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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兄弟阋牆(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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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甯四年是大兇之年,動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人說這就是世間的道理,每太平幾十載就得有一回,是天理,逃不掉。一邊這樣說着,一邊心裡默默盼着這日子什麼時候到頭。

五皇子殒命邊疆,屍首運回帝京安葬,宸貴妃大恸。羅氏女将羅微請纓受命,先羅老将軍一步赴陣,誓要替堂弟雪恨,戰鼓未曾停歇。而南方夏蟬聲聲中,一位面容枯槁的老僧一路南下,沿途設壇講道,超度濟民。

去年的戰神淪為今日敵将,除了武力壓迫以外,還帶來精神上的不安,親自培養出的兇刃一朝叛主反噬,甚至手刃兄弟,惡名可止小兒夜啼,蓋過昔年因俊美姿容而得京人擲果盈車的傳說。沒有人理解裴蘭為何要反,直到從迦落八雲傳來為王族複仇的旗号,世人才知六皇子生母竟是一位公主,而貴為公主,卻生而無名死而無祭,孤魂野鬼飄零至今。

“好個颠倒黑白的本事。”淑貴妃是當年那事少數幾個知情人之一,如今皇後精力大不如前,瑤華宮那位又病重,她協理六宮,事多也是疲乏,得了空閑與兒子相聚,聽聞此事,不禁冷笑起來。

她一世清高,從不口出苛責惡言,隻是神情中的厭棄做不得假,裴蕭問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裴蘭的母親不是朔姬嗎,怎麼會變成迦落八雲的紅蓮公主。

“迦落八雲聲稱當年造反是為報紅蓮之仇,老迦落王和碧心戰死,部族不得不俯首稱臣,結果是這樣,沒錯,但因果反了。是紅蓮化作朔姬入宮在先,本就是懷着刺殺你父皇的任務,意圖聯合父兄趁亂出兵引戰。好在她沒有成功,最後是死有餘辜。”都到如今這地步了,無需再瞞,劉懷音便将實情道出,省得她這豆腐心腸、悲天憫人的兒子還留有兄弟之情,“我本可憐裴蘭攤上這樣凄苦艱險的身世,不成想原來他與他母親一樣,可憐皮囊之下是豺狼野心,不值得同情。”

“你看裴蘭保下一條命來,終究還是會與大夏反目,不念絲毫恩情。說是為母族複仇,可實際上迦落八雲又養育了他什麼呢?說到底,還是逐利的托辭。阿若蘭能給他皇上和太子給不了的名望與榮耀,所以他便覺得這裡隻是泥潭,隻有恥辱。睚眦必報,心思奸惡,蕭兒,他與你不是一路人。”

她看向怔愣的兒子,默默歎息,這孩子不笨,卻不懂人心計較。幸好曾經預想的最壞情況沒有真正發生,若是真将這孩子推出去當靶子,他能玩得過誰?即便有阮家小子幫忙,恐怕也要遭遇重創打壓。

思及此,劉懷音也是感歎,“我知你幼時曾與他為友,多有照顧,那時受他蒙蔽,我也沒有多想,幸好長大後不知怎的你們漸漸疏遠了,他也沒有來招惹你。否則今日在宮中還能母子相攜相伴的,恐怕就不是你我了。”

光是這一遭,不惜以謀逆之舉拉裴蒼下馬,又在戰場上親手殺了裴節,如何不叫人膽寒心涼!還不提兩年來的種種風波,裴節與範賽心失和,裴蒼與洛星帆離心,就連裴蓮悔婚出家,根源也是他從幽州引來了番教。再往前翻舊賬,就更說不清了。劉懷音想起有一次裴蕭與裴節當衆起了争執,那時,在場的似乎也是裴蘭。

兄弟阋于牆,是因為這個人起的紛争;如今能團結起來外禦其侮,怎麼也是因為他這個“外”。

饒是劉懷音敬鬼神而遠之,也不禁蹙眉,暗想這裴蘭究竟是什麼天魔星轉世,如此神通廣大,還是說灌了什麼迷魂湯,叫這兄弟姊妹之間,竟是被他一人攪亂了渾水。

裴蕭恍恍惚惚地離開靈犀宮,徑直去找了阮别棠。他與阮别棠疏遠了一段時間,如今有所緩和,雖回不到從前,但遇到事情,裴蕭還是更願意來找他商議。阮别棠見裴蕭心神不甯,像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便從公務中暫時抽身,屏退了不相幹的人,聽他轉述了一通,又不确定地問,“按母妃的意思,裴蘭是早就……”

阮别棠也是第一次聽說六皇子的身世之謎,驚訝片刻,卻沒裴蕭那麼震驚。很多事情他心裡早有猜測,如今算是坐實,一些暗藏的疑惑也迎刃而解。看裴蕭仿佛還活在夢裡,阮别棠毫不留情道,“對,他早就——或者說他從來都隻是裝作乖順親近。從七年前北涼使者遇害,離王被貶,到如今左相以辭官為代價才換回廢太子複立。這些事,都是他推動的,殿下難道才明白?”

阮别棠也疑惑,淑貴妃那樣的人,怎麼生的孩子如此風花雪月,難道是什麼天生的閑散王爺嗎。

“五弟臨終前,不知有沒有留下什麼遺言。天氣炎熱,葬禮也辦得倉促,離王府竟後繼無人。”裴蕭與裴節不對付,但也沒到要置之于死地的程度。死是超出限度的概念,一切人世争鬥在這個字面前都是輕的,幼童過家家般不值一提了。哪怕是流放涼州,險象環生,但好歹還活着,親人還有念想。

聽聞宸貴妃現在,連十一皇子裴茗也不見了。想必是回憶起裴節曾因這個過繼的孩子與她鬧過不愉快。

“他們是幼時親近的情分,竟如此歹毒無情。”裴蕭還是不敢相信當年那個恭謹溫柔的小六弟都是假象,也難以想象怎麼會有人從小就心思深沉至此。

“他對殿下倒是留了情。”阮别棠意味深長留下一句。他是一顆七竅玲珑心,看得清楚,總是慧極必傷,“小時候對他不起的人,他一個都沒有放過。”

就連他,也因曾經一時的冷眼旁觀與自覺清醒,遭到了相等的報應,心中所念,永遠隻能是妄想,應該的。

隻有裴蕭,因為一心撲在死物上,不關心人事,才仿佛遊離在那怪圈之外,一概不知,一概不曉,也一概沒有受到牽連。

……不對,不對。

除了裴蕭,還有一個人,其實一直在被他刻意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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