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檀一步步逼近,手中的骨鞭毫不收力,一鞭一鞭朝着步蔺蘭的心魂而去。手中并無什麼法器,感知到海檀開啟了結界,更是連求助都做不得,步蔺蘭隻得閃躲。好在他的靈氣并不受結界的制約,雖說較平日裡弱了些,好在還可以揮動一二護身。
手腕繞過一圈,手中變化出一柄彎刀,步蔺蘭用着還算順手,卻也隻是勉強攔住海檀的攻擊。
海檀的攻擊毫無章法,似乎是合着自己心意而來,步蔺蘭難得瞧見他到底是做什麼,也難以防備。
“水木回!”步蔺蘭喚着海檀在凡海的名号,似乎是誤打誤撞,海檀竟是猶豫了片刻,隻是這一瞬間,步蔺蘭便擡刀朝他劈過去。
“殿下還真是......年輕氣盛啊!”海檀絲毫不示弱,竟是以靈氣接下了步蔺蘭的刀刃。
在這結界中本就是海檀的天下,步蔺蘭在此行動多少有些受限,他的靈氣流失得飛快,很快便是招架不住了。
彎刀瞬間化作一層水霧,轉瞬間消失不見,海檀卻是絲毫不被彎刀所傷。
一瞬間,骨鞭抽在了步蔺蘭身上。
除卻被骨鞭抽在身體上的疼痛感,步蔺蘭并未再受到任何傷害。骨鞭抽魂奪魄,卻是海族的聖物,王的氣息依舊萦繞在步蔺蘭的身側,骨鞭自然不會傷他。
“臣隻是與殿下玩笑罷了。”水木回笑嘻嘻地朝着步蔺蘭說道,揮手散開了結界。
望着步蔺蘭擰在一處的眉頭,水木回故作姿态,“殿下莫要這般小肚雞腸,臣這裡倒是有個不錯的交易,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不知這人有打了什麼壞主意,可步蔺蘭實在不敢冒進,昔日容國事依舊浮在心頭,那日他的阿言受了許多罪過。那日的教訓曆曆在目,步蔺蘭隻學會了一事,便是未雨綢缪。
“什麼交易?”步蔺蘭有些警惕地問道。
“王的一些舊事罷了。”海檀故意賣了個關子,眨巴着眼睛,無辜地瞧着步蔺蘭。海檀再清楚不過,這位急躁冒進的王後一定會心煩,這是必然。
步蔺蘭果不出他所料,心中無端升起一股煩悶的思緒,海檀的話語實在暗示意味極強,似乎引誘着他朝着不堪的地方去想。
他知曉,王的性子冷,段然不是那輕浮的。
可......
千萬年前呢?
那又是如何的?
他是實在不清楚,卻也實在想知曉。
“孤王為何信你?”步蔺蘭問道,他并不打算要海檀知曉他的急迫,可他的眸光中的躍躍欲試昭示着他的一切心緒。
瞧着步蔺蘭根本無法掩抑自己的思緒,海檀閃過一個嘲弄的笑顔,卻滿是冷寂,“那便是殿下自己決斷。”
海檀并不着急說什麼,他在等,等一個步蔺蘭忍不住的時刻。
“你要什麼?”步蔺蘭詢問道。
“臣要的很簡單,”水木回倒是不挑剔,端起桌案上的茶壺為自己涼了一杯茶,“殿下即是海族王後,便好生待在迷霧海才是......”
剩下的話,盡在不言之中。
“你要孤王回上等海域?”步蔺蘭說道,滿是不贊同。
凡海之中,他的事務不曾處理完全,而海檀亦是這般說法,難免步蔺蘭心生煩悶。
現下離昔日的願景僅是一步之遙,若是如此前功盡棄,他的确不甘心。
雖迷霧海中,是日思夜想的伴侶,可凡海之下的一切,亦然要他安頓。
“自然。”水木回答道。
窗外的竹搖曳了一瞬,步蔺蘭敏銳地察覺,隻是在結界之中,大抵是沒人能進的來。
如此,海檀又為何要他分心?
實在是搞不清楚水木回要做什麼......
“殿下好生忖度,臣便退下了。”海檀說着 離開了太子府。
由結界中剝離,周遭并無異動。
明七與夏瑾兩人照常在門口候着,是在聽着主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