步。”

“下一步……”淳安婉總是清晰,宴白卻時常模糊,也算是相輔相成,宴白逐漸回攏了心識,頭腦之中有思路慢慢斂起,如錯亂的絲線一根根分明的抽出整齊的排在眼前。

*

京城裡顧言還不知押囚路上發生了何事,與晚甯正盤算着安頓竟州回來的三萬翌陽軍。

“這過去夠住的地方如今竟不夠了,這些年翌陽軍真是人丁興旺。”晚甯有些懊惱,軍坊眼見已經住滿了人,大營裡也幾乎安排完了,羽州還在封鎖線上的三萬還沒回呢。

顧言衣襟半散着躺在了地上,滿地的卷宗文書似怎麼看都看不完,這些人都是哪裡來的,為何這麼多?

“我終于知道我爹為什麼打我了。”顧言看得累極了,思路跑到了别處。

晚甯不明白,放下手裡的卷宗,回頭看他,“侯爺不是經常打你嗎?”

“不是,有時候我多說了幾句話,他不是正看着這些東西嘛,就嫌我吵,說話重了些,我不服氣啊,便拌起嘴來,他便打我,我當時還委屈呢。”顧言爬起身來,随手又拿了一份翻看起來。

晚甯搖了搖手裡的東西,想理解一下其中的感受,卻想象不出來,裘宏從未打過她,她也不曾跑到裘宏的書房裡去多嘴過,她隻喜歡在自己的小院兒呆着,玩自己愛玩的東西。

“那你會打孩子嗎?”

孩子?顧言從未想過孩子的事情,神情動作停滞了許久,沒說出話來。

忽然的靜默讓晚甯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她也愣了,甚至有些跑偏,臉上泛起了紅暈。

屋裡隻剩輕輕地翻動紙張的聲響,晚甯故作鎮定地翻看着手裡的文書,可卻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眼裡,隻是無意識地維持着動作。

“阿甯,我想不出來。”顧言是認真地想了,可卻是迷惘,“你看啊,我倆生個孩子,像你還是像我,似乎都不好收拾。”

晚甯一想倒也确實如此,她笑了起來,“誰要跟你生孩子?”

顧言扔了手裡的卷宗,挪到了她身邊,“我不想你生孩子。”他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她,死死箍進懷裡,敞開的衣襟裡裸露着隐隐約約一道道傷痕,晚甯背後貼近他時,逐漸感覺到了他的心跳,“你知道我沒有母親,我母親便是我害死的。”

晚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世襲的王侯向來最看重的便是傳宗接代,可他卻說,不想要孩子。

“你别亂想,都胡說什麼?不是你的錯。”晚甯側過身去擡起手撫上他的臉,試圖安慰他,可卻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女子去那鬼門關一趟,回不來的卻也甚多。

“我從未見過我母親,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大些時,就知道了,因着旁人都有母親,隻我沒有,我便自己尋着了答案。”顧言把臉埋在了晚甯頸項裡,晚甯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

晚甯掙開了些許,想轉過身抱抱他,結果還沒來得及動作,便又被他束起了雙手,攬了起來,“我隻要你。”

晚甯感覺到他的呼吸在顫動,像是極傷心,她握着他的手,用指尖輕輕蹭着,“可你我……”

“那我便不了。”晚甯還沒說完,他便打斷了她,如同跟自己怄上了氣。

晚甯正無計可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房門叩響,而後小厮的聲音響起:“侯爺,郡主,外面來了好幾架大車,不知運的何物,說是郡主訂下的。”

晚甯拍了拍他環着自己的手臂,示意他快起身,等他松開了,她趁機轉過身去,雙手環過他的脖子,往他唇上親了一下,“可我想要你。”趁着他愣神,她迅速起身逃開,打開房門跟着小厮走了出去。

顧言呆了一會兒,領會了一下意思,莫名傷痛的心神緩和了許多,他站起身來,也跟出去瞧瞧。

晚甯走到大門口,見到了小厮口中的好幾架大車,是真的大,每一架都有十餘尺長,裝滿了方形的箱子,不知裡頭是何物,一個個皆擺放得整整齊齊,運了一路一點破損都沒有。

顧言走到門外時也眨了一下眼睛,這比他送晚甯那車桃子壯觀多了,“阿甯是給我買禮物了?”

“我沒有啊。”晚甯一臉疑惑,攤開雙手表示真的沒有。

顧言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回以晚甯同樣的疑惑,“那這些是什麼?”

晚甯搖了搖頭,“不是你買的?”

“我也沒有啊。”顧言一面說着一面走下台階,繞着幾架大車轉了一圈,問那趕車來的人,“你們運來的是什麼東西?”

趕車的幾個相互對望了一眼,搖了搖頭,“我們隻負責送貨。”

“送來的人說是我夫人要的?”顧言繼續問道。

趕車的幾個點了點頭,滿是期盼的看着顧言,皆想得到侯府的賞錢。

他覺着晚甯不會騙他,這幾個趕車的便可疑起來,“你們去把箱子打開,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侯爺說的話,拉車的怎會敢不聽,立即站起身來,從前每一架車子上各搬下了一個箱子,動手便拆了起來。

木條釘緊的箱子不好拆卸,他們花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敲敲打打方才全部拆解下來,打開一看,裡頭全是棉衣。

晚甯好奇,上前查看,“衣服?”

顧言聯系了一下,“淳安婉的傑作。”

“為何?”

“民間的消息傳得可比我們快多了。”

晚甯理解了一下,還是不太透徹,疑惑中她也不為難自己,轉而覺得這些衣物倒也暖和,發給新回來的軍士,也算是籠絡人心的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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