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動隊幾乎所有的拆彈能手都在這裡了,一個不小心就是全軍覆沒。
該說什麼呢?慶幸自從自己那次之後,每個拆彈小隊都會配備信号屏蔽器麼?
等自己進去以後,那個犯人的手機估計就要開始沒信号了,畢竟按他剛剛的形容,十之八九全部的炸彈都是用那個手機控制的。
就是不知道着到底是哪裡來的技術,最近幾年他們可沒遇到過這種可以通過手機控制一定範圍内十幾個炸彈的東西。
這個家夥背後肯定有人教他。
就是不知道教他的人,目的又是什麼。萩原研二帶着這樣的疑問,由伊達航和高木涉押着那位倒黴催的福田秀樹,走進了競技場。
示意伊達航他們在入口處稍等,萩原研二走近廣播室,朗聲道:“小宮先生,我們已經根據你提供的線索,第一時間提審了福田秀樹,但對方表示要和你當面對峙,考慮到即使在全國球迷面前認罪,那也需要有确鑿的證據才有說服力,所以我們同意了他希望可以當面對峙的申請,不知道您是否願意向我出示你掌握的證據。”
小宮弘也看到被兩位警察看守着,帶着手铐的福田秀樹,十分沖動地從廣播室内沖了出來,恨不得立刻沖下去給對方一拳。
但他才邁出廣播室一步,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迅速地退了回去。
“證據,我沒有證據!如果有,我早就送去警視廳讓你們将這個殺人兇手捉拿歸案了,就是因為我拿不出證據,才會選擇這樣做。”
小宮弘也這番話說得理不直氣也壯,擺明了就是要耍無賴。
但好在他已經将手機從耳邊放了下來,是直接說給萩原研二聽的,這一動作讓一直靠無人機監視内場情況的松田陣平抓到了機會,第一時間通知了所有已經就位的機動隊員,得到通知的拆彈員們都打開了信号屏蔽器,短短數秒内,整個競技場内完全沒有辦法再進行任何通訊。
在萩原研二進入之前,松田陣平那邊就已經收到了大量傳回來的炸弓單外觀照片,按爆處組的訓練記錄,速度最慢的那名隊員,起碼要十五分鐘才能徹底拆掉并回收這個炸彈。
得到這一信息的萩原研二,當即确定,他起碼需要給所有人争取十五分鐘的時間。
而眼下,才過去十秒鐘。
“小宮先生,如果沒有任何證據,即使福田秀樹去做了全國直播,那他隻要在事後将今天的事情空開,說是受到了你的脅迫,那輿論馬上就會翻轉,反而會讓他的人氣更旺,這樣豈不是完全無法達到你所需要的結果?”
萩原研二說得有些慢,他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小宮弘也的表情,對方果然完全沒考慮到這點。
但小宮弘也的表情很快又再度猙獰了起來。
“他都承認他殺人了,你們警方難道不應該立馬把他逮捕收監麼?”
“小宮先生,這也是我希望您能夠出示決定性證據的原因之一,他即使自首,在沒有完整證據鍊的前提下,也有可能被檢察官判定暫緩起訴,那我們就失去了将他收押的權利。”
萩原研二盡可能解釋的淺顯易懂一些,但小宮弘也顯然不吃這套。
他咆哮了起來,聲音帶着顫抖和難以置信:“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就算我現在用這個全東京最大的門面來要求你們收監福田秀樹,那等這裡炸完了以後,他還是會被無罪釋放麼?”
一直觀察着他的萩原研二發現,這位裝了十幾個炸彈的小宮先生,他完全沒有想要迫害他人性命的想法。
即使是眼下這種情況,他滿腦子想的都隻是炸掉一座空蕩蕩的建築來要挾警方強迫福田秀樹認罪。
這一發現讓萩原研二進一步确定,給小宮弘也提供炸彈的人恐怕别有居心。
“隻要有一項關鍵性證據,能夠證明福田秀樹是真正的殺人兇手,那我們就可以讓他伏法,小宮先生,你已經為了這件事籌謀了十年了,十年間你就完全沒有什麼發現麼?”
在确定小宮弘也其實并沒有傷人之心後,萩原研二的語速放得更慢了,語調也盡可能地輕下來,做出一副完全站在他的角度,想要讓福田秀樹認罪的模樣,緩緩地靠近小宮弘也。
“錄音!我有一段錄音!我放給你聽!”
陷入狂亂中的小宮弘也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機信号已經幾乎沒有了,他翻找着錄音文件,很快就找到了那段被他反反複複聽了無數遍的語音。
【我當時,就是那麼随口一說,誰想得到真的會有人去撞他。】
錄音的聲音雖然有些變形,但依舊能分辨出是福田秀樹在說話。
萩原研二微微皺眉,這話聽着确實有些歧義,他湊近小宮弘也,提出了進一步要求:“能再放一遍麼?順便給我說說,你是在什麼情況下錄到了這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