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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兄弟阋牆(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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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蕭沒有多待,将書和畫都留下就走了,走之前看了裴英一眼,似是不解,但到底什麼都沒有說。時樓送了他幾步,裴蕭含笑搖頭,“回去吧,我看七妹有話對你講,她身子骨弱,走這麼遠來找你不容易。”

他前腳剛走,後腳又陸續來了幾個宮女。一邊是熟人領頭,秀雯手提宮燈,盈盈行禮,她身後的随侍宮女呈上兩個托盤,掀開紅布後,分别是一盒式樣新奇的糕點、一塊水頭上等的腰佩和一支毛筆,觀其品相,珍美異常,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名家所制。

“這是岐王府世子爺和程府程伴讀送來的禮,寫了條子送往甘泉宮,底下辦事的人沒個主意叩錯了門,大殿下才先代您收下,奴婢奉命前來親手轉交給您。”秀雯目不斜視,仿佛沒有看到一旁也端着賀禮的宮女,輕聲細語地介紹道,“世子前年歸京帶回一個廚子,聽說您愛喜食乳酥,世子爺便送了這份糕點;玉佩亦是世子所贈,是那日與北涼比武所得。這支筆是程伴讀心愛收藏,大殿下囑托奴婢轉達,您是文武之才,收下軟甲和筆,恰如其分。”

時樓沒想到還能收到洛星帆和程碧雲的禮,驚訝之餘惶恐收下,待秀雯走後,才面色平靜地看向了在一旁候着的陌生宮女。

領頭的那個伶俐道:“奴婢是跟在三殿下身邊伺候的。”

哦,裴蘇。

這又更是在意料之外了。

裴蘇送來一張字條和一個食盒,聲稱字條上寫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私語,要時樓無人時再看,食盒中則是一碗長壽面,說是裴蘇特意交代讓禦膳房煮了送來的。宮女見時樓沒什麼架子,也放松了些,笑道:“殿下快拿去吃吧,坨了便不美了。”

送走了不相幹的人,時樓一轉身,就見裴英站在他身後,幽幽地看着他,那雙眼睛似乎看透了很多,又似乎隻是憤怒,或者傷心,目光僵硬而偏執,讓時樓心底一悸,幾乎下意識躲避開來,低頭去看字條轉移注意力。

裴英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得泛白,語氣冷漠,眼眶卻紅了,氣得:“他不是說,寫的都是見不得人的話,讓您無人時再看的嗎?”

話裡話外的酸意與恨意幾乎漫出來。

酸的恨的,不是同一個人,卻都是同一件事。

時樓定定地看着他,倏然歎了口氣,“我不把你當外人,反而讓你不高興了麼?”他走到架子旁要将手中的食盒放下。

裴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看着那碗香氣正好的長壽面,眼中滿是敵意,死死咬着牙,不說話。

時樓本來有點餓,想着裴蘇現在不至于下毒,吃點無妨,見狀目光飄向裴英手中一直拿着的盒子,明白了他臉上那股委屈從何而來。

“你也給我帶了長壽面嗎?”時樓向他要,“我不吃他送的,吃你送的,好不好。”

系統思量了一下,确信在編号16扮演時雁枝和那彬的過程中都露出過類似的表情——哄幼年時祺和那雅的時候。

他是把裴英當成了任性生氣的孩子。

裴英卻是将手背在身後躲了躲,“不好。”

“為什麼不好。”

“太久了,肯定不好吃了。”裴英清秀的小臉氣餒地皺成了一團,不甘心地喃喃道,“明明是我先來的。”

明明是我先來的。

明明是我先發現了您,明明是我先和您做了朋友,今晚也明明是我先掐準了時間,帶來了禮物的。

怎麼那麼多讨厭的人,怎麼那麼多讨厭的人送來那麼多好東西,每一件都是他拿不出來的。

裴英神情恹恹。

“心意到了就好。”時樓語氣溫和,強硬地奪來了食盒,打開的動作一頓,臉上的笑意也緩了緩。

食盒裡不止有一碗面——一個青瓷大碗,掀開倒扣的碗蓋還有熱氣,可裡面的面已經泡水腫脹,湯汁收盡了,青綠的菜葉泛黃,醬色的燒肉也色澤黯淡,水蒸氣從碗壁淌下來,散發出蔫答答的氣息。除此以外,還有一塊絲綢帕子、一束缤紛的鮮花、一包剝好的核桃松子等幹果和兩三個帶葉的橘子,橘子還沒完全成熟,皮還是青的,散發柑橘類果實芬芳的清香,細看之下,橘子和花束裡還躺着一支筆,這些零碎的禮物将不大的食盒塞得滿滿當當。

怪不得剛剛臉色那麼差呢,毛筆和長壽面都撞了。

“她怎麼樣了。”時樓将東西一一取出來,狀若漫不經心地問,手指碰到青橘子和筆的時候,神情凝滞了一瞬,又疑心是自己的錯覺,很快收斂起異色。

裴英絞緊了衣袖,“……哥哥什麼意思?”

“連我也要騙嗎?”

“不是!”話音未落,裴英急忙否認。

“那難道是啞兒忘了我?”時樓琥珀色的眼睛洞若觀火,在跳躍的燭焰下反着明滅的暖光,靜而深邃。裴英心尖兒在這樣的注視下顫了顫,目不轉睛。

“……她不太好了,時睡時醒,下不了床。”裴英說,他現在的自我認同也是這個名字,在他看來,兩個人都是‘裴英’,又或者說一卵雙生,‘裴英’本就是兩個人。

雖然不喜歡哥哥總是關注她,但既然問了,裴英還是指着那塊絲帕解釋道,“這是她準備的,我告訴她今天是您的生辰,要過來給您送禮物,她讓我把這個帶上。”

絲帕上帶着揮之不去的藥味,角落裡繡了一株小小的蘭花,繡工隻能說極一般,畢竟那孩子沒有更多精力鑽研女紅。自然也更比不上阮别棠的畫卷。

正如同他千辛萬苦買到的筆比不上程碧雲的藏品,他準備的長壽面也隻能落得錯過時機的下場。

當日的一個花環、兩顆荔枝裴英能樂滋滋地捧出來,秋天的花更珍貴、趕早的橘子挑了最成熟的最甜的、筆也不廉價,他卻送不出手了。

這一認知讓他感到茫然,與必須送給哥哥最好最真誠的東西的念頭相違背,憋得他心悶。

“花果又是從宸妃園子裡偷來的?”

“不全是,瑤華宮的花園最近也不好看了,我還去禦花園摘了幾朵。”裴英坦誠,全然不知恐懼為何物,“橘子樹是我自己的,在屋子後面。”說到這裡他有些炫耀的開心,又腼腆道,“可惜還沒熟……但這幾個是最黃的,應該甜了!”他無師自通地獻着殷勤。

時樓吃了那碗面,和裴英分了一個酸酸甜甜的橘子,又将那束花插在了瓶中,安置在内間,現在身邊沒有宸妃的眼線,不必扔。

他送裴英回去永甯宮,弦月暗淡,宮燈灼灼如星,不至于看不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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