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個笑,無奈又寵溺。
他真的...很能磨人。
而在病房裡的某人,電話挂斷,抱着手機,直接在床上翻了兩個滾。
周嵘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周嶼臉朝下把自己悶在枕頭裡的樣子。
他愣了下。
周嶼聽見動靜轉頭,嘴角還帶着明顯的笑,一轉頭就看見周嵘愣在那看他,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智障。
兩人對視幾秒,周嵘往後退了兩步,周嶼翻身回來,臉朝上,問:“你幹什麼?”
周嵘身後,剛跟上來的周母差點被周嵘撞到,她也問了同樣的話:“你幹什麼呢?”
周嵘很快側身讓開,周母莫名奇妙看他一眼,提着東西進了病房。
周嵘才跟着又進來,一邊道:“我看看王阿姨是不是給你安排錯地方了,你這不像腦震蕩,明明像精神病。”
周嶼面無表情,周嶼靠在床上看他。
周嵘擡手摸摸後腦勺,自顧笑出聲。
周嶼忍着沒翻他白眼,隻是嘴角也忍不住又勾起,他轉頭看着周母,“你們怎麼這麼晚還來?”
“怕你自己在這哭鼻子。”周母還沒說話,周嵘又道。
周嶼終于忍不住蹙眉出聲:“你好煩。”
“好好好,幾天沒見,嫌我煩了。”
兩兄弟一見面就鬥嘴,周母把袋子裡的橘子罐頭拿出來,開口道:“好了好了,你哥下飛機特意跑好幾個地方給你買的橘子罐頭,家裡沒有了,不是吃不下飯,要不要吃點?”
周嶼從小周嶼吃不下飯,或者生病,都會吃橘子罐頭,因為小時候有一次周嵘給他吃橘子,太酸了,酸的他牙疼,他又拿去給江魚吃,然後把江魚酸哭了。
周母就把橘子做成了橘子罐頭,周嶼又拿去哄江魚。
做成罐頭的橘子是甜的,不會被騙,并且會一直甜。
後來周嶼吃不下飯的時候莫名就能吃得下橘子罐頭,從小到大,每次生病大家還是拿橘子罐頭來哄他。
周嶼看了眼罐頭,又看向周嵘,周嵘沒看他,而是看着他床頭。
他幾步過去,“呦,買這麼多糖,你什麼時候愛吃糖了。”
周嶼轉頭看,趕緊伸手按住,“别拿。”
周嵘擡頭看他,挑眉,開口就是:“魚魚買的?”
周嶼耳朵已經紅了,嘴角卻勾起,他應了一聲。
周嵘看他樂滋滋,美滋滋,嘴角快咧到耳後跟,還有點害羞的樣子,笑了一聲,擡頭跟周母道:“啧,媽,白跑了,不吃橘子罐頭,改吃糖了。”
周嶼卻把袋子打開,看了眼,發現好像少了一包,确認了下,他臉上沉了一瞬,沒出聲。
重新把袋子系好,他轉頭伸手,“吃,正好餓了。”
“晚上沒吃飯?”周母問。
“吃了。”周嶼勾起唇角,伸手擰蓋子。
周嵘坐在他病床對面,笑着開口:“跟魚魚一起吃的?”
“嗯。”周嶼舀了一勺,邊吃邊應聲。
周嵘跟周母對視一眼,眼底是同樣笑意。
周嶼吃了兩口,突然想起什麼,擡頭,他問:“媽,你給于詩打電話了?”
周母一頓,“沒有,是她給我打的電話。”
周嶼點點頭,沒多說。
但周母多聰明的人,“她說我給她打電話了?”
周嶼“嗯”了一聲。
周母一下有點炸,“我沒事給她打電話幹什麼,我不能給你打電話,跟她有什麼關系,這孩子之前還挺好的,怎麼現在還會說謊了......”
她一大段輸出,周嵘很快開口:“媽,别激動,别激動。”
周母擡頭掃他一眼,無差别攻擊,“我有沒有心髒病。”
在國外出差,有心髒病的周父慢了幾秒打了個大噴嚏,拿出手機看了看,國内已經很晚了,忍着沒有跟周母聯系。
周嵘無奈。
周母又看周嶼,“她不會是當魚魚面說的吧。”
周嵘也看着周嶼,周嶼沉默了下,又應了一聲,手裡的橘子罐頭瓶子不大,這一會已經下去一半。
周母伸手拿過,“别吃了,還有心思吃,你跟魚魚解釋了沒有?”
周嶼擡頭,拿着勺子看她,眼神清澈,“忘了。”當時隻記着問重要的事了,沒來得及。
“你記得什麼。”周母氣不打一處來。
“她說喜歡我。”
“......”
“.........”
房間裡好半晌的安靜。
周母問:“真的?”
“你不會是腦震蕩被撞傻了吧。”周嵘也道,不是剛表白被拒了嗎?
周嶼隻給了他一個眼神。
周母已經跟變臉一樣,臉上突然笑容滿面,“哎呦,我滴天,這麼大的大事你怎麼這麼晚才說。”
把罐頭放回桌子上,周母高興幾秒,她突然又轉頭,能看出她明顯有點遲疑,但還是問:“是魚魚親口說的嗎?不會是你自己腦補的吧。”
周嶼:“......”
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