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出聲的男子正是許久不見的趙朝縣令之子,怪不得敢在公堂上如此放肆,原來是身後有人。
“呵”顧清玉輕嗤了一聲“這位公子,看來你最近沒有怎麼關注各地消息啊。”
趙朝當然沒有關注,他憑借自己老爹的人脈,拜在一名老先生門下,以後将由他舉薦,直接入朝為官。
今日也是休息,才回家看看結果,剛和自己父親聊了兩句,就出現了這種事情,這對趙朝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看來不用自己動手,某人就會将自己作死了。
趙朝笑了笑,有些神色恐怖。
當然這期間他還時不時的将視線瞄向燕傲霜那被氣得通紅的小臉,淫邪的眼神更是毫不遮掩。
顧清玉也是注意到了這道目光,原本還有些無所謂的态度,一下就認真了起來。
真是好大的膽子,誰的人都敢碰,看來還是上次給的教訓不夠。
顧清玉一直覺得自己很有理念。
夏浩博提出比試,他就真的去老老實實的和人比試。
王言以賭約下注,那麼他也會光明正大的赢。
但這個趙朝明顯是想給他在暗處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那麼,他也不介意用相同的手段回擊。
敢這麼看着燕傲霜,真的該死。
舔了舔嘴角,一閃而過的陰沉昭示着主人的不平靜,美人就這麼弱柳扶風的站在朝堂上,忽然,他似乎是遭受了什麼委屈,一般掏出手帕咳嗽了兩聲。
“咳咳,不知顧某可是哪裡得罪了這個公子,為何要用這般眼光看着我的未婚妻,要殺要剮,盡管朝着顧某來,不要牽連其他人。”
美人的身姿搖了搖,似乎随時都能倒在這大堂上。
燕傲霜看的揪心,好不容易養胖的人又受了這檔子的罪,真當她燕家是好欺負的嗎?
“小夏,你在這看着,我去去就回。”燕傲霜銀牙一咬,手絹幾乎在手中被撕成碎片。
“是,小姐。”小夏也是略帶着擔心的眼神看向那公堂之上站立的不屈身影。
或許從公子站在公堂上開始,他就已經成了衆位官員之中的眼中刺,小姐必當是去搬救兵了,那他能做的就隻有…
小夏低頭的看向了自己的手中,那是公子的藥,昨日已經斷了一日,不知今天續上能否少些痛苦。
要想辦法将着藥給公子,這就是他小夏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第一件由他主導瞞着小姐的事情。
到底該怎麼辦,小夏,動動腦子,想想公子之前是怎麼教自己的。
就在小夏焦頭爛額,想着如何将顧清玉的藥續上的時候,顧清玉已經開始了對某個人的言語攻擊。
簡稱,罵人不帶髒字。
“這個公子,此乃朝堂之上一再插口,是想無視縣令爺的威嚴嗎,還是說你想要坐在那個位置上來審判我。”
翻譯:你誰啊,你想頂了你爹的位置嗎?
被某位老夫子悉心教導的趙朝聽懂了,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他的瞳孔微微的張着,看起來憤怒不已。
“你說我不敬縣令老爺,那你至今未跪拜,這又是何原因?”
“不才顧清玉,剛剛考中秀才,見縣令隻以學子禮即可,無需跪拜。但是你這位小公子,開口閉口便是縣令老爺,莫不是想用咱們的縣令爺狐假虎威啊。”
翻譯:你憑借你爹,不要臉,而我比你要臉,略略略。
眼看着趙朝還要再繼續反駁
,縣令趕緊叫停。
“朝堂之上,不可吵吵鬧鬧,顧秀才,你可知罪?”
劍鋒直指顧清玉。
顧清玉的眼中起了一層白霧,朦胧不已,沒人能看得清他的神色。
而外人能看到的就隻有他晃動了幾下,搖搖欲墜,一朵絕世大白蓮,在此處悄然盛開。
“縣令老爺,不知顧某犯了何錯?咳咳。”顧清玉掏出了老演員的手帕,再看到上面的血迹有些幹涸後,又默不作聲的收了起來。
許久沒用到大意了,那就看看顔色得了,仔細看可沒門兒。
“大膽顧清玉,你當日與夏浩博發生了沖突,之後殘忍将其殺害于家中,着實是有為君之道的,你還不快快招來,是如何作案。”
顧清玉低着頭咳嗽的更兇了,但他的背确實挺的筆直,似乎一切都不能讓他這正人君子彎下腰來。
他是如此的不畏懼權勢,即使被人如此污蔑,也不會讓他屈服。
“什麼?夏公子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我竟是不知。”顧清玉咬了咬嘴唇,将破碎感演繹的淋漓盡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