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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八醞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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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雷電血脈的鎮壓,不知道他現在何處。”散兵忽然開口,倒是把熒吓了一跳。

“你……”她看着他平靜的臉色,斟酌了下用詞,“看起來,你好像并不相信傳言。”

眸色愈發深邃起來,少年答非所問:“小心點吧,我總感覺會有事發生。”

雖然通常都是說女人的第六感非常準,但散兵身為原著後期的重要角色,他說了感覺會有事發生,熒就真的提心吊膽了一路,像隻奓着毛的兔子。

所幸後半程無事發生,他們安安穩穩地下了船,踏上八醞島泥濘的土地。船夫拿了錢旋即搖橹返程,不願在此多停一秒。

熒記着散兵沒有傘,連忙翻出自己的大傘撐在兩人頭頂,可一轉眼,這人卻早已站在傘外,頭頂還憑空出現一頂鬥笠,正好擋了大半風雨。

風聲、雷聲、雨聲、海浪聲,以及鳴草顫抖的細微嘈雜,迅速填滿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散兵看了眼她遞到自己身前的傘,又看了看她,解釋道:“打傘不便行動。”

哦。熒點點頭收回傘,飛速翻了一遍自己的背包,沒有發現鬥笠或蓑衣之類的方便行動的裝備。看來原身似乎不愛在雨天出門。

于是他們一人戴着鬥笠,一人撐着紙傘,一路上躲着雷暴和高樹,費力地向着先前在鐵匠鋪打聽的矽礦富集處前進。

大雨天,傘的作用隻有維持頭發的幹爽,雨水很快滲透夏衫,冰得熒小腿發麻,終于在她第三次差點打滑摔個狗啃泥的時候,散兵看不下去,讓她把傘打高一點。

“幹嘛?”嘴上這麼問,但她還是乖乖擡高了傘柄。

散兵攬住了她。

同樣在雨裡摸爬滾打了半天,少年的體溫跟她相差無幾,但那條手臂搭到她腰間時,熒還是無端覺得溫度上升了幾分。

她輕輕靠在少年人左半邊胸膛上,左耳裡回蕩着自己逐漸蓋過雷聲的心跳。但漸漸地,另一個極富節奏性的聲響像電鑽一樣強勁地叩擊她的鼓膜,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略一擡頭,撞見他通紅的耳尖。

所以應該不是錯覺吧,熒恍惚地想,兩個人湊在一起是會暖和一點的。

但是還不等他們倆走多遠,一條狹長壯闊的裂谷橫空而出,攔住了前路。熒用她貧瘠的地理知識想了想,稻妻原型的國家處于闆塊交界處,地殼運動多,硬要有高山裂谷也不是不行。

裂谷底部并不是土地,而是翻滾着紫色光弧的河水,熒看不出它本來的顔色。

“為什麼這裡的水跟别處的水,不太一樣?”

散兵欲要解釋:“因為……”

“因為這裡是當年雷電影鎮壓兇獸的時候一刀劈出來的啊,那一刀上凝聚的雷光百千年不散,現在這水你一碰還麻酥酥過電似的呢。”

“哦,這樣啊。”熒點頭。

熒:嗯?!等等,誰在說話?

散兵一個閃身擋在她的背後,熒回頭,越過少年的背影,看到一抹金紅色,張揚奪目,與昏黑凄慘的天地形成鮮明對比。

一道閃電砸在他們腳邊,掀起一陣迸裂的泥點。

熒在現代世界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接觸過雷暴,不由得抖了一下,散兵立刻将她往身後塞了塞,身體緊繃宛如蓄勢待發的弓弦。

一身騷包金紅色的男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将他從頭到腳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個來回,像是要在散兵身上看出一朵花來。熒幾乎要懷疑這人暗戀散兵,卻聽他忽然開口說:“小子,你長得倒是很快嘛,一眨眼都是大人模樣了。”

這是舊識?熒迷迷糊糊。

散兵臉色不善:“我不記得你我是可以寒暄的關系。”

哦,關系不怎麼樣的舊識。熒想。

“哈,這算什麼寒暄?我隻是在懷念而已。”男人被他駁了面子,卻也不惱,仍笑嘻嘻地自說自話,“你的親人死了,你是來代替她們封印我的嗎?”

他是帝厭!

熒立馬去看散兵,少年嘴角微妙地抿平,又很快翹起一個漫不經心的弧度:“雷電家的責任,與我何幹?我來此處不是為了找你麻煩,你大可以放心,繼續享受來之不易的自由。”

話雖這麼說,但熒還是能看出他的肢體其實相當緊繃,随時都有可能發難。帝厭應該也看透了這一點,哈哈笑了半天。

散兵的臉色愈發冷冽,正轉身欲走,帝厭卻又叫住他。

“喂,雷電家的小子。你回來,不就是想弄清當年的真相嗎?幫我個忙,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雨越來越大,霧氣飛濺,男人高大的身影隐沒在雨霧之中,一如真相那樣模糊不清。

“不怎麼樣。”散兵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挑眉反問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

“當年之事定有隐情,你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出來。”帝厭無所謂他的态度,一笑置之,“怎麼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忙,換取你想要的,是不是很值得?”

散兵沒再說話,臉上浮現出思索的神情,似是在認真考慮這個提議,半晌,才慢吞吞收斂了先前咄咄逼人的鋒芒,問道:“那我又如何知道,你有沒有在騙我呢?”

