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邊來信了。”林宇将密信遞了過去。
安博初展信看了一眼,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情緒繃緊在極限後啪的一聲按在了案桌前。
林宇吓了一跳,小聲道,“大人出什麼事情了?”竟讓一向溫和的人也忍不住生氣了。
安博初合眸沉澱着情緒,再睜眼時殺意難以掩蓋,“我要他死。”
林宇愣了一下,還沒想明白大人話中的他是何人?
安博初擡眸看向他道,“越兵饑荒已久,又逢南境内亂,定會伺機而動。桂平那邊動一動,把消息傳出去,将人引過去。”
林宇心頭一跳,連聲道,“大人,越兵殘暴,所到之處燒殺搶掠,還請大人三思。”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是遠用得當可傷越兵元氣,可保南境十年無憂。”安博初解釋道,“南嶽王一死,越兵定有所動,與其防備不如請君入甕。此事我會和秦王商議的,你隻管去準備。”
林宇雖能聽懂其中的謀算,可那是活生生的人命了,可他又清楚大人所言不無道理,隻得壓下心底的不忍,低頭應道,“是大人。”
林宇退出書房,同時一隻白鴿飛出,猶如平靜的天際劃出了道痕迹,打破了平衡。
天色漸暗,紀婉卿剛用過晚膳,安博初的身影便出現在院子裡。
“博初,今日不忙嗎?”紀婉卿起身迎人。
安博初拉着人就坐,笑着接話,“事情總是忙不完的,我再不來找你隻怕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得把我忘了。”
“胡說什麼呢!”紀婉卿撂開手橫了他一眼,“我都還沒抱怨呢你就倒打一把了,是誰天天早出晚歸,不見人影的。”
“那你也可以來找我的,我每天都回來。”安博初靜靜地笑着看人。
紀婉卿讪讪道,“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嗎?”這幾日她确實忽視了安博初,對方沒來找她紀婉也沒有想起去找對方,好像就這麼默不作聲地沒了交集。
所以今日乍然見到人,紀婉卿都有些意外。
安博初嘴角的笑意不免,眸色卻深了幾分,意有所指道,“隻要卿兒找我,什麼時候都不會打擾的。”
紀婉卿岔開話題道,“南甯的事宜都安定下來了嗎?”
“差不多了。”安博初接了句道,“如今商鋪都開了起來,街道也恢複了熱鬧。”
“百姓安定就好。”紀婉卿說完又沉默了下去,她忽然不知道該和對方說什麼了,似乎無形中隔了些什麼。
“卿兒最近在忙什麼?”安博初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主動挑起了話題。
“也沒什麼,就和看看書,和雲歌閑聊,打發些時間。”她含糊的一筆帶過。
安博初眼底陰霾一閃而過,定定地看着人。
紀婉卿不解地摸了摸臉,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嗎?為何這般看我?”
安博初溫和地笑了笑,“幾日不見,總覺得卿兒待我生疏了。”
“有、有嗎?”紀婉卿有一瞬間的心虛。
“許是我多想了。”安博初淡淡地揭過話,轉而道,“若是卿兒不忙,不妨幫幫我。”
“你要我做什麼?”紀婉卿主動問及,她也覺得自己的心态有些問題,想着有事做或許慢慢的就好了。
安博初笑着從懷裡掏出了隻玉镯,拉過紀婉卿的手輕巧地套了進去,“你我定親這般久還未給你定情信物,今日這镯子就當補上了,卿兒可喜歡?”
紀婉卿看着手腕上的焉紫的玉镯,襯托着手腕潔白無瑕,腦海突然閃過抹畫面,快得讓人抓不住。
紀婉卿撫摸着玉镯,心頭浮現個念頭,她曾經似乎也戴了什麼東西在手上。
“卿兒、卿兒...”安博初連喚了連聲,“想什麼呢?這般出神。”
“很好看。”紀婉卿答非所問,“我很喜歡。”
安博初聞言松了口氣,方才見人出神的樣子他想起了婉卿曾經帶過的玉珠,還以為對方想起了什麼,險些叫他繃不住了。
“喜歡就好。”安博初趁機道,“我的信物給了,卿兒可有回禮?”
“啊,回禮?”紀婉卿面露歉意,“這...太突然了,我沒有準備。”
“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取。”安博初起身拔下了紀婉卿發髻上的桃花玉簪,笑着看人,“這簪子就當卿兒給我的定情信物了。”
“會不會太簡陋了?”紀婉卿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玉镯一瞧便是精心準備的,她的玉簪一比較便有些拿不出手了。
安博初細細摩擦着手中的玉簪,搖了搖頭,“卿兒給的對我來說便是最好的。”
“我、我以後再給你補個更好的。”紀婉卿看着他那張低眸含笑的臉,話便脫口而出了。
安博初眸色亮了亮,期待道,“我等着卿兒的禮物。”
“你今日來隻是為了給我送這份禮物嗎?”紀婉卿摸着玉镯,笑意間多了份親近。
“不止。”安博初目光柔柔地落在紀婉卿臉上,伸手去握着人,神色間多了絲鄭重。
紀婉卿呼吸放緩,心跳也變得緩慢,似有所感地看進了對方的眼裡。
“卿兒,我們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