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農夫好不容易守到了離開過的兔子,于是打造了一層有一層透明的籠子,就為了防止兔子再一次逃離。
“秀恩愛就别跟我這單身人士面前舞了。”
遲棗棗一巴掌把她推出了門。
“明兒個别來了,我可能晚上不在家啊。”
門裡的女孩丢下一句話,就合上了房門。
許清也隻好喪氣又好笑地背上帆布包,慢吞吞地下樓。
被曲解成秀恩愛了,她搖着頭點開路薄發來的未讀短訊。
他的語氣溫和,雖然緊張她的一切,卻沒有逼問之類的意思。察覺示弱的撒嬌和美□□惑更有用,更多的時候,他都用這種迂回戰術來試圖得到她的回答。
許清也掐黑手機屏,洩了口氣。
也許真的是她多想了。
……
周末的時間轉瞬而至。
許清也對校慶很上心,那晚時隔好多年登上了了自己的南極生物賬号,一眼就看到了班級聚會的消息。
班長看起來還是當年自來熟又熱心組織的性格,号召力不減當年,基本上除了在國外工作趕不回來的同學,其他人都表示會去同學聚會。
不小心戳進空間相冊,她指尖在那張熟悉的流星照邊劃過,還是直接滑了過去。
每個人都有往前的路要走。
那年沒等到“國王”先生,也有過不甘心和留戀,但終究是她先莫名其妙“消失”的,許清也沒辦法聯系到他,也不敢想盡辦法找他。
因為解釋的話無從說起。
八年過去,她因為路薄的原因,最近的确常常想起他,不過也隻剩下愧疚的情緒了。
流星劃過之後,大家都還要努力生活。
“國王”先生想必在她沒能遇見的地方,也過着幸福的生活。
當初把相片存在空間相冊裡,是逃避,也是舍不得。但現在對她而言,隻是一份珍貴又真摯的回憶而已。
她長按保存回了那張圖片。
思緒又飄到相片上,許清也捧着手機窩在沙發上,險些又睡着。
今天是校慶的日子。
她一大早就拽着路薄起床,打算早早避開人潮去校園裡逛逛。
然而太早起床的後果就是,看着看着手機,居然差點又窩在沙發上睡着了。
為了避免困意統治意識,許清也伸着懶腰強迫自己清醒,繞到廚房偷偷拉開推拉門,扒着門框看路薄忙碌的背影。
男人圍着熟悉的碎花圍裙,神情專注地用水果刀削着草莓蒂。
許清也望着他的側臉發呆,才發現他今天穿的家居服居然是那件她老早就想看他穿的深綠色的美式衛衣。
隻是打算簡單做個早餐,外加給許清也帶盒水果當作零食。
路薄熟練地對半切開面包片,就要把黃瓜片鋪進三明治。
“停…停停!”
許清也從男色中回神,阻止道:
“我的那份不放黃瓜不行嗎?”
一想到生黃瓜那股特殊的口感,她表面不顯,内心整個五官都要嫌棄地皺在一塊了。
路薄充耳不聞地鋪着黃瓜片。
“黃瓜維生素很豐富,對身體好。”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學了尹女士那套說辭,聽的許清也耳朵差點起繭。
多說無益,她借着困勁從背後環住他勁瘦的窄腰,靠在他背上悶悶地道:
“可是我不喜歡吃。”
路薄沒想到她為了挑食能做到這份上,動作明顯頓了一下,手上還是堅守冷面判官那一套,一點也沒停下。
這都不奏效。
許清也的好勝心突然一下子被激起來,蓋過了不适應撒嬌的别扭感。
她伸手扯了扯路薄的袖子,等人終于被她拉得轉身低頭看她的時候,伸出胳膊環在他的頸上。
“啵——”
許清也按下路薄的腦袋,一個吻印在他幹澀的唇上。
“我讨厭黃瓜。”
明顯抱抱和親親的殺傷力并不同。
路薄赤紅着耳根,聲音有點不易察覺的慌亂。
“是…是嗎?”
難得逗得到清醒的他,許清也心情大好。
原本對于路薄過分關注自己一舉一動的不舒服,此刻看着他難得顯露出蹤迹的大亂陣腳,也暫時地消散了些。
她攬着他的脖子,偏頭就能看見他切的小塊精緻的水果切盒。
忽然想起他那晚醉酒中委屈的聲音,許清也有點心軟。
“黃瓜就别放了好不好?”
她瞄了眼大片的黃瓜片,趁熱打鐵,卻也真心地道:
“讨厭黃瓜片有什麼關系?”
“喜歡你不就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