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mv錄制那次的見面,看到團隊失去一個成員時她站在台上眼中含淚。兩人備戰高考的每一通電話,帶他去的公司、拉他進入的圈子……
這七年他們好像不常見,但他剛剛想起的所有,卻多到占據了他整個大腦。
其實從他期待來到這個節目的時候,他就該發現的。
自己期待的不僅僅是節目本身,更是節目裡的人。
但現在女孩的顫抖,讓他一瞬間大腦完全空白。随後,懷裡的女孩占據了大腦裡每一絲縫隙,心裡是抑制不住的恐懼。
“沒事了。”他隻能一遍遍輕聲重複,“真的沒事了,我在呢,沒事……”
胸口漸漸感到一陣潮濕,原本顫抖不止地女孩子,身體抖得更加厲害。悶悶的哭聲從懷裡傳來,她壓抑着的呻.吟從齒間溢出,讓人心疼。
“哭吧……”
他摸了摸羽漓濕漉漉的頭發,歎了口氣。
哭出來反而好,不是說,越是壓抑着好像無事發生一樣越可怕嗎?
“七年前見到的你的時候,你笑的可好看了。”
王俊凱輕輕地拍着羽漓的後背,輕柔的聲音回憶着過去。說着,還帶着笑意。
那個時候的自己不懂事,但開玩笑叫她的那一聲“嚴漂亮”,一點都沒錯。
“小時候,總愛跟你鬧。沒想到吧,長大了,還得是凱哥護着你。”
男孩的語氣有些臭屁,羽漓能聽出來,他想哄自己開心。
“我……我不是因為白天的事情哭的。”
含糊不清的聲音帶着哭腔傳來,他帶着笑意,順着她的頭發。
“對,我們嚴總怎麼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哭呢?”
她隻是覺得難過,從心底裡産生的難過。或許,拍戲的那份壓抑從來就沒有舒緩。她所有的壓力隐秘地累積,直到今天突破了最後的臨界點。
拍戲的時候,易遙得了髒病。導演告訴她,這個角色雖然沒有明确的說過什麼,但在她心中,某些時刻她也會覺得自己“髒”。而她拍戲的時候,最難沉浸的就是這一段。
但剛剛洗澡的時候,她好像突然,在殺青的三個月後,真真正正地明白了那個角色。她反反複複地清洗自己的脖頸,摩擦自己的下颌和耳根直到一片通紅,現在觸碰都會感到疼痛。白天的那種黏膩的濕潤感,她每一次控制不住想到,都會覺得惡心。
哭聲漸漸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控制的抽泣。她松了松攥緊的衣服,已經在她手中起了無數皺褶。
“還難過嗎?”
她無聲地搖了搖頭,又點了下頭。
那份從内心深處産生的惡心,在想到被男孩庇護在懷中的時候會有所緩解。而現在,她有着說不出的安心。
“那就再抱會吧。”
夜還很長,但也僅僅隻有,這短短的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