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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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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是順手想幫你做些好事呢,天快冷了。”

顧言聽晚甯這麼一說倒也覺得可以,就是不知道夠不夠,若是不夠還要再找劉宜要錢添置,“你們把這些拉到軍營裡去。”他擡手召來了侍衛,讓他們去牽馬帶路。

趕車的點着頭,粗布麻衣卷着袖子,腰背也不敢直起,更不敢多看顧言一眼,生怕哪個眼神錯了,賞錢也要泡湯,七手八腳地收拾着打開的箱子,齊着手腳搬上車去。

幾個人一人趕一架車,跳上車架拉起缰繩,車架的方向随着他們手裡熟練的牽扯而自然順暢的轉了個方向,馬蹄焦躁地踢踏着地面,等着侍衛們去馬廄騎馬前來領路。

看着拉貨的車架跟着侍衛一一往前行進,漸漸沒入夜色,前往離山大營,顧言回到晚甯身邊,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摟過她的腰正要帶她回去,一個熟悉的聲音帶着活脫脫的興奮打破了這清夜的甯靜,逐漸遠去的車架輪軸的挪動聲和馬蹄的輕踏聲皆被這聲音掩了下去。

“晚晚姑娘!”叱羅桓如今熟練的騎着馬,一邊揮手,一邊高聲招呼,身後跟着秦觀和幾個羽州軍的軍士。

顧言聽見這聲音,腦子裡似有鋼針刺入,而後又瞬間消失,他不用看便知曉那是誰,盯着侯府大門上的金釘,有些掃了興緻的不快。

許久沒聽見這聲音了,晚甯回過頭去,高興得頗自然地便推開了顧言摟着她的臂彎,擡腳便往外面走,繡錦花蝶的衣擺在燈火的映照下流光閃動,如日光下踏開的水波。

她舉高了雙手,手裡抓着寬大的衣袖左右揮舞着,似搖動着旗幟,生怕叱羅桓沒看見她,“叱羅!我在這兒呢!”

叱羅桓自然看得見她,侯府大門前的台階壘得六尺高,晚甯站在上面幾近能看見大街上的商販。

晚甯提起裙擺正要跑下去迎接,腳剛跨出一個台階,一隻的手臂便從她身後伸了出來,繞過她的腹部将她環起,穩穩地收緊往後一提,轉了一圈,把她放在了侯府大門的門庭中間,使她面向着侯府的大門,前院的花石子路兩旁,石燈靜伫,投下滿地融融光影,蜿蜒而入,勾勒出四周草木的輪廓,從門外望入,如懸挂的墨色畫卷。

“我可是會不高興的。”顧言湊在她耳邊,輕聲細語,有話直說,一點兒不繞彎子,這世上哪有他的夫人親自去迎接别的男人的道理。

晚甯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高興有些踢到了某些人的醋壇子,連忙補救起來,“他定帶了北漠的消息,夫君~快去看看?”雙手環上他的脖頸,腳下跺了跺,腰身一扭,刻意呈撒嬌狀。

“晚些收拾你。”他把她扒拉開,轉過身去,往外走了幾步,雙手抱臂等着叱羅桓自己過來。

幾個軍士鐵甲傍身,威儀凜凜,長刀挎于身側,身姿筆挺,目光堅定,下馬對顧言叩下,毫不見畏縮,“拜見侯爺,這是陛下要的人,大人說先帶給您看看。”一看便知是陸勻花心思訓的好兵。

羽州軍士将叱羅桓和秦觀送到了侯府門口,對顧言拱手一拜,回到台階下候着,并不離開,與顧言解釋,是因着陸勻說了,給顧言看看之後便要去見陛下,叱羅桓是陛下要的人。

秦觀與叱羅桓一起大步跨上台階,來到了顧言面前,羽州軍士退下之後,顧言衣襟裡一道道隐約的傷痕落在了秦觀眼裡,令他有些許驚懼,擡起眼來看見了一張清冷淡漠的臉,摻冰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他目光躲閃着低下頭去。

晚甯看見有個陌生男子跟來,端詳着他的表情,便知是被顧言吓着了,站在顧言身後歪着身子露出臉來,笑道:“你别怕,他可好了。”

顧言側過臉去,看向晚甯時眼裡卻隻有溫柔和憐惜,“阿甯在拆為夫的台子。”

晚甯卻覺得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叱羅是自己人,你擺什麼台子?”

叱羅桓早已知道了顧言的脾氣,一點兒也不怕他,拍了拍他轉過去的肩膀,“顧侯爺需要的東西已經帶回來了,請過目。”他從身側的布兜裡掏出來複制的密函匣子,微揚着臉,笑着,揚眉吐氣一般,覺得自己從爾朱蘭察手裡活着回來了,本事也算大得很,“這是複制品,跟真的幾乎一樣,審訊時可以當着他的面兒唬一唬他。”

顧言擡手接過,又想起了他送回來的那張圖樣,這才曉得原是備着以防萬一的,叱羅桓定是怕這東西帶不回來,當真是拿命在幹這差事。

“做得不錯。”顧言把圓筒匣子拿在手裡轉動着,細細觀察着有無機關,最後卻發現隻是雕得極精細的開蓋木筒,“一張紙的事情還找個破木頭特地雕個龍,真是吃得太飽。”

“夫君,這是金絲楠木诶。”晚甯靠在他身上,微微側着身子,貼着他,懶懶散散地歪着腦袋,看着他手裡擺弄着那個絲絲流光的“破木頭”。

“你若喜歡我給你雕個大的,放家裡觀賞。”顧言低頭看她,把那匣子遞到她眼前,隻要晚甯喜歡,他就會弄到,一個木雕而已,有何稀奇?

