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想吃餃子,還要吃五顔六色餡料不同的餃子。
白鹭想吃面條,要吃五顔六色或湯或幹的面條。
沈清晏索性叫廚下的人一道過來準備,做多了就直接讓下人一道分着吃了。
白鹭:“還是姑娘心疼我,真好吃。”
十一:“姑娘心疼的明明是我。”
這倆人也繼續鬥着嘴,屋裡的使喚人也都退了下去,讓他們好好說着話。
十一瞧着人都退了出去,又靜靜聽了許久,這才道:“姑娘,這行東宮衛一共二十人,分兩班,每班十人。他們素日裡不去府中旁處,隻在居所還有姑娘的院子外頭圍着。”
白鹭:“這幾日我也将姑娘院裡的人又都瞧了瞧,那些殿下拔下來的人倒也沒有探聽秦國公府内之事。”
沈清晏應了聲,盯着滿桌菜肴若有所思。
白鹭瞧了瞧十一,又對着沈清晏道:“姑娘,秦家的事,殿下也已經知曉了,你為何還要這般瞞着防着?”
“因為他不單是我日後的夫君,更是大稽的皇太子,日後的皇帝。他要顧着的不單是我一個人,更要顧着整個大稽。我不知道以後會如何,但隻要我活着,我必不能看着秦家飛鳥盡,良弓藏。”
“那姑娘接下來有何打算?”
“十一,待會兒你就拿着這令牌,從秦家在京中的護衛裡頭挑幾個精明幹練之人,讓他們去将承宣王妃的過往一一暗訪。事無巨細,隻要是與她相關的,都一并查實了報來。”
十一道:“姑娘,這事我去辦就結了。”
“你不行。如今裡外都有察子盯着,你若是離了我,他們必定知曉我有異動。”
白鹭:“姑娘是指外頭那行東宮衛?”
沈清晏搖頭:“不止他們。興許,還有陛下派的人,承宣王府那頭的人,或者,大長公主府的人。”
“咱們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境況了,盯着咱們的人隻會越來越多。”沈清晏伸出了手,道:“十一,白鹭,記着,有許多話,我隻會同你們兩個人講。”
白鹭:“姑娘放心。”
十一:“姑娘放心。”
他們将彼此的手都擺了上去,三人相視一笑,那頭便有人來送了甯國公府的拜帖。
沈清晏瞧了瞧,心裡頭便又起了新的主意。
甯國公夫人雖然是對沈清晏犯怵,但讓她去甯國公府拜訪,不若自己親自登秦國公府的門要好。
若是讓這位厲害的祖宗來了甯國公府,指不定在滿府裡頭瞧出些什麼端倪,屆時才真真是壞了自家兒子的前程。
甯國公府一行人入了内,幾方見禮後,沈清晏就領着他們一道逛了逛園子。白鹭瞧着沈清晏行了好一會兒,怕她腿上不爽利,便提議回院子裡頭一道吃沈清晏煎的茶。
“嫂嫂,不過幾日不見,我倒瞧着你的氣色比先明在宮中要好許多。”
沈清晏飲了口茶,避而不答,道:“我瞧着你的氣色較前時也是更好了,想來你在國公府中也是過得很是惬意。”
永芳縣主低頭淺笑:“夫君待我很好,今日亦是夫君送我過來的。”
甯國公夫人聽了,連忙補充道:“我家那個傻小子要以備春試,又不放心縣主一個人出門。原本,他也合該拜訪一二,但想着這是要拜訪女眷,他一個外男多有不便,就未敢登門了。”
甯國公夫人年歲大了才得的楚宴,故而這一眼瞧過去,她與永芳縣主一道,倒不似婆媳,反而像是祖孫。
沈清晏聽罷,也沒有多問楚宴之事,隻是瞧了瞧院外的茶花,對着甯國公夫人道:“聽聞楚世子也是極愛花木的,如今時至隆冬,倒是院中有幾盆從寒山城購來的名種。如若國公夫人不棄,待會兒不若就一道捎回去吧,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夫君喜歡花木?”永芳縣主疑惑地瞧着自己的婆母。
甯國公夫人聽着這話,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楚宴哪裡是喜歡花木,這是她臨川縣主在點她呢,讓楚宴别在外頭采野花,外頭花再香也沒家裡的名種好。
“我家那個小子哪裡懂這種栽種之術,讓他詠花作詩倒是行。”甯國公夫人幹笑着,道:“不知縣主是聽何人說的?”
“原是如此麼?我也是早前在宮裡聽人講起的,想來當是我聽岔了。”沈清晏也不對此多加纏鬥,轉而道:“不過國公爺喜好書道,世子亦是,想來硯台一物,當是最為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