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蔺蘭不知曉海言心底想了些什麼,隻是将他的王擁入懷中,雖也不知該如何安撫,也還是笨拙地讨好。
他小心地捧起王的臉頰,海言顧忌着步蔺蘭左肩的傷口,也并未再推拒。
落下一個淡淡的輕吻,步蔺蘭則是又擡眼瞧一瞧他的伴侶,對上海言深不見底的眸子,一陣臉熱。
幽藍色的眸光,如深不見底的海域,又似是冷寂空寒的古潭,拒人千裡之外。
這樣冷淡的眸光,隻會為他染上情/欲,這樣如雲間月般的仙人,也隻會為他沾染上世俗的目光。
又一個吻落下,急迫,局促,撕咬,毫無章法。
現下心有些亂糟糟的,不同于以往。
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似的,渡在海言身上一層皎潔的聖光,更顯得不可亵渎。
王的心也是亂作一團,面對步蔺蘭挑逗着他的欲,他并不怎樣回應。心底思索着海檀究竟是要做什麼,眸光中隻是冷然。
“阿言,看看我。”步蔺蘭的聲音終于要思緒紛飛的伴侶回神,他有些無措地看着王。
王眸中的冷然過分紮眼,步蔺蘭想藏也是看了個一清二楚。
“蘭,莫怕。”海言隻當他是被海檀吓得失落,便盡力安撫他的王後。
“陪我待一夜,可好?”步蔺蘭握着海言的手腕不肯放開,他總是如此,知曉如何要海言心疼難耐。
“好。”海言自然不會拒絕,依舊安安靜靜地承受着步蔺蘭的吻,隻是耳根漸漸染上淡淡粉色,也要步蔺蘭歡欣雀躍。
直到夜深,步蔺蘭依舊無眠。
許久與王不曾相見,他激動萬分。
隻是用目光描摹着王的每一寸五官,偶爾笑着向王讨一個吻,像個求着要饴糖的娃娃一般,不知羞。
王知曉步蔺蘭次日需得敢早朝會,是該歇息一會兒,王隻得略施術法,不一會兒步蔺蘭便感到了困倦。
可步蔺蘭并不合眼,依舊瞧着他的伴侶出神,感受到了困意,也是輕笑,“王,不要抛開我。”
王幾乎是每次都要他早些昏睡過去,而後再悄聲離開,回到上等海域,再要他等許久才來見一見他。
步蔺蘭自然是知曉這是王的術法,這次便也不再順着王的心意昏睡過去。
他隻是打算多瞧一眼自己的伴侶,十天半個月看不見一眼,思念早已經蠶食了他的心髒。
“吾不會。”海言知曉他的不安,便也收回了術法,“夜裡涼,回屋罷。”
步蔺蘭則是牽着海言的手腕回了院子裡,好在這座院子離着甯蘭苑與玉芙院都不算近,隔着錦鯉池和一座小亭子。
否則他方才與海檀的動靜,保不齊回頭吵着兩個姑娘。
屋内比起外邊兒算是暖和些,這所院子鋪陳倒是節儉,屋内擺件也多是些瓷瓶,沒什麼各色各式的古籍與古畫,倒是桌案旁的的畫缸裡有幾幅畫。
海言随手抽出了一卷畫來瞧一眼,竟是步蔺蘭不知何時畫出來的,那些他在海底王宮的場景。
有些是在宮殿,有些是在居民區,還有些則是在淨化島,甚至還有些是在凡海的某座桃園内。
“蘭,吾瞧着畫得不錯。”海言道。
步蔺蘭本是從屏風後面端了些茶過來,瞧見海言在欣賞他的畫作,倒也不覺得尴尬,興緻勃勃拿起畫來給海言講述他的創作。
兩人倒是聊了許久,海言怕步蔺蘭累着,還是強行要他先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