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沒給對方拒絕的機會,就朝廚房走去。
文毓辭的唇微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說話,他确實是有些餓了。
說實話,奚源住在文毓辭家這麼久,但真沒用過這裡的廚房幾次。
飯都是文毓辭做的,洗碗還有洗碗機,他連進這裡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他明明該對廚房很陌生,可真進來做飯卻意外地很自如。
奚源龜毛挑食,還有一點就是他不怎麼會做飯,把自己弄出胃病可以說一點都不稀奇。
他唯一做得好的就隻有清湯面,溫水下鍋,水開後放面條,再窩兩個蛋加青菜,最後碗底放調料。
不到十分鐘,兩碗熱氣騰騰的面就出鍋了。
奚源回到了客廳,将碗放在茶幾上,再把茶幾挪近沙發,确保文毓辭可以靠在沙發上吃。
然後他向文毓辭遞過筷子,低聲道:“将就吃。”
奚源的廚藝一般,做飯也就能确保熟了和能吃,口味什麼就不要想了。
這面省時省力,他從前工作忙時常用這個對付過去。
也就是他後來做的次數多了,所以味道什麼的才不錯。但對比起文毓辭的廚藝又差遠了。
奚源之前就很疑惑,文毓辭這麼大一個總裁,日理萬機,居然意外地會做飯,而且做得相當不錯,連他這個挑慣了食的人都說不出一句不好來。
文毓辭接過筷子,看着眼前的面似乎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狀,奚源有些疑惑,“怎麼了?”
文毓辭看他一眼,眼神很複雜,恍然間似乎還透出幾分懷念,他搖了搖頭:“沒什麼,我隻是沒想到......”
他的聲音輕了下去,奚源沒聽清。
文毓辭已經接過了碗,面的熱氣升騰而上,也微微模糊了他的眼鏡。
沒等他動手,奚源就順手摘了那雙眼鏡放在一旁,見他看過來還催促道:“快吃,早點吃完去休息。明天要是腿還疼,就要去醫院了......”
于是文毓辭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窗外的瓢潑大雨不知何時已經小了下來,雷聲也停歇了,雨聲淅淅瀝瀝的,卻出奇地給人安甯感。
奚源随手洗完吃完的兩隻面碗,收拾了廚房。
他正準備叫文毓辭上樓休息,在開口時卻又犯了難。
雖然剛剛熱敷過,但想來這個天氣,文毓辭的腿也不會太好過,卧室又在二樓......
奚源抿了抿唇,心中有些猶豫。
文毓辭還在看他,不知有沒有看透他的糾結,隻平靜道:“手杖在旁邊,你遞一下。”
他似乎是猶豫了會兒,又低聲道:“你...等下扶我一下,我上樓可能不太方便......”
聲音很輕,若非奚源湊得近,可能都聽不清。他手指微緊,對心裡的想法更猶豫了。
文毓辭半晌都沒有聽到奚源的回應,心又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垂眸道:“算了,把手杖給我,你自己先上去吧。”
奚源拿着手杖,蹲在文毓辭面前,擡眼看他,卻并沒有将手杖遞給他。
文毓辭攥緊手指,“你——”
他的話被打斷了。
奚源動得很突兀,沒有任何預兆的,他伸手抱起了文毓辭,動作雖然生硬,但确實是個公主抱的姿勢。
文毓辭就這樣被奚源從沙發上端了起來,他茫然地擡眼,卻隻能看到對方微抿的薄唇和繃緊的下颌。
因為沒有着力點,文毓辭來不及反應就下意識地扶住了奚源的肩膀。
他手摟上去的一瞬間,奚源也微微僵了僵,但很快又放松下來。
“我抱你上去,這樣更快一點,而且也能避免你上樓的時候腿疼......”
奚源斟酌着說道,但眼睛卻微微側開,似乎是有些不敢看抱着的人。
雖然極力拉開距離,但這樣抱着,兩個人不可避免地貼得很近。
文毓辭沒說話,他微微靠在奚源的胸膛上,能感受到對方溫暖的體溫,甚至能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太近了......
不應該...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文毓辭沒有拒絕,他閉了閉眼,默許般地“嗯”了一聲。
就這一次,就這個晚上,太近就太近吧......
聽到這人肯定的回答,奚源其實是有些意外的,可沒拒絕也是好事。
他不方便上樓,隻是幫一幫他而已,奚源胡思亂想着。
于是他同樣什麼都沒說,隻默默緊了緊抱着這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