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燕鴻集·沙羅宇宙與月之心旅 > 第55章 認親大烏龍

第55章 認親大烏龍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當然的事,三千兌現了她的諾言。

不論是舉家移居密斯河畔的計劃,還是如荼荼夢想過的那樣,一旦抓到機會,就要向衆人一遍遍叙說自己家中瑣事:

退休後沉迷繪畫的愛妻荼荼,做了網拍球(類似羽毛球運動)競技運動員的大女兒逍螢、繼承了自己研究事業的小女兒閻閻。

起初誰都會覺得花教授苦于枯燥的研究生活,不擅社交,生活迫不得已隻與家人相關,沒有别的談資。

或有人陰暗些,覺得她隻是喜歡賣弄作為“愛妻屬性”的個人特點,總之,三千也不在意,喝點酒起了興緻,臉上浮出兩團愉快的紅色,就要發作那一通“自從16歲被我老婆收養……”為開頭的大談特談。

這位在“宇宙法學界”名号響亮的教授,晚年研究成果愈發精彩,她行事低調,卻因數次拒絕獲得國外大學名譽教授稱号而上了新聞。

記者上門問起原因,她幫老伴挎起碎花布籃子、扶着老婆看她穿鞋,說,可不想在國外到處演講、受表彰,飛來飛去沒完沒了、煩得很,有那閑工夫,不如陪老伴河邊晨間散步,喝咖啡,去市場挑新鮮番茄和火腿……

愛妻至深,大概也有其壞處。

古稀之年的花三千在照料年近90 、輕微認知失常的妻子期間,被确診為成人發病型糖尿病。

她未懼反喜,在妻子去世後更加不好好治療,有人勸她,她卻一臉擔心地說讓老婆等太久、怕是會被别的野鬼拐跑,人家都覺得她徹底瘋了。

如此,大概上天也被“感動”,遂她心願。

在妻子花荼荼離去兩年後的一個清晨,本可以活更久的花三千、因心源性猝死與世長辭。

……

故事到此,大概諸君已經忘記了拿着青金石平安扣夜會沙羅的“我”的存在。

可歎,我除了跟沙羅姐姐交談那些故事,自己卻沒什麼了不得的經曆能寫進來,隻是白天随師父跑來跑去,夜裡握着石頭做夢,挑閑暇練練筆、再仔細記下罷了。

這一夜夜清明夢聽沙羅講過去,雖有些事物、以我所處時代還無法理解,但我專注感情戲份、也聽得心滿意足。

鑒于此處夢醒,沙羅還有話要說也隻能暫時告一段落——醒來,卻發現非常糟糕的突發事件:

平安扣本來好端端握在睡夢中的我手心裡、突然裂成了兩半。

平安扣,是已逝的母親寄托了保我平安願望的東西,裂開是不吉,但我已十七了、不是遇上什麼事都哭鼻子的小兒。

見事實不能改變,迅速翻起身鎮定心情,抛起銅錢在床單上算了一卦,卻得大兇卦“明夷”。

那我可是真的要哭了。

此卦象征日落地下,光明沒入地中。夷者,傷也。明夷,意為光明損傷。

遊曆四海,一月前已從外間回來,我随師父住在浙皖區域清涼峰的半山腰,睡在帶院子的小宅側屋裡。

山間早春寒涼,我披頭散發地摸黑下床,在微弱的蟲鳴鳥叫聲中跑進清晨涼森森的院子,慘白着臉叫師父:“師父!完了完了!平安扣突然碎了,我占出明夷卦,明入地下、大兇啊!師父——完啦——”

年近40、瘦瘦的師父,正雙盤腿、腰杆筆直端正地打坐。

我隻聽人家喊她荀老師、荀師父的,看她有時給人家的處方上面草書署名“荀複”,我才知她單名為“複”。

她是遊方人士,僧道貌似不拘,會算命診脈、看陽宅陰宅,給師徒二人掙口飯吃就不多收費,今天這藍衫的打扮,倒讓我想起第三段故事裡白胡子的老大爺了。

我問過沙羅:你扮演的白胡子算命老爺爺,小攤上那“天、地、雷、風、水、火、山、澤”的八個圖案,不就是咱們乾、坤、震、巽、坎、離、艮、兌的先天八卦嗎?

沙羅就點了頭:地球和那星球很相似啊,宇宙間還有很多相似、不相同的星球呢。

我天真地問:你弄了這樣多相似的星球,怕不是覺得好管理、偷懶吧?

沙羅聽罷不說話了,我以為祂是心虛,過去片刻祂才解釋說:行星運行有不能違逆的普遍規律,物質星球有天有地、有風有雷、有火有水,有山有湖……再将目光局限于能夠誕生複雜生命的星球,自然規律就基本是共通的了。

智識生物發現的道理、也大差不差。

一聽祂說道理确實是共通的,我就忍不住向沙羅請教一番“雲城”故事中,雲三千和雲荼荼(小澤)命運問題。

沙羅的解釋、果不出我所想:

師父教我看陽宅時,也繪那老爺爺(沙羅)所畫的九宮。

她說過西南角為坤、為母。

雲三千家中西南角本為廚房,庖廚之所,形成“刀”的圖像。廚房在此,家中母親容易有傷有災。加之新建廁所在房中間,廁所不通氣,又有身中心髒悶堵之象。反應在現實中,雲母早花很早就有慢性心疾,後來心髒病發作而離世。

