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望族啞口無言,彭氏卻不幹了,指責道:“哎呀,你是個女人,怎麼能如此大膽?何夫人平日就是這麼教你的嗎?一個女子口口聲聲都是寂寞寂寞的話語?”
“你們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我竟還不能反駁了?”
宋氏也點頭,握住溫惜惜的手說:“不錯,我何家女從不懼怕流言,更何況還是這些莫須有的污蔑。”
彭氏氣惱:“即便……即便那繡帕不是她親手所繡,也是她的貼身婢女所繡,她如何證明那不是她送的?”
“那就報官。”
彭氏面色大變:“什麼?報官?你還嫌不夠丢人嗎?這種事情竟然報官!”
溫惜惜目光冷冷:“我受了污蔑,辯駁不過不報官查,秦夫人的意思,是要我生生将這個污蔑承擔下來,是嗎?說來說去,秦夫人就是看上我的嫁妝,舍不得我和離将嫁妝帶走,非得要給我安一個罪名,将我休棄出府,好獨吞我的嫁妝?”
彭氏指着她:“你……你……你胡言亂語,明明是你與人苟且在先……”
“那就報官吧。”溫惜惜不與她多說,轉而看向溫七伯,“七伯,您是典史大人,對大周律令最是熟悉,請問七伯,污蔑女子清白,該判什麼罪呢?”
溫七伯立刻答:“侮辱與诽謗罪,一旦定罪便該判處杖三十徒兩年。”
聽說要杖責三十還要流放,彭望族瞪大了眼,整個人都慌得不行,頻頻看向彭氏。姑母讓他來做這麼一出,可是與他說了,做完了會給他五百兩銀票,若是做得好,說不準那溫惜惜還能給他做媳婦呢。
雖說是表弟不要的女人,但溫惜惜生得貌美,而且還未曾與表弟圓房,更要緊的是何家有錢,哪怕二嫁嫁妝沒那麼多,多少也要給一點吧。
他也不是沒想過後果,但女人嘛,受了辱哪裡敢聲張?最多也不過是真相大白,他被訓斥一番趕出去。反正他沒臉沒皮慣了,壓根不在乎。
彭氏則厲聲喝道:“胡言亂語,都是假的,你怎麼證明你沒與他苟且?”
溫惜惜不屑的看着彭氏,從前隻覺得這個婆母溫良,她是想要好好對他們的,沒想到那溫良的背後,竟是這樣的蛇蠍心腸。
她繼續問溫七伯:“七伯,那麼若是合謀者,又該如何處置呢?”
溫七伯深深的看了眼彭氏與秦旋,又看了看秦良宇,輕歎一聲說道:“主謀與诽謗者同罪,皆是杖三十徒兩年。”
彭氏瞪大了眼,下意識後退兩步,碰到秦良宇的手臂,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求助地看向他。
溫七伯卻不等旁人說話,繼續道:“而且,若家中為官者,本家所有人官降兩等,其他有罪者,酌情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