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至少得給我們個說法,不是嗎。”
……
雖然這次是年輕士官們的活動,但太小的又被排除了出去。比如用指揮室的大屏幕看全帝國棒球聯盟職業聯賽的西蒙和法比安。
兩人端着飯盒窩在各自的蛋形椅裡,高呼小叫,評論沖浪。正當他們嚼着飯勺為一次精彩的達陣歡呼時,鳴叫的醫療警報徑直将他們掀翻在地。
于是,他們倆成為了最晚到達食堂的人。
在滿地捂腿捂腰捂腦袋的熟人和忙忙碌碌的醫療機器人中,他們倆孤零零地扒着門站着,有種班級春遊卻把上廁所的自己落在教室的委屈感。
法比安:“他們這是打群架去了?”
西蒙:“看起來被虐殺了诶。”
異蛇:“那當然。我可是很強的。”
他在二人身後探出頭,把兩人吓了一跳。見這妖孽向第四軍的崽子們伸出魔爪,門裡剛逃出生天的士官們頓時眼眶欲裂。
在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别别别”裡,西蒙翻了個白眼,往他的胸膛上錘了一拳。
“咱們不是約好了,别在我家船上搞事嗎。”說着,他回過頭,對門裡疑惑喊了句,
“你們說什麼?,什麼别?”
士官們:“……”
别理我們。
異蛇自然沒有還手,而是吊兒郎當地吹了聲口哨,“我才沒有,這是正當防衛。”
法比安:“那裡邊的人都是你一個人弄翻的?”
異蛇洋洋得意,“昂。蝙蝠都沒出手呢。”
法比安:“我草,牛逼。”
西蒙:“以後你可别在我們值班時來搶物資,我們的熟人值班也不行,認識的也不行……額,最好别來。”
異蛇:“那我要餓死了怎麼辦。”
西蒙大度地說:“你好好來,我的飯分你一半。”
法比安:“禁止向其他哨兵投喂食物!”
異蛇:“那我吃你的,蝙蝠吃他的。”
西蒙:“Sentinels help sentinels,guides help guides(哨兵幫助哨兵,向導幫助向導).”
他傻樂了會,不經意瞥了眼身後的士官們,發現他們神色不一,讓他不由得尴尬地刮了刮鼻尖,說,
“你們鬧這麼大,得有個說法吧。黑珀爾上将來了嗎。”
異蛇:“嗯,跟蝙蝠談去了。”
法比安:“哈哈,你們得賠我們啥玩意啊。”
異蛇獰笑一聲,“呵呵,是你們得給我們賠!”
“啊?”
“做好整艘軍艦被扒光的準備吧,桀桀桀!”
“不要啊!我們都沒扒光厄歌德那!”
“大膽!你竟然敢扒美女蛇的衣服!”
“我說得是船!”
兩個少年耍猴般鬧了起來。西蒙捂住臉,沉痛反思起來,
“為什麼我的同齡人都已經手撕星艦了,我還在沉迷棒球聯賽……可惡,明天一定早起訓練!”
就在三人在門口鬧成一團時,一聲沉喝滾滾傳來,
“夠了!”
隻見扶着腿叉坐在餐桌上,渾身裹了好幾處滲血繃帶的羅賓站了起來,面色惱怒。在被控制時,他是少數幾個不顧傷勢掙紮的人。異蛇也存了殺心,一點沒松勁,讓他的傷勢看起來相當可怖。
羅賓的軍銜比二人高,日常也很和善。如今兩人被他呵斥,當即悚然一靜,靠牆立正,瞪着兩雙大眼睛偷看過去。
異蛇怡然不懼,抱手挺胸,哽着脖子睥睨他,
“有事還是有病?”
軍姿版法比安:“(小聲)我草我草我草……”
軍姿版西蒙:“(小聲)要壞要壞要壞……”
羅賓卻沒有動手。他死死盯着異蛇,撐在桌邊,操着被割了半邊的嗓子說,
“我的妻子,一位用畢生精力鎮守黑潮線的女人,一個連分娩都一手拿槍對外射擊的母親,一個因對鎮守土地的留戀而邊走邊停的戰士。結果呢,她得到了什麼結局。”
“她被那些曾被她保護的居民們分食殆盡,連一點骨灰末都沒剩下!”
“你以為隻有你苦,隻有你悲。那我們呢?我們算什麼東西!你們至少還安安穩穩活了些歲月,再懵然不知地迎接死亡。那那些背井離鄉,苦旅國境一輩子,卻在最後返鄉時刻被你們含恨纏鬥,命喪他鄉的戰士們呢?他們算什麼?”
泣血的飓風中,一片寂靜。羅賓眼含熱淚,露出仇恨的毒牙,
“盡管帝國榮光不複,下一代的十字軍們也不再記得曆史,但我不一樣。隻要我還活着,我就要恨!隻要我們這一代還活着,我們就要剿滅海盜,不共戴天!”
“因為我們認得清,從根起,你們就是腐爛的,是沒有感恩與道德的劣等品。”
“升米恩,鬥米仇。你們這些本就仗着庇護活下來的蛆蟲們,為什麼就不願意跟赫萊元帥一起死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