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知道,夫人一旦下定決心,那就是闆上釘釘的事了。
也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
後來的後來,陳夫人與這位無正式身份的女子漸漸熟識了。
她知曉陳老爺将女子接回府并非女子本願,就連孩子也是陳老爺強求。
陳夫人笑了笑,她猜測也是如此。畢竟當初她也是被她夫君威逼利誘來的。
思及此陳夫人對女子的同情心更勝,但是她們的一切往來都是私下裡偷偷進行。
後來,這女子生下一女孩,陳老爺現在兒女雙全,之前的流言則是不了了之。
對陳夫人與女子的交往,陳老爺也察覺到了,可對他來說,她們二人相交甚好對他并無壞處,也就默許了。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過去,春來春去催人老。可陳老爺卻心有不甘,于是不知在何處他得到了一個邪術——獻祭自己血脈相連的至親之血。培育血桃樹,帶血桃成熟,吃下血桃即可長生不老。
女子則在陳夫人的告知下知曉了此法,女子猜測,自己的女兒定會成為此次獻祭的犧牲品。
于是開始四處買通小厮打探此次獻祭的情況,但事實也就如她所猜測的那樣。
她開始哀求陳夫人,陳夫人也開始動搖,但是她也有自己的顧慮:要是老爺不獻祭女兒,轉而獻祭我兒子怎麼辦?
陳夫人開始猶豫,直到有一天女兒的外出遊曆讓陳老爺變得癫狂,陳夫人才發覺:這并不是獻祭誰的問題,任由他那個瘋子繼續下去,說不定我們都會有危險。
于是在一次老爺外出經商之時,陳夫人帶着女子,和兩個孩子一起逃離了陳府。
她們二人以為這就是新生,殊不知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府中老爺的眼線很快便發現了她們的離開,并馬上找到了老爺。也不知老爺用了什麼方法,沒多久就将人全追了回來。
就在陳府不遠處的小樹林,陳老爺當着陳小少爺的面殺死了女子和陳夫人,帶走了陳小少爺和陳府小姐。
然後陳府小姐就被陳老爺獻祭給了血桃樹,隻是陳老爺沒這個壽命等血桃成熟就入了土。
陳少爺也就繼承自己父親遺志讓血桃成熟。
陳老爺躺在地上,額頭的血模糊了視線,思維也開始不清晰了,但是他隐約看見那晶瑩透着粉紅色的桃,漸漸變得越來越紅。
陳老爺茫然地躺在地上,看着頭頂飛過的鳥:“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我好像,還不如一隻鳥活地自由啊。哈哈哈。”頹然地笑了笑。
随及,與他夫人的第一次相遇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小橋流水、細雨綿綿,溫柔的她站在細雨裡,撐着一把油紙傘,望着遠方。不經意間驚鴻一瞥,二人視線隐沒在對方的眸色中。姑娘溫婉一笑,他如癡如醉,之後做出了和他父親一樣的錯事,最後一錯再錯。
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多麼希望當初她從未遇見過他。
陳老爺心跳停止之時,桃花妖心肝猛的跳動了三下。
此時蹲在牆角的陸洺呆呆地注視着前方。
他雙目無神,不知道前路改往哪裡走。他感覺他心中的明燈在今天被全部擊碎。
這時,司徒衍終于有閑心來感知陸洺了。
司徒衍傳念道:“陸陸?”
但是迎接司徒衍的是一片死寂。
他用來保護對方的符箓并沒有破損,為何他并不回複?
但是沒有司徒衍想象中的更多時間給司徒衍去思考陸洺如何了。
那血桃樹在吸完血後,顔色漲紅,這顯然是要成熟了。
司徒衍一直知曉這是血桃要成熟的預兆,雖說那陳老爺說什麼可以延長壽命之類的,但是司徒衍卻對這個東西保持警惕。
誰知道這血桃裡會不會突然蹦出個什麼東西?這血桃周身會不會有毒?
但是,司徒衍不願意要并不代表血桃無人觊觎。
沒一會兒,空中便出現了一個人影,直直地沖着血桃而來。
一直守着血桃的司徒衍,雖說對血桃是抑制不住地嫌棄,但是也無法看着别人當着他面将血桃取走,當即甩出一張符咒,朝來人飛去。
随着二人距離不斷拉進,對方對司徒衍抛了個媚眼,司徒衍飛到一半的身形差點沒控制住就直勾勾的栽了下去。
看見對方像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來人才高興一笑,小聲地惡狠狠道:“總算報仇了。”
之所以司徒衍的反應這麼大,是因為來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帶着梅幹菜走的那個什麼狐族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