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符文山潮濕,各宗弟子站在山口看那莫測變幻的雲霧,一道人影突然被甩出來,趙驚鴻一時不慎,撞在岩石間弓着身子喘息。
濃霧散去,李堂風一雙紅瞳顯現在外,他随意往旁邊瞥了一眼,又看向前方。
方才被圈去的弟子屍骨無存,幹淨的像從未來過。衆人躁動了一陣。
風起,四方寂靜。
有人高呼,“李堂風入魔了!”
徐蜀轉頭瞪了一眼,卻見是個幸災樂禍的兩儀宗弟子。
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将李堂風捉回淮武,是殺是打,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人言可畏,趙驚鴻聲名在外,屆時民間四海傳起,譏諷也罷,嘲弄也好,總歸不是什麼好聽的。
想到這裡,鄒照提劍上前去打。李堂風輕輕一掌将他扇回來,藍淩接住他,兩人後退數十步,鄒照猛噴出一口血。
“他…他怎麼會..”。
怎麼會有這麼強的修為,丹都被挖了。
徐蜀見此情形咬咬牙:“衆弟子列陣”。
衆人這才回過神來。
“殺妖邪”
“除魔種,揚我道威”
“……”
四方人影快速變換陣型,李堂風悠悠踱步到趙驚鴻身前,掐着他的頸脖将他按在身前。
語氣懶散:“誰敢!”
趙驚鴻想動手但有心無力,他太陽穴被李堂風點了一指,像之前盤踞在丹田的那抹黑氣,阻滞了他的氣脈運行。
藍淩急了:“李堂風,你當真要做這狼心狗肺、欺師滅祖之人嗎?”
這詞用得好,他喜歡。
李堂風半張臉隐在趙驚鴻烏發間不着痕迹的輕嗅了一口,笑道:“是又如何,你能耐我何?”
他揚了揚手,卷起一陣雲霧,空中袅袅之音留在衆人耳邊,“修真界自身難保,還管什麼閑事”。
周山海
李堂風夾着趙驚鴻的腰将人帶回自己的地盤,鉗住他的手腕,一路将人拖到寝室,甩到床上。
趙驚鴻像一隻脆弱的折翼白鳥,寬大的衣袖中五指骨節分明伏趴在被子上。李堂風惡向膽邊生,屈身上前壓住他。
四目相對,趙驚鴻募的想起淮武那天晚上,在淩亂殺意中,李堂風将他壓在床上的背倫之舉,他刻意回避以為自己都忘了。喘息聲交疊,趙驚鴻用力推在他的胸口。
李堂風喉頭動了動,順勢起身。
趙驚鴻尴尬的坐起來整理了衣冠,李堂風背對着他視線四下飄移,就是不知道在看什麼。
寂靜蔓延,兩人都不出聲了。
片刻後,趙驚鴻突然站起往外走。李堂風一把拉住他,“你去哪?”
“回淮武”
李堂風認真鄭重道:“趙驚鴻,你信不信我?”
“不信”
“……”
“你得信!”
幾天後,修真界亂成了一鍋粥。
兩儀宗舉辦的比試大會魔種湧現,又傳兩位宗主私自藏匿上古邪器。
淮武李堂風叛出師門,挾持其師趙驚鴻不知所蹤,至今死生不明。
浮煙山山火燒了聖靈之地,魔種圍剿,桓無真人重傷後被接到淮武養着。
今年事情一波又一波。各大小宗派吃瓜沒幾天就吃到了自己頭上。
在元道發現了魔種的一處據點,天香樓内大量的名單與暗交往來觸目驚心。三大宗門自查自糾,發現藏匿在内部的諸多魔種暗樁。一時間屠戮殺生不止。
大宗這般,四處小門派别亦有魔種叛出,誰也笑話不了誰。
一頓清肅之後,修真界頗有些心驚肉跳。
勢力滲透如此可怖,如蟻蟲噬巢,滴水割石,防不勝防。
三月春,各宗上下抽筋動骨,皆有些元氣大傷。各宗主齊聚鳳靈,共商除魔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