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濕熱的氣息噴灑在陸雲伊的後脖頸,蕭承甯的聲線中透着一股慵懶。
陸雲伊咬了咬牙,身體有些僵直,問道,“你一定要這麼教?”
蕭承甯也是一臉疑惑,反問道,“不然怎麼教?”
以前他從來沒有教過别人吹笛,而且小時候姨母也是把他抱在懷裡教的。
若是換做旁人,蕭承甯定然不會答應這種無禮的要求。
陸雲伊也是震驚蕭承甯的教學方式,她隻要稍微動彈一下,就好像是在蕭承甯的懷中亂拱,這讓她感覺渾身不适。
就在陸雲伊準備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蕭承甯的手劃過她的腰間,突然半邊身子麻了一下。
“!!!”陸雲伊猛地從蕭承甯的懷中掙脫開,臉上已經浸染了一片紅潤。
和之前一樣的感覺,隻是這次有了身體接觸,有了更加具象化的感受。
不等蕭承甯開口,陸雲伊推開房門,才想起自己還有個面具。
匆匆轉身将面具戴在臉上,一頭往着外面紮去。
還坐在原地的蕭承甯也是一頭霧水,此刻的他心裡還想着剛才吹的幾首曲子都比較合适陸雲伊吹奏。
陸雲伊壓下心中的異動,隻身前往營中,這段時間她還要在營裡多待幾日。
正巧她回來的時候趕上了營中的人開擂,上去打了幾圈後,成功把擂主打了下來。
沒多久,一個身形瘦弱的男人翻身上台,是陸雲伊未曾見過的面孔。
此人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周身的陰寒之氣過于重了,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請。”陸雲伊挺身而立,示意對方開始。
掌風迅猛,陸雲伊接連閃身,她的眸間凜然,臉色也凝重了幾分。
“你是哪個營中的?叫什麼?”
“七營,關青。”
“上擂台想要什麼?”
陸家營裡的擂台,打赢了擂主,可以提出一個要求,多數為升軍中職。
這人實力不凡,單憑拳腳的功夫,不在她之下。
“......斥候。”
陸雲伊嘴角微勾,手腕翻轉,将他的攻勢壓下,“聽祖父說,斥候是軍中的眼睛和耳朵。你大可放開手腳,讓我來看看你的本事。”
暗勁湧動,陸雲伊接下了關青的一掌,“若是你能抓住一線生機,我給你斥候的位置。”
一炷香後,陸雲伊收手,她緩緩坐在擂台上,“以你的能力,怎麼還在七營沒點名氣?”
“屬下進營晚,而且七營基本沒有上戰場的機會。屬下苦練至此,就是想要在軍中混出個名頭。”
陸雲伊斂下眼眸,現在陸家的兵沒有多少能有上戰場的機會。就算是上了,也隻是精兵那一批,但基本上回來的也都是死的死,傷的傷。
這就是皇帝想要的結局。
主帳營。
陸雲伊伏在案邊猛地吐出一灘血迹,暗臨進來彙報事情,視線觸及這一幕,眸光驟縮,“主子。”
不等陸雲伊反應,暗臨直接扣住陸雲伊的手腕,“屬下帶您去找他。”
“找什麼?”陸雲伊甩開暗臨的手,随意地将嘴角的血迹抹掉,眼中閃過幾絲算計,“你去将我受傷的消息放出去,然後今晚将我送回将軍府,你和蘭心先留在這裡。”
暗臨垂眸,語氣帶着固執,“蘭心不會同意,屬下也不同意。”
“你現在倒是會犟嘴了。”陸雲伊擺了擺手,無奈道,“這口血隻是障眼法。”
“......”暗臨沒動,顯然沒打算相信,陸雲伊頓時冷下臉。
她和蘭心暗臨在一起生活了許多年,彼此早已像家人一般。
暗臨雖然以前是她的死侍,但後來更像她的兄長,和蘭心兩人事事操心。
寬大的掌心稍稍收緊,暗臨還是選擇妥協,轉身離開了營帳中。
下一秒,陸雲伊猛地再次吐出一灘血沫,她恍惚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該死,果然還是差了點。
甯王府。
緒文拱手禀告,“王爺,阿水醒了。”
“讓他來見我。”蕭承甯坐在書案前,臉上沒什麼情緒。
“是。”緒文應聲便領命轉身。
緒武給蕭承甯倒了杯茶,“王爺,阿水剛醒,方便動嗎?”
“你有功夫想這些,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提高一下自己的茶藝。”蕭承甯嫌棄地将杯中的茶飲盡,接着拆開桌上的信封。
“咱這王府除了王爺您,哪還有會泡茶的人。”緒武撓了撓頭,他尋思王爺以前也不愛喝茶,不都是喝烈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