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有事要與閣主談。”
秦覽垂下視線。
都在等二皇子動作。
隻有二皇子入局,這些已經布下的線,才能上演出一番好戲。
他沉默幾秒,随即吩咐下人将外出的衣物換來。
重新梳洗一番後,秦覽才準備出門。
私人茶室外的庭院門口已經準備好了出行的馬車。
艾在秦覽踏上馬車的那一刻,又沉默着遞給了他一封信。
“清平郡主誕辰宴的邀請。”
信封上明寫着他的名字。
秦覽挑了下眉,伸手接過。腦海一閃而過昨晚蕭映竹的那張臉,轉瞬玩味地笑了起來:
“蕭映竹的那份到他手中了嗎?”
艾沉靜的視線微斂,輕輕搖了搖頭。
“信風還沒交到他手上。”
沒交到?
是交不到吧。
想到蕭映竹向來把邀請函都當做看不到以婉拒應邀的風格,他唇角勾了勾。
今兒除去談朝政之事外,又多了個找樂趣的點子。
秦覽轉身上了馬車,背着艾擺了擺手。
“我先走了。”
艾點點頭,靜靜地站在庭院大門目送着秦覽上了車。
“閣主路上小心。”
信風站在蕭映竹的書房門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剛剛那傳送口信的艾剛走,向秦覽傳消息。
那這封信也可以待由秦覽交進去吧?
信風低頭看了眼郡主的邀請函。
從傳信者那兒拿來時,那頭還加了句囑咐,說郡主無比看中這次誕辰宴,因為是桃李年華,所以務必相邀國公爺前去赴約。
想到傳信者那堅定的眼神,信風就越發覺得這信是燙手山芋,扔也扔不掉,交也交不出去。
為什麼這種難做的事要交給他而不是墨卿啊!
信風面上悲痛,正盤算着怎麼讓秦覽幫他交到蕭映竹手中,就見到從小憩後的蕭映竹往這兒走來。
他面上神色一正,立馬将手中的信背在身後。
“主子。”
蕭映竹像是沒看到他剛剛的動作,懶散地應着,将書房的門打開,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雕花木門上,偏過了頭。
“秦覽來了就讓他來這兒。”
他語調一如既往的輕而慢,帶着點兒漫不經心,一點都聽不出本人此刻的心情是晴是陰。
信風想到先前自己因不小心接了别人給蕭映竹的邀請,導緻對方以為蕭映竹會應邀而鬧出的烏龍,自己被蕭映竹接連罰了一個月,現在看到手中再次出現的邀請函,他就有些叫苦不疊。
眼下也不知道今天蕭映竹心情如何,果然交邀請函這種事還是讓秦覽來做吧。
信風心裡想着秦覽真是個大好人,面上是分外正經。
“是!”
姜念下了馬車回到了倉庫,剛掃完一圈由茯苓監管下仆從擺好的批發驅蟲藥桌椅,身後倉庫外的大道旁出現了陣陣馬蹄的聲音。
她回過頭,隻看一輛馬車從這間倉庫前的田地間路過,朝上駛去。
風把車簾吹的揚起,裡面男子分明而淩厲的五官側臉遠遠的一晃而過,車簾随着迎面的風而重新貼回了車窗上,瞬時又遮住了車廂裡頭的男人。
茯苓剛從藥肆的儲藏室裡核對一半囤積貨物,就被桂枝叫來找姜念,此時正沿着小道走到倉庫門口。
見到姜念望試驗田再過去的山上看,她輕輕出聲。
“小姐?”
聽到聲音,姜念轉過頭,心裡還在意着剛剛經過的馬車。
“前面的山上有人住嗎?”
茯苓聽着姜念的問話下意識擡眼朝不遠處的那座山上看。
“嗯..屏州山上的溫度會比城内的溫度低些,有些貴族老爺們喜歡把宅邸建到山上,等天氣酷暑的時候會去山上乘涼。”
“聽說山上的井水都比下方的冰涼呢。”
姜念望着山上隐隐出現的山路,有些失神。
把宅邸建在山上,這不就是山中别墅嗎?
“小姐?”
身旁的茯苓試探地出聲,姜念回過神,不再去想剛剛馬車的事兒,轉念向茯苓疑問。
“你先前說鐵匠那邊需要漲價?那我需要定制的用具開始做了嗎?”
昨天忙着處理下周的營銷問題,鐵匠的事兒也就推遲到了今天。
“嗯,鐵匠接到小姐的排列在紙上的單子後便着手做了,隻是...”
茯苓想到那個詞,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她身前的姜念便将她卡殼的話給講了出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嗯。”
這是見着賣家是大戶人家,一般不會在價錢上進行拉鋸,而打算多敲她一筆,還是有其他原因?
自己給的銀子按市價與做工所需要的花銷來看,應是夠了的,她甚至還添了些多餘的銀子當作服務費。
想到制作的關鍵用具出現了議價問題,姜念不願将這事再往後推,雖剛到倉庫裡停留沒多久,但還是重新再吩咐讓馬車來接她。
茯苓想到小姐大早上起床又去道觀又去藥市的,擔心她身體會累,剛想相勸,就見小姐向來柔和的視線露出一絲罕見的沉意。
“鐵匠那兒出了問題,今日事,今日畢,我這便去看看具體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