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我觀貴妃多後盾 > 第72章 第72章

第72章 第72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淄州府尹佟夢骜,霍振羽兄妹的嫡親二舅。穆國公霍秦川利索跪地請罪:“禀陛下,是大半年前百官曾推舉老臣的侄女霍蓁蓁為繼後的時候,佟夢骜以為外甥女即将榮登皇後寶座而得意忘形蔑視朝廷法度闖下大禍,霍家未能及時察覺禀明陛下,請陛下降罪。”

“私自征調百姓私挖銅礦是什麼罪過?”嬴忱璧問,穆國公答:“當判斬刑!”

正徽帝嬴忱璧狀似不懂:“淄州府尹不懂嗎?為何還能犯此大罪?國舅又何以想調他的庶弟任茂縣縣令?佟夢骜的罪行捅出來,佟尚書都至少得被罷官,佟夢佶能逃得掉嗎?”

穆國公霍秦川揣測道:“老臣猜或許是佟夢骜自視甚高卻被嫡親兄長壓制而憤恨之故,老臣耳聞過當年佟夢骜科考未能高中進士就是因嫡親兄長隻考中舉人而被迫藏拙,佟夢佶科考時未曾受到嫡長兄的影響隻因他與佟夢奭年的歲相差夠大。

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僅僅是考個科舉,佟夢奭就能如此壓制親弟弟,佟夢骜多年積怨的痛恨有多深可想而知;且他們兄弟的性情多少都有點随母親,佟老太太就是個目空一世的,昨日還在和她親生的兒女們商議逼迫英王世子助她的二孫女做淑妃。”

“淑妃?”嬴忱璧似恍然想起:“貴妃未落定前,佟家很想讓佟二姑娘做貴妃吧?”

“禀陛下,确實有這回事,這不,陛下您冊封了貴妃,佟老太太就又打淑妃位的主意,想着她的孫女佟妙兮做淑妃後就哄君王給她恢複诰命再将佟夢奭複起。”穆國公裝腔可憐:“近幾年過得太順縱得佟家不知天高地厚,陛下再寬仁又還能寬限幾年?

老臣想佟夢佶到底是個好孩子,姻親一場,老臣也算看着他長大,多少不忍心他後半生就被嫡母和嫡兄毀掉,把他調到茂縣好歹能幫他避開,往後的路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調令的用意是繞不開想保住佟夢佶,嬴忱璧就當認同了,斟酌問:“山西巡撫呢?”

“禀陛下,佟夢骜的嫡長女嫁給山西巡撫的嫡幼子已經兩年多仍未有孕,前年,佟夢骜強借李家之勢升任淄州府尹後李家曾派過族人來京中向興獻侯和英王打探佟家的行事作風。”穆國公笑得意有所指:“佟尚書對姻親做慣的順手之舉,哪還能想到會遭反噬?”

嬴忱璧鳳眸微眯忽而感慨:“山西巡撫出自趙郡李氏望族,趙郡李氏望族繁盛幾百年,聖人向來優待那幾家曆經幾朝的老世家;禀告過太上皇,國舅就讓吏部派調令吧。”

“老臣遵旨!”

穆國公在禦前禀奏完畢順利告退帶弟弟和兒子出宮,隻是回到家他就沒那麼順心了。

他們回到霍家已近日薄黃昏,紅日的光輝都在想悄然給屋檐碧瓦染層黃暈,多美好啊,霍家迎接他這位當家人的就是些糟心的爛賬!穆國公想他還是找老爹避避吧。

今早,娉姨娘繼續尋死膩活鬧絕食,霍舒窈挺孕肚回娘家來,霍鴛嬌把兒子派過來幫她生母出頭大鬧霍家,鬧得霍舒窈真想把這八歲的小屁孩扔到府外滾幾圈,霍六爺又以比昨日更猛的火力攪得全府雞犬不甯四處狼藉以及又和嫡兄霍雄鷹大打出手。

一整日,霍桑柔就抱娃看熱鬧,穆國公夫人婆媳皆保持謙讓,老太爺在前院懶得搭理;因此全府都等着穆國公回府來主持大局呢,連他八歲的外孫都還耗着要他給娉姨娘賠罪道歉并發誓絕不再犯,霍秦川也真的好意思美其名曰:他要與老父議事故讓霍海嘯處理。

