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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山茶最耐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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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也咳不出,咽也咽不下。

三千輕關門扉、以免驚動東北角廂房中的阿娘。她一鼓作氣,幾步走上前坐到新婦身側脫了布鞋,長腿屈起來向床内一伸、另一條腿蹬地,身體完美越過這小女子的身子,挪到了床裡側的黑暗裡。

三千滿意自己年輕靈活,一套動作未觸她分毫。她半躺下自顧蓋了棉被,将一隻胳膊枕在腦後,對床頂内側的“花好月圓”書法雕刻冷聲說:“我因飲酒頭痛,先躺下休息了。你今日也累了,自己揭了蓋頭便早睡吧。”

餘光撇見新婦有驚醒擡頭的動作,聽聞她變得有意識的呼吸聲,三千知道話語已經傳達到她耳中,就放心閉上了雙眼。

偷聽着她脫鞋、脫襪、解衣的動靜,還未借此入夢,又聽一聲危險清脆的輕笑:“當家的,你可真好看呀!”

就感到身側床繃向下一陷,緊接着兩片濕乎乎帶有陳腐酒味的、略有起皮的軟潤東西就貼到自己毫無防備的薄唇上來!

哪隻如此!這臃腫肥胖的小婦人将身體整個壓到自己身上、小小的熱手捧着自己臉的兩側,要用牙齒唇舌繼續侵入進自己口中!

“幹什麼?!髒死了!!”三千緊繃在表面的最後一絲禮貌也終于煙消雲散,她文弱的身體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手掌抵着這小女人幾乎摸不到的鎖骨、将她推坐在旁邊。

三千警惕地坐起身、一面壓低聲音發出叱責,一面用手背擦去那污了自己雙唇的口涎酒水的混合物。

可歎,這雙不嗜口欲的唇、清冷自守地沒有主動吻過哪怕是一次荼燃姑娘的芳澤,現在才知道總等對方熱情主動,原來會造成難以彌補的悲劇!

自己的初回親吻,竟是草率喪失在今夜,并且竟是如此令她作嘔……

擡眼怒視對方,隻見照進床内微弱的燭光下、果不其然是個難說漂亮的農婦樣貌,她有着扁平短促的額頭、不大的眼睛、矮矮的鼻梁、嘴唇收得也很小。

如此小裡小氣的五官卻點綴在雙頰冒了三顆火瘡的大臉盤子上,唯一的優點、可能在于皮膚較為細嫩白皙——真是三千能數出的唯一優點了!

母親雲大義娶阿娘時,也和媒婆商量過,雖不貪圖美人,至少也要談個眉目秀氣婉然的女子——這才找了小家碧玉的阿娘。

到了自己,卻沒落成這般模樣!

31歲的農婦摔坐在三千腿邊,有些氣喘籲籲,卻不放棄地對她露出笑容,用混雜方言的官話笨拙地贊美說:“當家的,你的前胸好軟和,比我自己的還……”

粗俗。三千在心内暗鄙,掏出睡袍内兜裡貼身放的物事,是荼燃所贈紅薔薇刺繡的手帕,卻不忍用它擦手上的穢物,遂端着一隻自覺肮髒的手背說:“你娘難道沒教過你如何保持潔淨嗎?喝過酒也不漱口就睡嗎?”

黑暗中依稀可見農婦深色的眼睛閃爍着期望之色,堅持解釋說:“我平時都……阿娘——您的阿娘說不讓我……阿娘說抱在一起吃嘴巴,才能生出娃娃呢。當家的,我是想盡早給你生孩子呀。”

惡心……!又無知。

感覺她又想爬上前來繼續那猥瑣行徑,三千絕不給她好臉色,惡聲惡氣地專挑惡毒的話講,大概把這輩子最難聽的話都吐了出來:“惡心,還真當自己是母豬了?縱是我家花了大價錢、也不必如此着急忙慌地下崽來換吧!”

見她露出惶恐蒼白的臉色,三千懊悔自己出口髒濁,但一想她家人的貪婪行徑、又覺得沒什麼好懊悔的。

唯恐她再撲到自己身上、三千又像教訓學生那樣加了一句:“我這就去洗幹淨,你自便,隻是若再強貼上來 ,我就再不進你這屋、再不睡這床榻。聽懂就說知道了,聽不懂的話,我再說一遍……”

“我、我曉得——我知道了,當家的!我知道了……”農婦小澤低頭答應,終于恢複了與她容姿相配的卑微态度。

這才令人心安。

三千再不吱聲,起身下床去水池邊重新洗漱。她發覺這小澤與自己相隔十步遠跟在後面。

自己洗時,她就不高明地躲在門後,等自己完事,才小跑着到水池邊,珍惜地脫下紅襖、背心和薄夾衣疊好、開始潔身。

月正當空,皎白之光毫不吝惜地灑在這圓潤如珠的姑娘臉上、身上,月光透過一塊拼湊在遮雨棚上的玻璃,将新婚的農婦當成了今夜的主角,聚光燈般将她周身色彩照得很清楚。

她卷上淡紅的裡衣袖子、揭開發髻,麻利仔細地刷牙後,還不斷呵聞自己口中的氣味。

三千為她此舉感到滿意,将眼光掩在牆後一再偷瞥小澤時,突然回憶起母親新婚時、對同樣是農婦的阿娘說了什麼溫柔珍重的話,再想想自己的态度,未免太毒了……不由得産生了愧疚抱歉的心理——當然,隻有一點點。