帝厭不了解散兵,但熒下意識覺得他在打别的歪主意,比如套話什麼的。

這頭兇獸果然上鈎,他上前兩步,神情不屑:“要說自然會說真的,我還不幹騙小娃兒的勾當。”

“小娃兒”臉上刻意僞裝出的純良表情裂了一秒:“我從不輕信别人。”頓了頓,刻意道,“尤其是敵人。”

“敵人?”帝厭笑了笑,下一秒瞬移到散兵身前,幾乎要貼上他,“就算我剛逃出來,靈力尚不及從前十中之一,你也不能将我怎麼樣。自稱吾的敵人,你是否……”

他身上還保有獸類特征,額頭上長了兩隻尖銳的角,似乎能輕而易舉洞穿人類的血肉,塊頭也比正常成年男人都高出半尺,遑論還在長個的少年,矮下身來的時候仿佛一座小山壓在跟前。

“太看得起自己了。”

“可你有求于我,而且……”散兵仰頭,笑意乖張,“非我不可。”

“……”

那一刻電光照亮天地,兇獸豎瞳中的殺意清晰可見。

“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宵宮雙手捧着茶盞,小口啜飲,“那位小哥跟将軍大人有些肖似。”她小時候曾跟着父親見過雷電家家主和少主,還記得母子倆那如出一轍的堇色眼睛。

“這樣麼……”白鹭公主将扇子打開,遮住半雙冰雪色的眼睛,“我會盡快禀告兄長此事。在此之前,請不要讓五傳發現他的存在。”

“那是自然。”

周遭人來人往,少女們默契地停止了這個話題,又談論起夏日祭的規格和注意事項,公事公辦,一切如常,隻是夏日的流風繞過窗棂,送來幾片影向山上終年不凋的櫻瓣。

鞭子和利爪的殘影撕扯不休,熒站在散兵設下的結界裡,眼睜睜看着紫色靈力和金色靈力攪合在一起,混成一大團黑壓壓的光污染。

“你身上果然有我想要的東西。”獸爪直搗散兵的胸腔,帝厭冷笑,“她可真是用心良苦。”

軟鞭如遊蛇纏繞攀附,擋住了攻擊。

雖然全力一搏,這隻狀态不佳的兇獸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但他暫時還不想跟他正面對上。剛剛那些話,散兵沒聽懂,但憑直覺也能猜出是跟雷電影相關。這兇獸一開始就說有求于他,後來更是說他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那大概是某些桎梏需得靠他這個唯一存活的雷電家血脈來解開。

少年揚唇,笑意鋒芒畢露:“殺了我,你就永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話音剛落,風立刻嘶吼起來,仿佛承載了兇獸的怒火,散兵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鬥笠,雨水順着手臂蜿蜒,最後沒入地底。

“若是雷電家還有旁人,恐怕你現在早就要撕了我洩憤。”散兵語調輕快,好像帝厭想殺的另有其人,“但你不能,誰讓我還流着這一身唯一的血。”

帝厭遲遲沒有揮出下一擊。

“若我沒猜錯,這雷雨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目的嘛,就是為了躲避天罰之火。”他直視那雙血色的獸瞳,笑得眉眼彎彎,“上古兇獸出逃,天道自然不能坐視,對吧?你想借用我的雷電之力,拟一個無效的封印,騙過天道。”

帝厭望他良久,竟是也笑起來:“你的心思果真玲珑,難怪那女人彌留之際還放心不下。”

睫毛一眨,散兵動了動唇角,糾結片刻,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的神色太好懂,于是帝厭笑得更開心,甚至露出尖尖的犬齒:“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有本事自己查吧,小子。”

散兵臉色一黑。

帝厭話鋒一轉,又說:“你們雷電家雖封印我萬年,但上古兇獸本就為此世天道所不容,我能多活這萬載春秋,大抵還是要……感謝你們。”

說完他看向遠處的熒,遽然揮袖,掌風直奔結界而去,散兵登時驚得頭皮發麻,下意識揮鞭去攔,卻不想另一道靈力擊中了自己的肩頭。

是他關心則亂,這才中了這算不上高明的聲東擊西。

左肩卻傳來一陣骨頭幾乎被捏碎的劇痛,帝厭的靈力剛勁霸道,一路從肩膀遊至胸口,如烈火炙烤,又似玄冰漫灌,他眼前一黑,唇角流下一絲鹹腥。

早先布置的結界如瓷器般破碎,腳步聲和着雨聲分外淩亂。

“阿散!”

他聽見少女的驚呼,不顧喉頭湧上的鮮血,遙遙吼了一聲别過來,又因此舉咳出一口血,灑在泥濘的土地上,仿佛開了一朵絢爛的血斛。

兇獸哈哈大笑:“送你一份大禮,五日後記得來此地拿,這是我的誠意,不必謝了。”

這算哪門子禮?散兵氣極,反手便是一記橫鞭。

帝厭側身躲過,轉頭遁入茫茫大雨,跑得比傳送還快,哪裡還有半點影子。

抽了個空,怒氣和動作一同牽動經絡,又是一陣刀割似的疼痛。耳中轟鳴漸起,少年蹙了下眉,力氣乍松,栽倒在雨水和泥濘裡。

天地昏黑,逐漸模糊的視野中闖進一點灰蒙蒙的金色,向他飛奔而來。

散兵合死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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