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不是東方家的人受命來詐咱們?再說了,東方煜好歹也是個禦前帶刀侍衛長,帶着一支精銳小隊,連着都應付不了,能混到這個位置,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吧。”段滄玠語速極快将個中緣由梳理幹淨。
陌藜白恍然大悟。
“不愧是師弟。”
不愧你個頭啊,不讓你出去打架也沒讓你在裡面幹坐着!
段滄玠見陌藜白收了劍就坐回軟墊上預備打座,氣不打一處來。
将幾個徒弟往他那兒一搡,段滄玠義憤填膺道:“哥,你真當自己沒事兒幹了?你仨兒子都不管了?”
陌藜白被他指責一通,隻覺莫名其妙。他擡眼不鹹不淡瞥了段滄玠一瞬,複又閉上眼睛:“師弟,莫不是演戲演得走火入魔了。他們三個是你的徒弟,不是我的兒子;你也不是我的弟弟。”
哥們兒你,你這就不演了?!
許是段滄玠的表情太過碎裂,讓陌藜白讀出他心中所想。
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滄河星君保持靜坐姿勢,胸有成竹道:“如今他們在外打得火熱,我方才已以靈力探查,兩撥人修為不相上下,是為苦戰。不會有人分心注意到我們。”
段滄玠無語住,原來陌藜白是摸過底遂一般不變應萬變,問題是您老人家也沒告訴過我情況不是……
陌藜白未睜眼,卻仿佛看穿段滄玠心中所想一般,出言解釋:“我以為你也探查過了。畢竟這是我們檄光山弟子的基本素養。”
“是的師兄,我探查過了,查到有個人修為似有隐藏。我學藝不精,我悔過。”段滄玠睜着眼睛說瞎話。
行吧,既然大佬都說沒問題,那他這個混子就不瞎着急了。
還沒安穩幾時,破空聲伴随裂帛聲一齊在幾人周身響起,下一秒,天光暢通無阻地散落頭頂。段滄玠猛一擡頭,原來是他們把馬車頂蓋給掀了!
東方煜是個飯桶嗎!
“師弟,竟是我學藝不精了。”陌藜白睜開眼,詫異地攤開手,召來蒼生,眼神則是落在煙塵散去露出的錦衣人身上。
此人多半就是師弟查到修為有所隐藏之人了。竟連他都瞞騙過去,不容小觑。
淦,蘇厭涼,你沒說過我有烏鴉嘴這個DEBUFF啊!段滄玠的母語是無語。
他看着那個錦衣人持劍走近,随着對方的靠近,面容也逐漸清晰起來。段滄玠當即福至心靈,脫口而出道:“段蒼珏。”
那人向他微微一笑,端的是白衣玉樹,翩翩公子。
那人說:“兄長,果然是你。”
陌藜白不忘把三個小孩護在身後,聞言扭頭看他。那眼神宛如在說:“你認識?”
段滄玠崩潰,段滄玠也不認識!他隻是從願主稀碎的記憶裡把這張臉跟這個名字對上了号。而恰好他過目不忘的能力讓看過小說的自己把這個名字和身份對上号了
段蒼珏,段滄玠的堂弟。
“你不在本家老實待着,來此作甚?”段滄玠沒跟他廢話。段蒼珏肯定能認出他來,沒有裝的必要了。
“兄長不在檄光山好好待着,跑來上京卻瞞着段家又是意欲為何?”段蒼珏的笑容透着陰冷,讓段滄玠很想一言不合先扇他幾個大嘴巴子。
“本尊做事還需向你們知會?誰才是段家家主,你莫非忘了?”段滄玠冷笑一聲。
“正是因為沒忘,所以才來找兄長,希望兄長自己識趣一點,交出家主之印,好早日回你那檄光山做萬人敬仰的墨漣真君。”段蒼珏已走至幾人面前三步距離,他看起來并不忌憚陌藜白這個修行天花闆的存在。
“誰允許你這麼跟本尊說話?”段滄玠想起自己還得又當又立的事,強忍不适說完中二台詞,揮袖便甩出幾張符朝段蒼珏打去,“長兄如父,今日便教教你旁人之物切勿觊觎的道理。”
段蒼珏帶來的人不是吃素的,見領導上工了,連忙魚貫而出加入戰鬥。
陌藜白一人護着三個孩子,還憑借一己之力将所有想靠近段滄玠的修士悉數擊退,看上去毫無疲色不說,輕松得如同逗小孩玩的無聊大人。
段蒼珏自然不敵段滄玠。比起墨漣真君,他不隻是名聲地位,還有修為,均望塵莫及。眼見疏狂就要刺進段蒼珏的胸膛,他不急反笑,嘴皮子飛快翻動念了一串無聲的咒語,下一刻便跟陌藜白身後的陸别年交換位置,打得陌藜白一個措手不及。
自然,也搞得段滄玠措手不及。
他奶奶的交換陣法!想必是趁他們待在馬車裡按兵不動時布下的。
【蘇厭涼,這不是我想殺的,是段蒼珏幹的,陸别年死了也不能賴我!】趁劍還沒刺進肉裡,段滄玠試圖談判挽救一下。
【想得美,誰跟你講道理了。你怎麼不說是疏狂殺的不是你殺的?】蘇厭涼翹着二郎腿坐在屏幕前觀看實時直播,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尼瑪!】段滄玠服氣。陸别年死了他還是會死,他死了陸别年不會死,還能刷一遍波好感度。
極限權衡之下,段滄玠強行收勢,遭劍氣反噬嘔出一大口血,而段蒼珏這個孫子再次催動交換陣法,換回來給了段滄玠丹田結結實實一掌。
“草拟嗎!”段滄玠被他的下水道操作惡心夠了,丹田碎裂之際,還給段蒼珏一記頭槌,用疏狂将其一劍穿心,然後自封經脈爆體自殺。
廢話,都混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了,誰還願意苟延殘喘地活着?當然是選擇一鍵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