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曦的“妙計”很簡單,她編了幾首頌揚法英功績的歌謠,想讓慈幼莊的孩子們傳唱出去。這日她正忙着寫歌詞,喬明朗不聲不響地走了進來。
“‘獨自守山門,殲滅全敵軍’?”
喬曦被自家哥哥這一聲吓了一跳,手中的筆都掉到了桌上。
“哥,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給你送好消息。”
聞言,喬曦不禁起了疑惑。
“丁才女的畫受到宮裡賞識,賜了玉如意一對。”
“當真?”說着,喬曦激動地站了起來。
喬明朗微笑着點點頭。
“陳家已經得了消息,原本往西的商隊要進京領賞了。”
“那,陳家是作何反應,丁才女可還好?”
雖然得了賞賜是好事,但這展畫之事到底是她“一意孤行”,想到丁穎慧在陳家的處境,喬曦不免又有些擔心。
“放心吧,這光宗耀祖的事陳家拎得清。”
明珠隻要璀璨,就沒人不愛它的光澤。
“反倒是你,寫這歌謠定要想清楚。”
喬曦低頭看向自己寫了大半的歌詞,有些不好意思。
“我沒寫過,詞總是押不上音律。”
聞言,喬明朗笑笑,伸手摸了摸自家幺妹的頭。
“曦兒,重要的不是音律,重要的是平三苗之亂的是江南軍。”
無論法英本身有多英勇,她的功績到底要由朝堂評說,況且如今皇上扶持江南軍,那這歌謠也隻能這麼寫。
“時勢造英雄啊。”
聞言,喬曦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拿着自己寫的東西同喬明朗逐字逐句請教起來。
同日,睿王被太後的“思念”召入了宮。此刻他人坐在富麗堂皇的中宮之内,看着盤子裡那熟悉的梅花糕有些沒了脾氣,小時候就讨厭的東西長大了就能願吃?
不過座上的慈母顯然不在意,心思都在别的地方。
“聽說王兒前幾日上街去了?”
“是,母後大壽,普天同慶,街上尤為熱鬧。”
聞言,珠光寶氣的婦人眼中露出一絲得意。
“那文人宴你也看了?”
“是,兒臣本想随母後共賞,但聽說有孔聖的畫展出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座上的人聽後并不在意,反而柔聲道:“你自小就喜愛那些字畫,記得小時候還睡在了藏書閣好幾次。”
座下的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下垂的眼中盡是冷漠。有了親兒子後,眼前人對他就沒那麼親近了,伺候的人見他失寵也愈發不用心,冬天的寝宮都沒有放書的地方暖和。
“明兒知道你喜歡這些,昨兒還跟我說要睿王哥哥挑些帶走。”
聽罷,睿王“喜形于色”,趕忙跪下行了個大禮。
“兒臣謝過陛下,謝過母後!”
見狀,鳳儀萬千之人頗為滿意,不過她轉即皺起了眉頭,故作為難道:“不過,哀家有一事甚是苦惱。”
“兒臣願為母親分憂!”
“這次文人宴展出的珍品在文昌閣遭了賊,聽聞那夥賊人在頗為猖狂,幾次追捕仍有餘孽在逃。”
“兒臣願親自捉拿還京中清淨!”
聞言,太後笑着點點頭,讓自己貼身的夏嬷嬷親自扶起了自己的皇兒,一番關切後就讓人離開了。而那瘦小的身影剛消失在宮門口,和藹可親的婦人就冷起了臉。
“去,讓人把名單送到他府上。”
夏嬷嬷點點頭,揮了揮手讓後面的小公公去辦。
“娘娘,你說這名單上的人王爺敢動嗎?”
矜貴的女人沒有說話,眼中是滿滿的笃定。她這個大兒子是無論如何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這邊,接到名單的睿王不屑地笑笑,順手将東西扔給了李金。
“李先生您看看,本王這母後真是狠心啊!”
老人聞言趕忙拿起來看,隻見名單上盡是與程若珩或者将軍府有所交集的人,不過他們的身份都很普通,有的是給府裡供菜的菜農,有的是給将軍傳過聖旨的太監。
“這……”
睿王挑挑眉,轉了一把手中的扇子。
“既然有宮中的人,咱們就從宮中開始‘查’吧。”
“是,老身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