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芸見人有了反應,挑眉一笑,看來這些年她沒白幫白家帶小孩兒。
“小姐心腸好,說不定你講幾句好話就能放了你。”
阿梅自是相信喬曦是個好人,但她想要的并不是自己得到釋放,而是想救出瀾哥。雖然早上的營救讓她意識到了喬曦身份的尊貴,但到底有沒有可能她并不确定。所以在見到喬曦時,她有些猶豫,尤其是她身旁還站了一個黑着臉的男人。
程若珩自然是黑着臉,喬曦此番遭難全是因為法瀾,眼前這女孩雖然年齡小,但論起來也算幫兇。一旁的喬曦見着,趕忙拉了拉人的衣角,示意他先出去。
程若珩搖搖頭,眉眼裡都是不贊同,畢竟無癫那次就是這樣丢了人。見狀,喬曦隻好把人往邊上推了推,招招手把阿梅喚到了身前。
阿梅雙手被縛在身後,腳上也帶着鐐铐,向喬曦走來時一顫一顫地。喬曦看着不免有些心疼,她想解開人的腳鐐,但一旁的程若珩卻給了一個不贊同的眼神。
喬曦歎了口氣,看向阿梅的眼神裡滿是憐惜。法瀾昨夜跟她交代過,若是遇到不測,千萬要穩住阿梅,還把一個鑰匙給她讓她代為轉交。
而阿梅似乎也讀懂了喬曦的眼神,邊走邊開始默默地流淚。雖然她年紀小不懂人情世故,但她了解瀾哥。從法雀兵敗她就有了預感,後來法瀾要找寫書的就像在交代後事,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征兆。
見人落淚,喬曦更是心痛。女孩剛走到床邊她就把人一把抱了過來,緊緊地摟進了懷裡。而被抱住的阿梅也确定了什麼,随即放聲大哭起來。
眼前這一幕讓程若珩有些相信了喬曦的說辭,但他還是很警惕,生怕阿梅使詐。就這樣,他看着兩個人抱了好一會兒,直到阿梅啞了嗓子才停下來。
見人沒再流淚,喬曦趕忙用自己的手絹幫人擦了擦臉,讓她坐在自己的床邊。她想幫人解了束在手上的繩結,但那麻繩系得巧妙,讓她頗為費勁。
阿梅沖她搖搖頭,表示并不介意。如今她被綁亦或釋放已經沒了意義,畢竟自家瀾哥是鐵了心不會回來了。
喬曦也明白她的心思,趕忙把法瀾給她的鑰匙拿了出來,那鑰匙上有個紅繩,正好能挂在阿梅的脖子上。
“這是他給你的,他說你看到就懂了。”
阿梅一見東西就懂了人的意思,哭腫的雙眼又開始泛酸,開口問道:“他還說了什麼?”
這一出聲把程若珩吓了一跳,不論是他找的資料還是白曉芸的報告,這個女孩都不應該會說話。但喬曦并未注意到人的驚訝,隻是沖着女孩搖了搖頭,除了讓阿梅好好活,法瀾并沒有别的囑托。
“我想他應該隻是願你自由的生活。”
聞言,阿梅鼻頭又是一酸。
“他這個騙子,明明說要幫我過生日的。”
這話讓喬曦不自覺地看了程若珩一眼,突然有點兒埋怨他來得太快了。程若珩不明所以,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知道瀾哥執意赴死,但能不能讓我再見他一面?”阿梅又開口道。
她的聲音哀切,雙眼誠懇,喬曦見着不忍心拒絕,看向了一旁的程若珩,她不确定現在人是不是還在他手上,畢竟法瀾是三苗的犯人。
程若珩面對這個請求有些猶豫,雖然他還并未把法瀾交出去,但是他對眼前人有天然的不信任,生怕喬曦是被騙了。
喬曦見人沒說話,趕忙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此刻她受着傷,除了求他也沒别的辦法。程若珩看不得這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不過他要求他的人全程在場,兄妹倆也不準靠近彼此。
雖然條件嚴苛,但能見到人已是不易。阿梅一個勁兒地謝謝喬曦,十分慶幸法瀾找來寫書的先生是她。見狀,喬曦摸了摸她的頭,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她一定要想辦法撐過阿梅的生日,至少讓眼前的女孩不要那麼遺憾。
而程若珩不知人的打算,把阿梅送走後就想把喬曦帶下山。喬曦見狀,連聲阻止,說想同法瀾再聊一聊。
“聊一聊?”程若珩眉頭一皺猜不透人想幹什麼。
喬曦點點頭,解釋道:“他綁我來是為了寫書,但是這故事聽到一半,心裡多少有點兒遺憾。”
這話稍稍有些道理,畢竟法瀾被帶回三苗後就再無機會了。見程若珩在思考,喬曦覺得有希望,她掀開被子給人看了自己的腳,表示還是需要靜養。
程若珩有些無奈地笑笑,坐到了她的床邊,深邃的眼眸裡滿是寵溺。她現在在他的身邊,不論她想做什麼,不管有任何危險,他都願意陪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