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起來,圓潤的鹿眼彎成了一雙月牙,白皙的臉蛋透着紅潤的色澤,路薄喉結翻滾,喉間忽然有點幹澀。
他撫着許清也腦後的發絲,偷襲似地在她唇邊一啄。
許清也愣了一秒,唇邊細嫩的皮膚被他臉上的卡通創可貼劃過,有點癢癢的微疼。
還沒等她直起身來勒令路薄正經點,男人偷襲般的吻又落在她眼尾。
他吻她推,靈巧地躲過她後滞半秒的拍打,路薄好像對這種幼稚的躲避遊戲上了瘾,輪換着在她五官的每個角落落下輕吻。
輕吻一路落到唇角,男人捧着她的臉頰,這次學會了小心避開創可貼蹭過她臉頰的角度,加深了這個吻。
空氣在唇齒間被剝奪,如同相依在淺水窪中的小魚兒,他們彼此交換氣息,也品嘗彼此的溫柔。
喘息着分開的時候,許清也望着面前男人比平常更紅潤還泛着絲絲晶瑩光澤的唇,紅着臉避開他直勾勾的目光。
原本泛着健康微紅的雙頰被他的動作弄得爆紅,她想把話題掰回來,轉回視線看他。
嚴肅不了兩秒,還是破功地笑了出來。
路薄緊攬着她腰身的大掌輕輕一收緊,許清也瞪着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笑着摔進他懷裡。
突如其來的變故沒有影響她被逗笑的心情,許清也下意識攬住他的脖子。
膝蓋邊是他溫熱有力的大腿,許清也卡在這個位置,姿勢暧昧。
摩擦間察覺到一點異樣的觸感,她瞬間僵直了身體。
反手就在男人寬厚的肩上狠狠拍了兩下。
客廳模糊傳來一陣手機鈴聲,許清也擔心是遲棗棗打來的,撐着他胸膛觸感柔韌的肌肉猛地起身,頭也不回地跑向客廳。
隻留下被她猛地一撐在心口的路薄靠在轉椅上,捂着心口,扯着嘴角苦笑。
……
電話不是遲棗棗打來的,而是一個不認識的學妹。
電話裡的女生似乎還在讀大學,對于晚上忽然來電話打擾有點不好意思,客氣地表明了打電話的來意。
江城三中一百五十周年校慶就要到了,校友會打算搞一次大聚會。
近二十年畢業的年級,大多班級都會在校慶那天晚上搞同學聚會,許清也所在的五班也不例外。學妹打來電話,既是邀請她去校慶,也是提醒她看看班級群的消息。
許清也當年念高中的時候還不流行微.信,班級群也是某南極生物軟件的。
自從她的扣扣号閑置後,的确是好多年沒有登錄過看消息了。
“嗯,我會去的。”
她轉頭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書桌邊的燈亮着,路薄還沒有出來。
跟學妹客氣地寒暄兩句,許清也就挂斷了電話。
想起來上次跟路家人吃飯的時候,蔣玉琳好像提到過,路薄高中也是在江城三中念的。她放下手機,蹑手蹑腳地站到門口。
扶着門框偷偷往裡探出半個腦袋,沒能抓住他藏東西的動作,反而對上男人獵貓般敏銳的雙眸。
“那個,你收到校慶的通知了嗎?”
被眼神捉住,許清也雙手背在身後拉在一塊,走進燈光昏暗的房間。
“哪個校慶?”
他看起來已經完全平複,順手帶上了桌邊的金絲眼鏡,翻起雜志。
還能有兩個校慶嗎?
許清也偷偷撇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裝了。
似乎看出來她心中想法,路薄開口解釋道:
“海事大學和江城三中的校慶隻隔了一天,時間來不及,大概隻能挑一個去。”
“我還沒想好去哪邊。”
“哦。”
許清也垂眸點點頭,假裝不在意地走近,實則有點小沮喪。
都知道她也是三中的了,趁着校慶一起回母校看看不是很好嗎?
雖然他們高中時候還不認識,沒什麼共同回憶可談,但好歹在一個學校裡念了三年高中,能聊的大概也很多。
去哪邊,有那麼難選嗎?
除非怕想起什麼跟其他人的美好回憶,心虛。
她自以為把情緒掩藏的很好,實則櫻唇早就翹的老高,就差沒滿眼寫着“不高興”三個大字。
在路薄面前,她好像也越來越習慣不藏心事了。
“剛才是通知校慶的電話?”
路薄後知後覺地品出點意思,擡頭問。
不用許清也回答,從她嘴唇翹成小鈎子的樣子就很容易得到答案。
偏偏這“鈎子”穩穩鈎在他心上,一牽一扯都撥動着情緒。
“三中的校慶,你要去的話,那天就一起去吧。”
路薄眼底浮起淺淺的笑意,不轉彎地道。
許清也果然就吃這種直球,很快忍不住微彎唇角。
“那我們下周末一早就去,你可别賴賬啊。”
“那麼早去做什麼?”他挑眉。
“逛學校啊。”
“先說好,跟初戀甜甜蜜蜜的地方就别逛過去了,自覺避開好嗎?”
她還是有點在意他跟何學妹傳奇又浪漫的傳聞。
路薄語氣一頓,含笑打量她半天,最後慢條斯理道:
“那恐怕……有點難。”
先提起話茬的許清也心裡一梗。
果然。
這男人就沒憋什麼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