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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彈指大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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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芭說:“說到柱間。”

斑興意闌珊:“那不說了,沒什麼好說的。”

紅芭勸到:“人間歲月何悠遠,思緒無邊比叡山。安得佛光舒廣袖,衆生從此開歡顔。想點好的,自然而然就好了。歲月流逝無法回轉,但是心情此刻舒暢也更為重要,您的計劃一旦成功,便是佛光舒廣袖啊,還能有什麼不能實現的?”

斑身體放松,這番話打動了他此刻衰落的内心,讓他橫生起希望暖意:“說得好。”

紅芭心中也不免哀歎自己,真是命也如是。

斑虛指她的心髒,指尖隔着她的粗布麻衣,要把指甲摳進她胸膛中:“你的心髒,要收好。”

紅芭問:“我的心髒怎麼了?”

斑緩慢的閉上眼睛,回話:“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是他在世時最後一句禅言,斑背後的管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他的身後剝落,隻留幾個能見脊骨的洞,斑的骨與恐龍的骨無異,每塊都淡黃色,象牙白,規矩完整,無肉可憐。9根白膠輸養管軟趴趴地垂在地上,9根無人問津的胡須,上帝的胡須,紅芭暫時不方便過去收拾它們,斑的全身極為放松,活物不可能這麼放松,他全身心的舒展,開闊,對于恣睢的他來說,想必便是死了。

紅芭雙手合十,為他祈禱,然後才跨過他低垂的腳面——松軟的,幫他整理衣冠,領子籠到最上方,袖口撫平褶皺,用手指梳理下頭發,恍惚間掉了幾根灰白長發,紅芭收好了放進屍體的手間掌心。

帶土不知道去哪了。她坐在屍體身邊,等待進入下一個時代節點。幾乎寂靜無聲的一個片段裡,她失去了對時間的感受,但忽然心中似有所感,草木地業之間攪動不安、蔥茏阖動、腥風醎湧,她擡頭一看破開的隧道口,裡面從外灌進嘶嘶冷風,像蛇劈叉的信子吞吐。她的心跳加快了,感應到帶土傳來徹底崩潰的情感,他似乎在黑色的泥沼中無法動彈,也放棄了尋找出路,這感覺讓紅芭也心髒收緊,發出植物咯吱的聲音。

她情不自禁在心裡罵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心裡想:戰争!還在打!

她是真的怕了!

她在原地焦急地轉了幾圈,想想帶土殘了的那樣子,氣的咬了自己的腮兩口,一口深紅鐵鏽味兒,最終還是攀爬到隧道豁口,蟲兒一樣的匍匐出去了。

順着心悸感應找了半天,等在樓高的彎木曲徑之間,看到帶土時,他還在發瘋,不知怎麼的,他的木遁給他戴上了厚厚的面具,如果不是感應,她很難确認那是他。

琳的屍體躺在雨水裡,她的胸口豁了一個口子,血都不流了。

卡卡西半死不活,躺在帶土身下,帶土一副要殺了他的樣子,紅芭倒抽一口冷氣,帶土前幾天,還想着要和卡卡西團圓!

距離太近了,她劇烈的心情牽動了帶土,深林巨樹之間的面具男人慢吞吞地轉過了頭,望向紅芭的方向,紅芭這才下定決心要露面的好,她慢慢地移了出去,整個人在殺伐鹹氣中,也要結出一層厚厚的人鹽,霜似的敷在身上了。

她一股鹹蟞味兒,軟跪到帶土身邊:“他是卡卡西!你看清楚點,你們怎麼了?怎麼突然要殺他,我們不是要回去嗎?殺了同伴怎麼回去?”