“海禁、整饬江南?派晏霁之個娃娃一肩擔?”霍擎老太爺靠在庭前的藤椅裡搖啊搖,可略帶笑意的語調卻未被搖蕩得悠揚:“陛下的心思城府都快超出聖人的預想了吧。”

“終歸是勸動太上皇給咱家報仇的機會,孩兒自問可沒這本事,畢竟是皇帝的好意。”穆國公霍秦川笑意達眼底:“雖然是把這場風波移到江南,雖然會讓霍家大出血。”

霍漓江已經麻溜回他自己屋裡休息,霍擎冷笑:“你們哥倆如果查到了莊太妃頭上,憑她就能在我霍家整出這種大案?世間幾人能做到把我霍家的掌珠擄走後還能讓霍家不起疑?若非對霍家的防衛足夠清楚,誰能做到?若是誰都能做到,我霍家不早成篩子了?!”

“爹您是指……已故的老郢國公?”霍秦川怔愣下忽如被打通任督二脈般驚恍:“對,晏霁之傳給霍家指向郢國公府的消息應當沒有錯,是郢國公府在和莊太妃合謀?”

“老爹我想着鞠太妃在授康二十一年生的十皇子未滿三歲就夭折是不是真有點蹊跷?咱家就騰出手來幫郢國公府查查。”霍擎叮囑,霍秦川眸光犯冷:“爹放心。”

“莊太妃給聖人送了盒金絲蜜棗?”霍擎再問,霍秦川應:“是啊,這還有個典故呢,孩兒記得是授康十五年秋末,聖人食欲不佳,莊淑妃帶着兒女們給聖人做蜜棗,連才一歲多的六公主都參與了,授康十五年,或許是聖人對莊氏最有依賴的時候。

畢竟,當時聖人還沒有走出溫獻皇後薨逝的悲痛,放眼整個後宮,還真是就隻有莊淑妃多少還能給他一種是家人的慰藉,莊氏自己想必也甚是清楚吧。”

霍擎怡然笑起來:“可惜啦,你妹夫今時今日對莊氏若還是在授康十五年時的心境,這盒金絲蜜棗沒準還真就能打消掉他的疑心,真可惜了。”倏然間,霍擎語氣急轉,面冷霜寒:“你看,聖人會相信僅憑莊氏自己就能在我霍家辦成這樁大案嗎?”

霍秦川微怔,猜着老父的言中意有點不可思議:“爹您覺得聖人也會懷疑鞠家?”

“為啥不懷疑?他若是連莊氏幾斤幾兩都摸不清楚,現如今高居長春宮的還能姓霍?”霍擎想想還真是想樂呀:“鞠老頭啊鞠老頭,真難為他如此苦心孤詣。”

霍秦川再怔了怔猛然警覺:“爹,北境戰事終結,郢國公再返回京畿時?”

霍擎意味深長地看大兒一眼,沒有接話,隻笑悠悠道:“還有啊,寶兒覺得陛下對皇後怪深情厚愛的嘛,看法很新穎但真不能說寶兒在瞎猜。

你就讓巨浪找他連襟拿件晏霁之的舊衣來送進宮去吧,叮囑好你妹妹要做得不深不淺,保證得讓皇後和令愔夫人還有鞠太妃都知道,試試吧。”

穆國公霍秦川也笑:“孩兒明白,爹您放心。”

待他收到霍海嘯拿綢布把庶妹生的外甥綁起來塞進馬車裡送走的消息,他笑意都沒變;當然更清楚這對于娉姨娘他們相當于徹底捅馬蜂窩了,明日又要被攪得家宅不甯。

果然第二日清早,霍鴛嬌頂着鞭笞未愈的傷親自趕回娘家,發飙整上午甚至多番和嫡姐霍舒窈動手推搡都沒把她爹從衙門叫回來;午後,她就把生母和同母弟弟都接回婆家。

莫說規矩,出嫁的姑奶奶把生母接到婆家是多打嫡母的臉啊,此事幾乎瞬間就傳遍,看熱鬧的看客們看得心潮澎湃,霍舒窈可是醉了,霍雄鷹更是把白眼翻到天靈蓋了。

連穆國公的衆妾室通房都受不了了,娉姨娘和二姑奶奶莫非已經恃寵生驕得連誰靠誰都眼瞎心盲看不清楚了嗎,還真以為穆國公沒有她們會不行嗎,竟敢妄想要讓穆國公親自到懋郡公府接個小妾?!娉姨娘有種就别灰溜溜溜回來,留在懋郡公府養老吧。

