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無象大殿内。
瘟苦神雙子撥開層層缭繞身邊的雲霧,來到殿前,齊齊潦草地行了個禮,病月道:“法士娘娘,您吩咐我們的事情已經辦成了,不過,人選不是祖極,是祖慎。”
撐着臉側思索的法士娘娘不甚在意,道:“總歸不是靠他們鬥,隻要上界得力,結果還是攥在我們手裡的,就這樣吧,你們下界好好幫助祖慎,别讓祖極背後的那位得逞了。”
“是。”瘟苦神應下後,苦星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娘娘,您知道幫助祖極的那位是誰?”
法士娘娘淡淡微笑,模棱兩可道:“知不知道,不重要。做好你們的事。”
瘟苦神兩姐妹面面相觑,離開了大殿。
柱子後一直暗處觀望的祖萬殺心裡歡喜道:“看來白命蘭确實有點東西,這裡子裝得還挺像。”
“何人鬼鬼祟祟!”武神燕之的聲音從身後乍起。
祖萬殺聞言回身,燕之身旁還有蘭煌,兩人看到活生生的祖萬殺,皆是一副青天白日活見了鬼的模樣。
祖萬殺食指比在蠢前,示意他們噤聲。
“有什麼事,我們回僻戰宮說去。”
回到僻戰宮一路,祖萬殺特意找避開其他同僚的彎彎繞繞小路,三人氣氛沉寂地回到了殿内。
一衆武神正為了人間三位的戰事而争議,不如以前那麼熱火朝天了,畢竟宮主剛死,雖然公務必須要做,但沒了以往的興緻。
更加讓他們不适應的是,這次讨論的重點人物,竟然成了一向表現平平的南家。
“突然和萬家聯手,南穆棱這邊必有高人指點啊……”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再深究了,閉着眼睛辦事就好。”說話一向斯文的武神站出來道,“我昨天去中界看過了,戰場上三股兵家彙戰,但同樣的,也有三股法術助陣。”他降低聲音說:“祖家這邊有流民教的撒豆成兵,南家有狐家仙為首的精怪下黑手,連一夜之間一轉攻勢的萬家這邊……甚至出現了瘟病。”
讨論的武神們皆沉默了下來。瘟病一詞吐出,誰還不明白這是瘟苦神的手筆。
“诶,蘭煌,燕之,你們這是怎麼了?”
武神們回身看,見二人一臉複雜走了進來,連一向暴躁沖動的燕之都變得深沉了許多。
二人沒有說話,側身讓開背後的人,衆人一見祖萬殺,完全明白了二人的古怪表現,也呆愣楞地看着祖萬殺。
好半晌,蘭煌才歎了口氣,道:“宮主大人,你真是神出鬼沒啊。”
祖萬殺被說得不好意思,對衆人打了個招呼:“嗨,各位,近來如何?”
武神們齊齊喊着嗓門抱怨:“很不好!”
“好吧,我估計也是。”
燕之道:“宮主!你怎麼連我們都騙?天衰也是假的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這次你回來,就沒事了吧?”
祖萬殺道:“天衰做不了假,我确實死了一次,不過又活過來了,這不是重點,此刻的重點是我回來找你們,是要你們幫我辦一件事。”
蘭煌蹙眉道:“什麼事?”
祖萬殺道:“你們也發現了,這次人間的戰事各方都有插手,是僅有一次的機會,我想讓你們下凡去,幫我,也去幫南穆棱。”
“南穆棱?”所有武神都驚詫了,蘭煌問道:“宮主,你确定嗎?祖極才是你的後代啊。”
祖萬殺擺手道:“這件事一言兩語說不清楚,總之祖極那邊的幫手很強,不需要幫忙,我需要你們下去端平三方的實力,讓他們這場戰争穩定持續下去,直到祖極、祖慎、南穆棱三人面對面,一決生死,才能罷休。”
蘭煌并不太贊同這個決策,道:“宮主,你應該知道,哪怕我們隻選幾個下凡,是不是真的公平,暫且不提,但這場戰争一定會加速發展,也許不到半個月,就會結束一切。”
祖萬殺滿意點頭,“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燕之不愛瞻前顧後,幹脆問:“行,宮主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和誰下去?”
“全部。”祖萬殺強調,“僻戰宮所有武神,都下凡去,一個不留。”
“全部?”所有武神都不理解這個決定,蘭煌更是道:“宮主,你确定嗎?這樣連半個月都不到。”
祖萬殺輕笑道:“那太好了,讓結果來的快一點吧。”
見武神們都是互相對視,全都猶豫不決,不能理解她的決定,祖萬殺隻好問:“還記得在慈蘭山裡,那晚我和你們說的話嗎?如果你們不能理解我,最好的辦法就是完全服從我,也不要想索要理由。現在就是驗證這段話的時候。”
蘭煌等人還記得,這段話後沒有說出來的半截是:“不想像他一樣安詳地躺在地上,跟随我的意志行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