思及,房屋整體向正東擴建後,原本小澤居住無礙的東南角廂房,變成了正南方位的廂房。

而成了婚的小澤,家裡又住了一個女傭、一個小妹妹,她擔起女主人的身份,一家之“母”就成了小澤。

“母”長居正南“火位”,地疊火上,火在地下,成“明夷”卦,大兇,小澤身内必有暗傷。

就算将寡居的小澤視為單女,住在火旺之正南、也易生婦科疾病。加上前三十年操勞成疾、後三年抑郁恐憂,經曆一番徹底的心死,真是不得不病。

反映在現實當中,她确實從月事不調開始,逐步發展為婦科腫瘤、擴散成要命的絕症。

加之,那西南角仍為廚房,加在母身的刀象還在……可歎,陰差陽錯住這兇宅,雲三千最後再是拼力挽留她的性命也沒有用處,可謂天(沙羅)要小澤死,不得不死呢。

我想起那故事結尾,問沙羅:你說雲三千是“輸了”,難道她還有赢的可能?你說的故事,中間哪個節點,是所謂的決勝節點呢?是擴建房屋之前嗎?是旅館中那一夜?還是新婚時呢?

沙羅面上泛起司命神的無情之色,端坐椅上,意味深長道:房屋方位的磁場,隻是一部分地理原因而已。

那悲劇發生,可不能隻怪天怪地,人的主觀意志能量,同樣占到很重要一部分。何況雲三千是那昔日的月神三千、意志堅定不可比呢!

其實,從我給你說的這個故事開始,也就是雲三千拖到30歲才回家起,其後的命運已經完全注定了。三千堅定的主觀能量、已經完全成為劇情的強力推手,可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按着固定劇情線走,改不了的。

真正決勝改變的時機,是她遇上鐘荼燃的那個節點。

未形成“鐘荼燃就是荼荼”的偏執觀念時,小澤還有那麼一線生機,之後抱歉了,想都不要想。

你怎麼這麼嚴格!我咋舌冷汗。

她們是我“環大娘”說了媒,又有娘親做主、指腹為婚的強緣!你該知道一段婚緣有多麼難得吧?沙羅女神為自己強調說:明明就住在同一個村子裡,三千曾有無數個機會去瞧瞧自己的未婚妻子、了解熟悉她的——總之,我不覺得自己嚴格。

可小澤跟三千的生長環境本就天差地别,三千魂體不全,帶着那樣頑固傲慢、根性惡劣的身魄;身為小澤的荼荼,又什麼都不記得了——看似有希望,實際上根本不可能。

沙羅說的話,更似糊弄我這凡人的詭辯呢。

此局名為賭約,實際上,沙羅在開局時就對兩人下了死手,就算祂是遵循因緣的發展規律、企圖弄出個“先苦後甜”,讓兩人在之後坐享幸福的回報……可,悲劇啊!下手也太狠了。

我自己默然不語地想着這些,有點怵怕沙羅了,忽覺比起沙羅,常念叨“過而能改、善莫大焉”的師父,真算是個寬容慈愛的人。

說回此刻我師父荀老師身上吧,她是個通武藝的剛強女人,身型精瘦高挑,總梳着高高的髻子。

她用那斷了半截的大拇指,靈活地搓弄盤玩她的紅木珠手串、黃潤的檀木手镯。一時沒理我“災啊禍啊”的大喊大叫。

我想起師父說過,她的手指是小時候從一條大花狗口中救下我母親時,被狗咬斷的。

我盯着那上下動的殘缺拇指看,突然想起故事裡斷了半截拇指的“舅舅”,他是個伐木工——哦!我又明白過來。原來第一段故事中,與杉薰小姐相愛、卻意外身死的那個伐木工,在第四段故事裡再續前緣了!

三千,化作狗救下了那男人,也能看做,是還了當初她心中欠給“女兒杉薰”的債吧。

哎,原來一個人耿耿于懷的心債,跨越那麼長時間、經曆幾段輪回也終要償還。

沙羅說得對,這輪回真是無情,一落輪回,就不知道要欠下多少莫名其妙的債項呢。

如此想來,我這樣跟随師父修行、斬斷俗塵之人,比起一般人倒是業債清淨了。

“逾文,你清楚記下了明夷卦的卦辭、意義,是很好的,”師父突然睜開黑眼看我,發聲清涼穩重,她突然說話、讓呆立遐思的我吓了一跳,“不過你如今吃得好睡得飽,練功習文如常,修仙小說在手,夜夜神仙美夢,又有甚麼明夷之災?平安扣裂了、是财物有傷,你想說破财之災?”

“啊!破财?這就可以應上嗎?沒災了?”我先驚喜地兩手捧着我的漂亮石頭,盯着一手一個的兩塊深藍半圓看了會兒,又向師父哭喪着臉,心中泛起哀愁絕望,嘴裡越說越難過,“可、這是母親留給我的東西,彌留時、還囑咐我好好保管……還有,沒有它做指示物的話,我就不能和神夢中相會了……”

師父很悠閑,用手幫助自己松開兩腿、抻了一下,站起身,黑藍身影高高的。

她背起手淡聲說:“東西是拿來用的,你既然在意它,壞了就補起,補好了再拿去用。如果世間災禍都像裂石不能挽回、修補,那還得了?算了一個兇卦就哭天嚎地,束手不作為,那你做人是有什麼用處?”

“師父想說,人定勝天嗎?”我想起沙羅“主觀能量”的話,立即收起哭臉,擺上一副聽教訓的乖巧臉色。

“人定不能勝天。”師父立即果斷地回答。

她走來,垂眸用溫暖大手接過我裂成兩瓣的平安扣,“這個,為師拿去補,你既起得早,就練功吧。”

“哦……”我不解其意,但安心之餘未免有些失望。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