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有人在窗口往外看嗎?
鞠子清輕蹙眉,沒由來的直覺叫他覺得這不是巧合,于是便盯着那邊看了一會兒。
窗簾唰地拉上了。
鞠子清:……
他深吸一口氣,心知自己過于冒昧,仿佛一個不懷好意的壞人,但還是鼓足勇氣爬樓梯上去輕輕敲了敲門,“請問,是那彬家嗎?”
裡面沒人回答,于是他換了個問法,“那彬在嗎?”
“不在。”那雅稚嫩的聲音傳過來,“你是他那個同學對吧?”
她記得車牌号,這輛車曾經送哥哥回家,不是什麼壞人。這次本以為也是,可從車裡下來的卻隻有一個陌生的哥哥,在窗戶旁左等右等等不到自家哥哥,還被人發現了。
“……對。”自我介紹被搶白,鞠子清一噎,“你是那彬的妹妹嗎?我是之前跟你哥哥一起課後學習的同學,他今天還沒回來嗎?”
“之前?”小丫頭年紀小,思維卻敏銳,“隻有之前跟你一起補習嗎?”
那雅恍惚意識到自己似乎被哥哥騙了,眉頭狠狠一皺,聲音便似乎有些惡狠狠。
這是兩頭騙啊。
鞠子清心下了然,為時樓感到不齒卻還是下意識替人遮了謊,“沒,就這兩天,競賽結束以後我們差不多也補完了,就沒再繼……”續。
“競賽已經結束了?!”
最裡面一道門被打開,隔着紗窗鐵門四目相對,鞠子清看着跟時樓有七分相似的小女孩,愣愣地不知該不該點頭,“呃……”
這就是好心替人遮謊卻沒提前通聲串氣的壞處了。
但一想到怎麼都打不通的電話,也無可怪罪,他隻是沒想到時樓連這都瞞着妹妹。
“你們是一起去參加比賽的,去外地一個月也是你跟我哥在一起?”那雅問。
“對。”鞠子清點頭。
“那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麼嗎?”那雅氣得要死。
鞠子清搖搖頭,“我就是找不到他才過來的。”
樓梯間的自動感應燈是壞的,隻有屋内玄關處亮着一盞昏暗的小燈,迎着光,那雅看鞠子清看得很清楚,她睜着眼角微垂的大眼睛審視了片刻,在鞠子清坦蕩的注視下默默按下了門鎖。
這下輪到鞠子清訝異了,“你就這麼開門?”
他深深為時樓的安全教育感到擔憂,其他就算了,對妹妹連最基本的“不可以給陌生人随便開門”的教導都沒有嗎?這樣想着,心裡便多少感到些蹊跷與不滿。
他站在門外沒有進去,那雅也就隔着紗窗看他,“你不是壞人。”
“你怎麼知道。”
“我看得出來。”那雅悄悄打開了最後一道鎖,此刻她是真正放下心來了,“壞人來,我認識也不開門。”
暫且無暇為她的信任感到哭笑不得,鞠子清抓住了那雅話裡的意思,“有壞人來過?”
“哥跟着的那群人。”
“你一個人在家?”
那雅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哥哥不在家,她當然一個人,“你進來呀,我想問問你哥的事情。”
鞠子清臉色不是很好。
自己在外惹是生非便罷了,為什麼不多少顧及一下妹妹?這麼小的小女孩一個人在家,萬一出了什麼事,多危險難道他心裡一點數都沒有?
鞠子清恨不得現在就當面質問時樓,可人現在無影無蹤,他輕輕呼出一口氣,道了一聲打擾,打開門走了進去。
于是等時樓送走李燃,抹黑回家打開門後,來不及稀奇今天家裡怎麼亮堂堂的,就直直對上了端坐在沙發上那人的視線。
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