叱羅桓眼看話題跑偏,清了清嗓子,“那個……顧侯爺,這是我朋友,秦觀,是與我一起從臨安逃出來的。”

“怎麼認識的?”顧言看着秦觀想了一下,臨安這樣的地方,跟叱羅桓湊一堆,這人定是有來路的。

秦觀試探着站了出來,強行支起脊背,做出一副昂首挺胸的姿态,梗着脖子,“是侯府的官娘找我去尋他的。”

“胡玉。”顧言一想便知,黑市的人,且還是自己吩咐的。而這個秦觀通傳了消息沒有回越州要錢享福,留在臨安還救了叱羅桓,定有所圖,先且不說。

叱羅桓聽見胡玉的名字有些驚訝,胡玉不是犯人嗎?怎麼變成了侯府的官娘了?

“是侯爺讓胡玉找人幫我的?”

“不然你以為呢?”顧言雖不喜歡他,卻也不想他死,一碼歸一碼。

叱羅桓恍然大悟,“哦~還有,邺陽如今駐滿了羽州軍,要不是他們,我倆可能回不來了。”

羽州軍在邺陽?顧言還沒聽陸勻說過這事,“還有呢?”

“還有我之前找去的人沒偷成那東西,被打成重傷,也是去了羽安樓尋庇護,羽安樓的人替他尋我,也就是我自己也尋到了羽安樓,而後他們又幫着我弄這些東西,糧草什麼的,估計被抓起來了。”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許久之前,陸勻卻隻字未提。

“這個陸勻,從未說過這些事情,羽安樓和羽州軍收了什麼,在做什麼,他應該了如指掌才對。”晚甯忽又想起了陸勻派人到侯府搗亂之事,心生惱意,這老頭心思糊塗,怕是根本沒想着要說。

顧言看向底下站着的幾個羽州軍士,根本沒人理他們,卻還是站得筆直,也不聊天,真是規矩的很,顧言決定一起進宮一趟,看看劉宜知不知道這些事情。

秦觀本想讨錢讨關系,卻一時不敢開口,根本沒有插話的餘地,他心想這廣陵侯也生得太瘆人了些,眼裡摻了冰渣子,說話的聲音像蛇蠍似的冰涼。

顧言轉過身去,忽然摟着她後腰往上拔,俯下身去,親吻封上了她的唇,流連忘返,不舍得松開,晚甯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輕輕掙紮了起來。

感覺到了她的不适,顧言慢慢把她松開,自己亦有微微地喘息,“我去一趟宮裡,順便把你婚服要回來。”

“婚服?”晚甯完全沒在意這件事情,偏偏顧言一直放在心裡。

顧言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你不是要澄清你的‘殉情’之事嗎?”

“是啊,不過,并不要緊。”晚甯聳了聳肩,攤開了手,不影響什麼,便不糾結。

“要緊,隻要是阿甯要的,便最要緊。”顧言翻過她的手心,親了一下,“如果累了就先睡,我見了劉宜便回來了。”

“嗯,好。”晚甯看了一眼他身後兩個背過身去的人,踮起腳亦吻了顧言的臉,轉身往家裡走。

叱羅桓和秦觀自覺地背過身去許久,顧言轉過來時,看見兩個倉羯衣冠的男人正在背對着他,額頭幾乎抵在一起,壓低着聲音交頭接耳,手指還時不時指向他。

“聊什麼呢?”顧言走到他們身後,冰涼的聲音鑽進了他們的耳朵裡。

兩人吓了一跳,肩頭聳起,轉過身來。叱羅桓仗着自己是熟人,直起身來,開口道:“顧侯爺,我們在說您英姿不凡,連這個……都特别俊美。”

“胡說八道,走,去見陛下。”顧言兀自走下台階,停在羽州軍士身邊,說了幾句,那軍士便将身旁的軍馬給了他,顧言翻上馬,拉起缰繩便往宮城裡奔,叱羅桓和秦觀自有軍士護送,不用他操心。

劉宜在九華殿裡忙活着,手裡東西多得很,有陸勻的信,有王潛的奏報,還有各地的監察令給他回的消息,監軍左衛的奏報也要細看,地方的治安是最要緊的。

張曲辛坐在一側的小案邊負責給他分門别類的整理各種案牍,看過的,沒看的,急的,不急的一一擺好。

顧言騎馬入宮,無人攔着,天武軍甚至跪叩相迎,宮娥婢女皆不敢張望,到了九華殿他對林總管打了個招呼,自己敲了門,“陛下!”

劉宜最喜歡的聲音,如有驚喜上心頭,早上來過了,晚上居然又來了,可轉念一想,不對,肯定有事,放下玉筆,自己起身出去開了門。

“兄長漏夜前來所為何事?”劉宜把原本嘴邊的“兄長你來啦”改成了“所為何事”,想着這樣顯得鄭重許多。

顧言對他拜了一下,道:“陛下,叱羅桓已經帶回來了,你要不要去宸英殿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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