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自從他得了第一隻信鴿傳來消息……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了啊!
李應澤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才直接沖入了賭坊。
他剛挑開門簾便看見正在亦步亦趨正準備走向門口的陸炳文。
李應澤雖然經略事務一些年歲,但到底年輕,見到這白衣白冠還有點子大家風範的陸炳文,不肖想,便認定了這厮是那主謀。
一氣之下李應澤便摘了鞋襪直接先對陸炳文來了個“突然襲擊”,把陸炳文扔懵在了原地,此時此刻,李應澤還光着一隻腳站在地闆上呢。
眼見着李應澤又要拿出他那馬鞭繼續鞭撻陸炳文,逼問他陸瑤的下落了。
這時,陸瑤才從暗處,施施然走了出來。
她原本可以快些出現,讓陸炳文少吃些苦頭的。
不過想想那些賭徒和鎮民的遭遇。
顯然陸瑤她就是故意的。
“住手,我沒事。”
陸瑤聲音又恢複了原本的淡漠冷清,略微還帶些許的疏離。
聽的陸瑤的聲音,李應澤一驚,立刻轉過臉來,眼裡充滿了驚喜和一絲不确定,他張張嘴卻沒敢發聲,隻是用眼角認認真真的打量着陸瑤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絲頭發,和衣飾。
“你……你沒事?”
李應澤端看了半天,發現陸瑤的确完好無損,他欣喜若狂至極,可是……這家夥開口卻找不到什麼話語,隻能幹巴巴的問了一句好。
這話兒一出口,他自己也略有些尴尬。
恨不得用手狠狠錘一下自己腦袋。
平日裡母後壓着背的詩詞歌賦呢?以往見的李大學士追紅顔佳人的名詩妙語呢?
怎生的到了眼前一句使不出來,反而連李應澤本人都覺得□□問的有些唐突了。
“嗯?怎地?李公子還希望我有些事麼?”
陸瑤倒不生氣,她生性清冷,聽着李應澤的話語,看着這少年在月光下的側顔,有些急切,有些害羞,她盡莫名生了些許想要逗一逗李應澤的心思,沒順着李應澤的話語說下去,反而哀婉的補了一句疑問句。
這下李應澤楞了,他分明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不過,怎麼會引得陸瑤這般想呢?
女兒家心思真難猜!
“我……我不是,那個是,春桃他們,他們說你一個時辰不出來,便會被賣了去!我剛剛進來看見這麼多護院,我以為你一個人……一個人定是被他們賣到人伢子那裡去了!
我這不是急……急了麼?你别生氣,我是一時……”
李應澤急頭白臉的找了半天措辭,這般窘迫倒還是他第一次遇見,當初他十三歲随皇長子上的戰場,面對戎狄的戰象戰馬時,心都未跳的這麼快,誰知今日,倒讓他生生體會了一下,什麼叫心髒都要飛出胸口來了。
陸瑤聽到這話,才忽覺自己是待的時間過長了些,原本賭赢陸炳文她時間便掐的差不離了!
現在……
陸瑤看了看門外的月亮,才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門外急得原地團團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的春桃和王明,陸瑤立刻出聲安慰道。
“沒事了,我出來了。”
“小姐!”
“小姐!”
聽的陸瑤的聲音,兩人立刻驚喜的轉頭過來,一見陸瑤毫發無損,一時間兩人居然都顧不得男女大防,男女有别的事情了,紛紛抱頭而泣。
跟着陸瑤出來的李應澤見的這一幕,心裡莫名有點酸。
這……這陸瑤待她丫頭比待自己還好……
以往心高氣傲的小少爺那受的了這個氣,不過他轉念一想,陸瑤這般倒不追究他說錯話的事情了,心裡卻也很高興。
他快步走了過來,身後的護衛們按他吩咐押着陸炳文,就如同一條長長的尾巴跟在陸瑤後面一般。
到的陸瑤安慰完春桃等人方才轉過臉來,說道。
“我們要去陸家老宅了,李公子今晚前來又是為了何事?嗯?這深更半夜的,時間未免有些太湊巧了吧!”
一聽這話,李應澤心裡一驚。
壞了!
他一門心思想着救陸瑤,卻堪堪忘了,自己趕來這事還得找個理由呢!
否則陸瑤豈不是知道自己一直在監視她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