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淺臉上始終挂着淺笑:“你身體現在那麼嚴重,我作為你久遠的前男友,想關心你一下也不可以嗎?”
江月眠胸口沉悶,心髒感覺被什麼東西用力刺了一下,嘲諷一笑:“久遠的前男友?”
江月眠收斂溢出來的失落心情,正面對着左淺:“左淺,我想我沒義務在這裡和你瞎糾纏,如果你實在沒事的話可以松開我了,不然我将采取法律措施。”
左淺倒是沒料到江月眠會對他那麼絕情,一側嘴角的笑容收斂一些,揚起一邊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喲,江大小姐這是甯願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狀況,也要着急和我撇清關系?”
江月眠瞄一眼周圍的情況,發現大家都在朝她和左淺這邊看,壓低聲音,小聲提醒左淺:“你要是再不松開我,我就大聲呼救了。”
左淺親眼目睹江月眠對他生分到這地步上,嘴角的笑容弧度逐漸變得牽強,眼底彌漫愧疚,“好,眠眠,既然你不想見到我,那我不勉強你。”
左淺心疼看着江月眠面色不好的臉,看着江月眠額頭的冷汗,“眠眠,你乖乖在這裡吃飯,我走,好不好?”
他看着江月眠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現在就想江月眠能快點吃上一口熱乎乎的飯菜,其餘的什麼也不想計較。
左淺深吸口氣,站直身體,視線往下撇跟前的江月眠,從方便江月眠與他平視說話的姿勢抽回理智,挺直脊椎,好言好語哄着江月眠,叫江月眠的小名:“眠眠,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不要讓我為你擔心。”
江月眠用力咬住上下牙齒,忍住強烈上湧的情緒,“我不需要你記挂我。”
江月眠自嘲一笑:“我現在也沒什麼能值得被你記挂的身份。”
沒等左淺開口說話,江月眠就開口下了逐客令:“你剛才不是說要走嗎?怎麼還不走?”
江月眠:“你在這裡我會吃不下飯。”
左淺倒沒有因為江月眠對他說的這些狠話難過,反而輕松一笑:“反正我已經回國了,我們兩個人以後的時間還會有很多,還會有很多次見面的機會。”
左淺笑的厚臉皮,笑的滴水不漏:“眠眠,我們總會再見面的,你要趁早習慣和我見面。”
江月眠皺眉,頗覺胃部不舒服,整個肚子像是攪在一起:“你快走。”
左淺臨走前,江月眠攥緊手心,又對左淺說了一句狠話:“左淺,我們兩個人之間好像什麼關系都沒有,也不是很熟悉吧,你一口一個叫着我的小名,不會覺得這樣太奇怪了嗎?”
左淺依舊微笑着,面對江月眠的冷言冷語什麼激動的反應也沒有,“眠眠,好好吃飯。”
他沒有正面回應江月眠說的話,而是說起其他的話題,“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一些事情等着我過去處理,暫時不能陪你了。”
江月眠覺得左淺出個國留學回來,說話方式和性格變得更惡心更厚臉皮了。
江月眠坐在自己位子上,用餘光目送左淺的遠去,眉心始終沒有舒展開過,“這家夥忽然回國,綠煙又忽然出現在這座城市裡,這二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江月眠努力回想:“當時的綠煙嘴巴裡罵罵咧咧的,好像提到什麼有錢的王哥忽然不要她了。”
她對工作方面的事情很敏感,扭頭看向左淺離開的方向:“綠煙忽然黃了的那個王哥,不會和左淺有什麼關系吧?”
過了會兒,江月眠歎口氣,又覺得自己可能真如左淺所說的那樣,是她太敏感想太多了,“他倆或許隻是湊巧,突然出現在這座城市裡面,然後好巧不巧,忽然被我先後碰見了而已。”
江月眠輕笑一聲,寬慰自己,“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不會的吧。”
熱騰騰的飯菜被端上來,餓了一天的江月眠拿起筷子就開吃。
她吃着嘴裡美味的飯菜,晃神過來一件事,手摸着肚子那塊,“有剛才左淺送來的那杯溫的蜂蜜水,我的胃疼确實好了不少。”
江月眠想到剛才在餐館内見到的左淺,不由感慨世界的小:“我居然能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晚上在一個普普通通的餐館裡的,一個人普普通通的餐桌位子上碰見我幾年沒有見過了的左淺。”
江月眠拿起瓷勺子喝了口玉米排骨湯:“世界果然很戲劇化,其實很小,在某個意想不到的拐角會碰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江月眠想着,忽然想到左淺最近發的那首新歌。
她戴上耳機,在左淺離開她之後,點開左淺新發的那首新歌,習慣性地繼續聽起來。
“左淺啊左淺,”江月眠不知道說什麼好,無奈扯唇笑了下,“你知不知道你打斷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和你見面的計劃。”
江月眠吃飽喝足後,看向窗外的夜景,“以後的路我該怎麼走?”
江月眠不知道:“我該走那條有你的路嗎?”
話音剛落,江月眠馬上搖頭,清醒過來,隔空和左淺對話,“不對,左淺,我們不該再有牽扯的。今天就當我沒見過你,你也沒有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