而霍家的熱鬧傳進皇宮裡,不知多少位太妃和宮人們都感歎過:真不愧是親生的。

正六品秀儀配享十名宮人服侍,霍太後把撥給霍秀儀的逾制用度撤掉後,在霍秀儀大鬧關雎宮後又把多撥給她的宮婢們全部撤掉,現在十名宮人看顧她一人竟然還有些降不住;芷筠齋裡時時摔摔打打,這鬧騰勁兒把皇帝初一沒踏足椒房殿的事都給遮蓋住了。

皇帝前朝事忙,有時顧不得特意走趟椒房殿留宿,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誰也沒在意。

皇宮衆人就看陛下連續三日沒踏足後宮後,在初四的傍晚走進令愔夫人的鐘萃宮,又在初五留宿拾翠閣陪伴有孕的翁美人,初六輪到新封的霍貴妃;再想感歎時發現沒甚可感歎,令愔夫人和翁美人本就最得寵,新封的霍貴妃初來乍到能否越過她們都屬正常。

窗台前的花觚裡擺着幾枝萎蔫的桃花枝,映在夕陽餘晖的裡還能辨出花瓣枯黃的焦痕。正徽帝嬴忱璧走進寝殿看見貴妃抱着她那個包裹坐在梳妝台前,枯萎的花枝那麼醒目。

“國舅和朕說,想送四個懂醫理會點功夫的婢女進宮來照顧貴妃,貴妃想要嗎?”

“能有我做主的資格嗎?前天爹爹和姑母來看我,我陪他們在花園裡走了走,順手摘回捧桃花擺花觚裡想瞧點鮮活的生機,可花枯掉了,也沒一個宮娥想到該把枯萎的花換掉,這是對貴妃不上心嗎?不是,是宮裡在傳霍家死期不遠矣,誰懶得理會我。”

嬴忱璧忽然就有種說不出的心酸:“朕…朕沒在初二就回來是怕太刻意,貴妃剛進宮,處處都太張揚也不好,所以朕想緩幾日,不會引宮闱注意再來關雎宮。我沒想到這些天宮人們竟敢怠慢你,朕等下就處置,貴妃放心,今後不會再有宮人膽敢再怠慢貴妃。”

“陛下若問我的意見,我不要,省得好好的丫鬟進來受排擠。”霍靈渠死氣沉沉地嘲諷:“杖斃這群宮人又如何?還不都是揣摩皇帝的态度行事麼。”

“朕沒有,朕真的沒想到,朕對貴妃真是真心,朕可以發誓。”嬴忱璧心中發苦得難受:“貴妃想讓朕怎麼做?但凡朕能做得到,朕全都聽貴妃的,好不好?”

霍靈渠閉眼:“臣妾不舒服,短期内不能伴駕,陛下請走吧,省得過病氣給您。”

“貴妃?”嬴忱璧苦澀規勸:“倘若朕稍坐坐就走,宮裡沒得以為是貴妃惹朕不滿了;今夜就讓朕留宿吧,明早走後朕盡量多隔幾日等到貴妃心情好些再回來。”

“真心?陛下對令愔夫人呢,我聽說自潛邸起,陛下最寵愛的就是令愔夫人,她給你生有兩位皇子。”霍靈渠擡眸,轉向皇帝請教:“初三那天,纖若進宮看她母妃還來瞧過我,和我說起宮裡的現狀還曾勸我,哪怕将來能登鳳座都别得罪令愔夫人。

皇宮裡私下在傳霍家死期不遠矣,不知道多少内監宮娥耳聞過這個說法,他們看來貴妃能晉位也是條死路,陛下的第三位皇後當屬令愔夫人,陛下難道沒想過嗎?”

