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就死皮賴臉跟着轉了過來,用手指把她“你不要哭了,我先和你道歉,我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太着急所以說錯話了。”
雖然他道完歉也不知道,她卻莫名想原諒他了。
見她沒再反抗,用手指幫她擦了擦眼睛,雖然沒流下來,手指全部被沾濕了。
“洗手了麼你。”嘟囔完這句,她忽然覺得自己挺煞風景,被自己逗笑了。
他笑得更開心,把她拉入懷中抱緊。
“不洗,就要先摸你。”
話雖這樣說,可還是聽從她的提醒,雙手在她背後虛空着,避免觸碰到她幹淨的衣服。
她卻得寸進尺,他這件衛衣柔軟,把臉埋進去,就聞到清新的白麝香,讓她忍不住想往裡鑽,嘴上依舊不饒人,“你衣服一路上也髒了。”
陸理隻好先将她放開,“那我先去洗澡,我洗完之後你就來洗。好不好?”
聲音逐漸壓低,一聽就知道,腦子裡裝了不少其他事。
大門忽然被推開。
陸理微微張口,忽然閉了嘴,和她一起看向門外,
剛才他太着急了,竟然忘了将門關嚴。
文澤禹開門的同時,聽到了剛才的話,後悔的想拔腿就跑。
看來淩瀾是沒事了。
他當然也沒事了,見到淩瀾發來的觸目驚心的圖片,他突然體會到這是他不能面對的事情,也絲毫開不得玩笑。
淩瀾當然要将他攔下,“你别走,進來啊。”
“你們......”文澤禹不知道怎麼問,淩瀾已經給出了答案。
“你先去收拾東西吧。”她對陸理說道,與對文澤禹的語氣天差地别。如果說剛才帶了不少關切,現在則更像是單純的命令,理由很簡單,她不确定文澤禹的心事陸理是否合适在場聽。
文澤禹終于恍然大悟,淩瀾前段時間和他聊了李曉曉的事,她一直是個對事不對人的人,作為她生命中最久的朋友,他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
她不會因為陸理忽略他,更不會因為Sandy而忽略他。
陸理聽了這話卻沒搭茬,更沒有動身的意思,問此時一言不發的文澤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澤禹以為淩瀾已經把剛才的經過告訴了陸理,也就不遮遮掩掩,進了門把門關嚴,邊跟着淩瀾一起走到客廳坐下,邊把Andrew的渣男行徑講給二人聽。
陸理本想安慰他幾句,畢竟這兩天文澤禹也是幫了他的,卻見剛坐下的淩瀾倏地起身。
“就因為這破事?”鼻腔裡還有剛才流眼淚的痕迹,這話因為鼻音,又顯得沒那麼兇,“因為那麼個混蛋,你就不考慮考慮你自己,不考慮考慮我們?”
文澤禹順理成章以為她這委屈是因為他,吓得也站起了身,來到她身邊,輕輕拍她的後背。
“瀾瀾對不起,以後不會讓你擔心了。”
怕她不信,又加了句更能表示決心的話:“明天我們喊上Sandy一起吃飯好不,之前是我誤會她了,明天的飯我來請,但是就不告訴她原因了,我表示一下就好。”
淩瀾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欣然答應,提議就去今天那家火鍋,今天她們隻有兩個人,幾道想吃的小吃沒肚子吃了,沒點到,明天人多,正好彌補這個遺憾。
順便問了他,是不是之前不開心,所以把情緒轉嫁到了這件事上。
陸理在一旁擦拭着剛進門的行李箱,本想趕緊把禮物拿出來給她的,聽到這些話,動作被打斷,皺着眉又思索了一會兒。
她一會兒能關心Sandy,一會兒能共情文澤禹,怎麼到了他自己這兒,就變成困難模式了呢?
再說明天是他第一天回來,他們的誤會又因為見面确認了心意,而煙消雲散,當然值得找個氛圍浪漫的餐廳,慶祝下的。怎麼就變成文澤禹請客?
聊到将近半夜,文澤禹終于在淩瀾的目送下回了家。
淩瀾本想送送他的,他卻堅持說你們好久沒見,該幹嘛幹嘛去,奪門而出,一溜煙跑了。
直到文澤禹拐進電梯間,她才後退回家,關上大門。
身後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她回了頭,發現陸理從箱子裡雙手捧出一隻黑色紙盒,上面還貼了朵山茶花。
她突然想到那隻被她丢了的小包,也是這個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