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我以前在學堂上表現如何?”紀婉卿攤在案桌上,有聲無力地問這話。
玉容想了想道,“姑娘很用功,夫子們也是時常誇贊您的。”
“完了。”連蒙混過關的機會都沒了,紀婉卿徹底不想說話了。
玉容看着她這幅模樣,後知後覺道,“姑娘...不想上學?”
紀婉卿哀怨地望了過去,“我看起來像是大冤種嗎?”
“額,大冤種是什麼意思?”聽着不像什麼好話,玉容心頭嘀咕着。
玉溪回來後,看着奇怪的兩人,不禁問了句,“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擔心課程跟不上?”玉容頓了下寬慰道,“夫子雖看着嚴厲,但是極為喜歡姑娘的,必不會為難的。”
說到這裡,玉溪想起了件事情,“對了姑娘,明日是夫子的生辰,您之前還說過要送份禮物的給夫子的,您...想要送什麼了嗎?”
紀婉卿哪裡知道這事,自然也不知道有沒有背禮,但玉溪既然提及這事了,便說明還是重要的。想到這裡,紀婉卿來了些精神,“禮物親自選的才有誠心,玉溪、玉容,我們出府吧。”
“啊!”
“啊什麼啊,現在就走。”紀婉卿說了就做,不給兩人一點反應的機會,帶齊銀兩錢就直接出府了。
京都的街道很是繁華,熙熙攘攘來往的商客,走街串巷的攤販以及街頭賣藝的手藝人,這一幡幡組成了一幅盛世繁榮的景象。
“姑娘,禦坊齋到了。”随着馬夫的話落下,馬車穩穩地停在了一處商鋪前。
紀婉卿下車後,立刻就有店員上前引領,“姑娘請進,這店裡最近來了一批新鮮貨,都是獨一無二的精品,小的領您去瞧瞧?”
“可有端莊些的東西?”紀婉卿也沒想好買什麼,想着倒不如讓店員介紹着,合适了便買下,也免得自己勞心費力。
店員是個心思活絡的,當即就道,“自然是有的,姑娘可是要買來送人的。”
“送與長者的,東西最好文雅些。”
店員了然,帶着人往裡面走了幾步,指着多寶格道,“這一方架子上的都是些較為珍惜的文房四寶,旁邊的是些古畫珍籍,還有些筆筒書卷,右邊的是珍玩玉石。姑娘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
紀婉卿了解到那季夫子是個寡婦,偏愛書籍玉石,便拿起了一天青色的玉石。入手潤滑細膩。
店員笑着道,“姑娘好眼力,這是天青藍,随着光線會産生色澤變化,一玉兩色,是這玉石裡頂好的貨物來着。”
玉溪見主子滿意,便問道,“這玉石什麼價位?”
店員回着話,“八十兩白銀,附贈店中刻字。”
“七十兩,不用刻字,可以的話就打包。”紀婉卿砍了一刀。
那店員也是個爽快的,當即道,“好咧,小的這就給您包起來。”
紀婉卿點頭,朝玉溪看了眼,對方跟着店員去付賬了。
紀婉卿帶着玉容随意地看了看,又瞧上了串手珠,珠子通體透亮,是上好的玉髓。紀婉卿手剛伸過去,一隻纖細潔白的玉手越過她奪了珠子。
紀婉卿轉頭去看人,就迎面對上了對方譏諷又憤然的眼睛。
“你...”
“紀姑娘果真是個心胸寬闊之人,竟還有心思逛街買物,似你這樣無情無義之人,怎配得上他的真心。”
來者不善,紀婉卿第一時間看出了對方敵意,便也收起了好好談話的心思了,面色平穩道,“你看起來很是不平,怎麼你的心上人沒看上你,所以想在本姑娘身上找補了。”
“紀婉卿,如今他生死未蔔,你見了我卻隻字不問,你的心怎麼那麼冷。”葉溫姝看着面不改色的紀婉卿,終究忍不住質問了起來。
紀婉卿眉頭微皺,這人看起來似乎認識她,“誰生死未蔔,又與我何幹?姑娘你喜歡這玉珠,好聲說上幾句,我未必不能讓你,何至于一上來就劈頭蓋臉的罵人,還說着些颠三倒四的話,你若有病就回家治病,我可不會慣着你。”
“你、你...可惡...”葉溫姝氣得眼眶泛紅,看着伶牙俐齒的紀婉卿心頭不由升起股怒火,擡起手就揮了過去。
“姑娘!”玉容驚了一下,連忙想上前阻擋。
紀婉卿看着近在咫尺的巴掌,迅速地擡手擒住了她的手腕,臉色也沉了下去,盯着葉溫姝一字一句道,“打人不打臉,你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