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見她什麼都敢說,趕緊上前,想要捂住她的嘴。
還是一旁的溫七伯母說道:“大妹子你可莫要攔着了,人家秦家都拿屎盆子扣在咱們頭上了,咱們還要講究自己是不是失了禮不成?”
宋氏哽了哽,到底是沒有動手。
溫惜惜轉頭問其他人:“各位族老,可有人知道這彭望族是什麼樣的人嗎?”
秦家算是沒落士族,彭家卻不夠看了,彭氏的父親是個秀才,但彭氏的兄長卻隻是白身,在陵安城就是個普通人,無名無姓,誰會知道彭家人?
還是何家一個族老,想了片刻才說:“老夫倒是記得彭家,老太爺原也是個秀才,家裡略有幾口薄田日子還算過得去,隻是後來一代不如一代,現在的彭家家主貌似是個白身。瞧着他給兒子取名彭望族,想必是希望兒子能替家族翻身?”
溫惜惜笑起來:“叔公說得不錯,剛剛我讓丫鬟去打聽這彭家的情況,與叔公說得一般無二。隻是彭望族并不能如他父親所願,他如今二十有四尚未定親,無他,隻因他整日偷雞摸狗,好眠花街柳巷。如此哪個好人家舍得将女兒嫁給他?偏巧這彭家自視甚高,能舍得女兒嫁過來吃苦的人家,彭家可壓根看不上呢。”
溫七伯母嗤笑一聲:“哎呦我的天,就這種貨色,還挑選上了,啧啧啧!”
宋氏則打量彭氏與彭望族的樣子,見他們面色難看,卻說不出反駁之語,就知道溫惜惜一點都沒有誇大,當下整個沉了臉。
“可笑,這種人竟也敢肖想我家惜惜,真是可笑!”
何家族人紛紛點頭:“果真是,如此不堪憑什麼覺得我家姑娘,能看上他?”
彭望族慌了神,求助的目光看向彭氏。但彭氏哪裡想到會這樣,她一直覺得溫惜惜是個柔弱無能的,遇到事情怕是隻會躲在宋氏後面哭,到時候她便強壓之下,讓兒子休妻。
當然了,鬧得太難看了也不行,她便故作大度,說和離也行,留下一半嫁妝,此事就這麼過去了,不會叫外人知道。
她想得如此周密,可怎麼溫惜惜根本不按她計劃中的來?
彭望族見姑母不回應,心中着急,又看向秦旋。
到了這時候,秦旋哪裡還不知道,是母親與表兄故意構陷溫惜惜的。他心亂如麻,看着溫惜惜那堅定自信的樣子,心中恨意更濃。
不怪母親和表兄,若溫惜惜再溫柔些,不鬧出這麼大的事端來,母親怎會如此對她?都是她不好。
秦旋看着彭望族,蠱惑一般的說:“表兄,旁人怎麼說你,那都是流言,我知道表兄你并非這樣的人,不是嗎?總會有人看到你的好。”
彭望族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用力點點頭,再次看向溫惜惜說:“不錯,你曾與我說,旁人怎麼說的你都不在乎,你看我第一眼就知我非池中之物。隻是,我原本以為那些話是真的,現在才發現,原來你隻是寂寞了而已。”
“寂寞了?找你?”溫惜惜捂着嘴,仿佛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剛剛你還說,我一心想要和離跟了你,現在卻又說,我隻是寂寞了?若真是如此,我又做什麼要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