她有心悅之人,種種舉動、也是沒辦法。

她進而驚異地發現,這姑娘有着此處山區民衆少見的、如荼燃一般純正的灰發,隻不過偏深灰色。

大概從出生就沒剪過,解開來就長得快要拖地了,月華柔和地穿透其間、灰色發絲如陰天降下的蒙蒙雨絲般、濕潤美麗。

脫下層層厚衣後,她身上也不像自己惡劣的想象中那麼肥圓,更不是放縱懶惰所緻的肥肉,用力擰毛巾時,隐有筋肉的線條透出那白皙的手臂皮膚,三千才想起媒人環大娘說,她在家時被當家仆使喚、做所有辛苦的勞動,娘家還因她的大飯量而辱罵她。

阿娘也說,憐惜她手上都是繭子、凍傷和砍柴時紮進去的木刺,近幾個月到了家裡,就不再讓她辛苦勞動了……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她才無奈地懶散下來的吧。

三千心中歉意更多,見她拿起了自己随意脫下的紅袍,想要上前搭話,隻要一句“不用搓洗我的毛巾和衣服了,你早點睡吧。”之類不痛不癢的招呼,她就一定會給自己台階下的,那時再向她正式道個歉……

但小澤,忽而聽聞夜雀在空中喳喳叫,好奇地擡眼望向夜空,月光打下來,深灰眼底一霎那被照得晶瑩通亮,也險些因此望見三千藏身的所在。

忙閃躲進牆後的三千,不知怎麼有些心驚膽戰,腦海裡總閃過方才那灰亮眼眸的驚鴻一瞥。

她進而皺皺眉,甩去腦中因憐惜、因見到了仿佛荼燃的灰色美目而産生的幻影,再次抹抹不存在污漬的嘴巴。她不再回頭,輕手輕腳地一路走回廂房,睡進床裡側。

三千閉着眼假寐、聽了會自己不大安穩的心跳聲,等去許久才等到小澤蹑手蹑腳進屋來,她關好門,吹滅了那根紅燭。當她走到近前,三千的戒備心又到達了頂點、心跳也陡然加速。

不過被叱過一回的小澤,仔細貼着床外側小心翼翼地睡了,讓一小片衣角也不碰到自己。

三千久久不能入睡,聽着小澤呼吸漸趨平穩,氣體從鼻孔一進一出于靜夜中很有存在感、卻輕淺和緩,沒聽到可怕的想象中、農婦鼾聲如雷的動靜。

如此,被強吻這件小插曲雖令人難受,此後也是一夜無事了。

可惜,和平氣氛沒持續過幾個時辰,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三千睜眼時,看見小澤蓬亂着一頭灰發坐起身。她一邊眼角挂着仿佛世俗雜物濃縮出的小塊眼屎,向自己縮起雙肩吐舌頭,醜态惹人厭煩。

此時兩人所見,淡紅床單上有片變成鏽色的大塊血迹,小澤一根白胖手指上染着同樣的血。這讓三千皺了眉:恐怕是小澤這粗鄙無知的農婦,想向阿娘表達什麼掩飾什麼,而故意留下的血吧!

未等三千用堂堂正正的語氣說“不必如此替我掩飾,沒有就是沒有。況且你太無知!我非男人的身體構造,怎麼可能讓女人流這樣多的血呢!”

小澤、倒先紅着臉抱歉地發話了:“當家的放心,我不是受傷……是、我這月事沒個準日子的,哈哈……絕非、絕非故意的。放心,别看出了這麼多血,我來月事一向不痛的……您的身子不來這個吧,怕是讓您受了驚吓……對不起,弄污的床單被子、我馬上就拿去搓幹淨。”

小澤連說兩個“放心”,真誤會自己皺眉繃臉、是因為擔心她受傷疼痛吧。

三千心裡,又因擅自精明地誤會了這蠢姑娘而填入了新的愧疚,回想從前阿娘來月事時,常鐵青着臉縮起身子、忍受下腹的疼痛,而自己不到10歲,也懂得依偎在阿娘身側安慰她、給她端熱糖水喝……

由彼及此,又覺得道理上必須關心小澤一句才行。

但看她躬着身快速下床的動作靈活如猴,真不像是身上疼痛的樣子,尤其是褲子帶着屁股部位一大塊血迹、随她起身乍然顯露在自己眼前,整個人更像隻圓圓胖胖的紅屁股猴子了。

三千不禁偷偷發出撲哧一聲笑,幸好這失态沒被慌忙換衣服的小澤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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