大戰期間在戰場流離失所,約等于成為衆矢之的,沒有護額,會被當成流民随意斬殺滅口。

帶土似乎從他厚厚的面具中盯着她,視線都要化成紫激光,一種高熱的光亮武器,射穿她,但他最終隻從嘴裡發出幾聲野獸的低吼,猛地回頭繼續要殺卡卡西,地上龍一般的木頭抽出離地50米高,再垂直俯沖,要把卡卡西紮個串烤對穿。

紅芭身邊地表開裂,自主抽出一根200多斤重的原木,要把她馱起來,遠離這裡,她額頭上冒汗,心下感應了一下,倒是堅定了,伸手一摸木頭,木頭靜止了般動也不動,呆立在中途,已經是一根普通的木頭了。

卡卡西戴面具,帶土也要戴面具,卡卡西暈倒,帶土也要近似暈倒,是兩兄弟,帶土對他下不了手,木頭懸停在卡卡西的臉前,就一動不動;帶土又瘋又笑地咆哮一陣誰也聽不懂的吳侬軟語——人在失智的時候,語言都回歸嬰兒無牙時會說的嘤咛——帶土哭着趴在卡卡西身上幹嚎,過了十幾分鐘便沒了聲音。紅芭能感受到樹木中傳來他憤恨決堤的熱度,滾滾長江,湍流化鐵,澎湃狂潮,結如硬塊,碰撞!驚駭!尖叫!她也要尖叫了,這場戰争什麼時候是個頭!

她走到帶土和卡卡西狗一樣面對面交疊的身體旁,拍了拍帶土的肩膀,此時她好受了一點,不論發生什麼,先回去再說。她是宇智波家挂名的圈養下從,隻要有宇智波在,她這個宇智波族的随從、小姓,就能狐假虎威,獲得虛高的待遇。

誰知帶土清醒了一點側頭,面具正對着紅芭,宛如一個漩渦越卷越深,他啞着嗓子開口:“我不回去。我不回木葉。你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最多送你到最近的據點。”

紅芭說:“等等!我和宇智波分開的話,恐怕人小力薄,又沒認識的人,這戰場如此兇險,誰來照顧如此弱小的我?!我肯定跟着宇智波認識的人啊!”

帶土大吼一聲說:“吵死了,紅芭,要麼跟我走!要麼,我們也分開吧!我要離開木葉……我要當叛忍……這個世界真的……已經沒救了!”

紅芭尖叫起來:“你發什麼瘋?!隻要現在我們能回去,回到宇智波族地去,我們都能好好過日子!如果我們逃了,在遇到戰場我們該怎麼辦,沒有後方夥伴,我們連增援都會沒有!我們該怎麼辦?!我的天,我們該怎麼辦?!”

帶土咆哮道:“我要離開戰場!走到沒有戰争的地方去!我的寫輪眼可以,你聽我的!就算是回了什麼木葉、族地,我們也隻會繼續被派往戰場!吃了一次虧還要吃?如果木葉、宇智波真這麼好,我們會變成這樣?變成這個,身體都殘破不堪的樣子?”

紅芭說:“那我們還能信任誰?!木葉至少正規……保底……”

帶土接着:“聽我的!紅芭!聽我的!我的寫輪眼可以!紅芭!我隻有你了!我隻有你了!聽我的!不然我也殺了你!不然我也殺了你!”

紅芭絕望地跪坐在地上,看着帶土手忙腳亂地要抽出苦無、鐵刀、或是什麼别的銳器來繳、砍、劈死她,她心想:也對,也對——在她的母親要烹煮她下肚的那個雨夜,是年少的帶土從稻草的門前出現,眨着絢爛的眼睛,雙手背在身後,精靈般地看着她,問她是否願意來木葉做忍者,吃飽,掙錢,活着,活的好一些……他那時就橫沖直撞地改變了她的人生,若無其事地把她帶進了如此光怪陸離、茹毛飲血的世界,他也能在此刻,照樣把水攪渾了,再次把她推向别的境遇裡,走向其他領域,面對更糟的未來。

雖然他一開始并未上心她,但對于她來說,帶土的存在是永遠的起點,毀滅她現在的生活,開啟新的異聞傳說。

她都恨不動他了,紅芭的眼淚圓滾滾的從眼睛中落下:“你到底要幹嘛……我還能怎麼辦?聽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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