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佩玉美妝課堂開課了,五顔六色的郎君們坐好小闆凳,做好小筆記,曆經兩個時辰的傾囊相授,祝佩玉近乎榨幹了自己的腦殼,課堂終于臨近尾聲。
她客氣詢問:“還有不懂的嗎啊?”
求知若渴的郎君們突然蜂擁而起。
溫心不過是倒個茶的功夫,回來就見祝長生被圍剿的水洩不通,樓裡還不斷的回蕩着她無助的吼聲。
“那個紅藍臉,請你冷靜;紫黃臉也不要着急;粉綠臉克制一點;黑白臉往後,你的粉要蹭我衣服上了了!”
溫心眸中泛寒,一聲厲呵,人群一哄而散。
“祝吏書喝口茶吧。”
世界終于清明了,祝佩玉連連擺手:“飲茶就算了,天不早了,祝某告辭。”
說罷,屁滾尿流的逃離了佳人卿。
誰敢喝溫心倒的茶啊?輕則四肢僵硬,重則命喪黃泉,兩年前那一刀祝佩玉可是心有餘悸。
所以呼吸到新鮮空氣那一刹那,祝佩玉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慶幸自己的劫後餘生。尤其看到踏馬而來的鳳思霜,祝佩玉更是喜笑顔開:“殿下,你真來接我了?”
“籲~”鳳思霜一扯缰繩,馬兒揚蹄後站定。
鳳思霜嘴角浮上一層笑意,聲音透着不羁:“自然,本王說到做到!”
說罷一伸手,抓起祝佩玉的衣領用力一提,祝佩玉就如同雞仔一般起飛上馬。
祝佩玉:“……”
即甩、扔、踹後,她又解鎖了鳳思霜的新技能:拎。
還好還好,她已經習慣了。
雖然兩人同乘一馬,可親眼瞧見祝佩玉被鳳思霜攏在懷裡的樣子,溫心嘴角抽動了一下。
仿佛哪裡怪怪的,可他又說不上來。
“教完了吧?”鳳思霜問。
祝佩玉點頭如搗蒜:“教……”
“未曾!”
溫心站在佳人卿外,冒然打斷兩人對話。
鳳思霜蹙眉。
祝佩玉也蹙眉,轉頭和鳳思霜一本正經道:“殿下,他胡說,小的明明教完了。兩個時辰,連喝水的時間都舍不得占用。”
面上帶着委屈,仿佛是和家長告狀的孩童。
溫心沒眼看,垂眸冷道:“郎君的妝她還沒教。”
“郎君的妝?”鳳思霜攏了攏馬鞭:“兩千兩裡,可不包含這一項。”
祝佩玉得意的揚起下巴,居高臨下睨着溫心:“聽到了吧,兩千兩裡,沒這一項!”
溫心眸子一眯,啟唇:“草民願再支付兩千兩,請祝吏書明日準時抵達佳人卿。”
鳳思霜愣了愣,這個佩玉盤銷路這麼好嗎?
鳳思霜倒是不缺錢,但安北的将士們缺,于是她戳了戳祝佩玉的肩頭:“長生啊,想想将士們的單薄的棉衣、破洞的靴子、一點不見葷腥的冷飯,且忍忍。”
“……”祝佩玉氣急:“我不會!”
鳳思霜眨眨眼,雖然可惜那兩千兩,但人家不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于是對溫心道:“溫掌櫃聽到了,她不會。”
溫心冷道:“兩千五百兩。”
鳳思霜愕然,激動地又戳了戳祝佩玉的肩膀,商量道:“這次可以會了。”
祝佩玉氣的嘴角發抖,倔強的撇過頭,留給兩人一個無比堅定的後腦勺。
說不會,就不會。不會不會不會!
溫心眸光微深,盯着祝佩玉切齒道:“三千兩!”
鳳思霜嘴角一翹:“好嘞~溫掌櫃放心,明日一早本王就把祝吏書親自送到你手裡。”
祝佩玉杏眸大睜,什麼玩意就好嘞?殿下,你的節操呢?
然而還不等祝佩玉追問,節奏的馬蹄聲已響徹在京城長街。
烈風飒飒,吹紅了祝佩玉的眼眶,祝佩玉抹了抹抽動的鼻子,這是個什麼破世界,都來欺負我。
于是剛一下馬,祝佩玉橫沖直撞的沖回了王府别院。
不多時,房門被叩響。
祝佩玉哼道:“我生氣了,哄不好那種。最好誰也别來打擾我!”
門外沉默片刻,‘吱’的一聲開了,蔣幼柏抻着頭進來,笑嘻嘻道:“祝吏書啊,消消氣。殿下還是很關心你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