“沒有!”嬴忱璧答得利落,恢複平靜說:“令愔夫人清高有才情更心高,朕常常和她話不投機,她多半都察覺不出,朕想将她視作解語花都實在不行,但她心思不深品性也還行,所以到目前為止,令愔夫人最得寵。”

常常話不投機真的沒有逗她嗎?霍靈渠忍住啞然的沖動說:“臣妾想獨自待會兒。”

“好,朕去處置宮人,絕不會再讓他們怠慢貴妃。”嬴忱璧轉身欲走,貴妃喊住他提:“隻不過上行下效,陛下真沒必要刻意處置誰。”令他身體微微僵下再舉步往寝殿外走。

霍靈渠低頭,輕撫懷裡的包裹,包裹裡多了件晏霁之的衣袍,前天她爹爹給她送來的;讓她若能睹物思人解解相思苦就盡快好起來,心思疏朗些就通知家中把衣裳帶出宮。

她記得最近次照顧晏霁之穿這件鑲銀絲邊的墨菊華袍是即将離别前,晏霁之那天出門前還哄她等她睡醒他就回來了,回來給她帶烤肉脯。他對她好,她當時都沒放心上。

霍靈渠擡手擦擦眼,不敢深想不能深想,多想想,眼淚就啪嗒啪嗒掉連自己都控制不住。她也怨過晏霁之害得她這般不适應突然沒有他,但想想那男人可能比她更不适應,沒她哄着,沒準他連在自家住着都難高興,隻能祝福他早日找到可心的妾室吧。

纏在窗台花觚裡的夕陽餘晖踏着溫暖的曲調轉進寝殿,将孤寂的身影拉得那樣蕭索。

形單影隻,或許是有情人間最煎熬的事吧。

霍靈渠懷抱男人的衣袍在斜影裡苦澀,晏霁之踩過同片夕陽紅走進京城城郊的草廬,與往日衣冠楚楚光鮮亮麗相距甚遠的‘邋遢’模樣可真把張神醫吓了跳。

論邋遢也算不得,晏霁之面容潔淨衣裳也沒髒,可他眼底青黑眼中血絲密布,下巴密密麻麻的胡渣亂冒,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消瘦萎靡,哪兒還有以前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臭德行,猜都不必猜就能想象出他這些天有多頹廢;相比往日裡,自是‘邋遢’。

“真害相思病了?”京畿傳得沸沸揚揚,張神醫哪能不曉得徒弟的小妾竟然做貴妃了。

“整宿整宿失眠,就沒睡過個囫囵覺。”晏霁之慢步走進堂屋,雙腿重得像灌鉛偏又有種頭重腳輕的渾噩感好像來陣風就能把他吹到,他得慢慢走才能讓自己看起來還算正常。

“徒兒來請師傅給我配安神香讓我好好睡兩天,再失眠,我真怕身體吃不消了。”

當年被庶兄算計場害他身體有恙,晏霁之在祖父過世之後離家找大夫給他醫治,找到合心意的醫者,他就拜師學醫。而今他醫術精湛,進太醫署做太醫都早夠的。

故此張神醫心疼徒兒都要嫌他故意呢:“自己不會啊,一點安神香都要使喚師傅?”

“沒心思,什麼事都做不了。”晏霁之苦澀想他真高估自己:“我想找點事做分分神或許能好受些,可我沒想到我什麼都做不了,跑馬摔下來、射箭擡不起胳膊、看書一個字都看不進連數金葉子都提不起勁兒,我想睡覺都睡不着,隻能來找師傅,請您幫幫我。”

張神醫聽得真要罵造孽啊:“你說你…你真是…三年前你讓師傅幫你配避子藥丸,我就說你喜歡人家,你還不承認;現在好了吧,你要是肯早早要娃還能有現在這檔事嗎?”

晏霁之苦笑:“我沒有裝作不承認,我是真不覺得,三年前您怎麼看出來的?”

“啊呦!你不想想你被你那庶兄算計後犯的啥病?你犯心病啊,你身體沒病,你心裡對床笫間的事犯惡心,可你身體沒病還非得叫老頭給你治病,這讓師傅咋整?

跟你說多少遍你身體好得很,是你心裡的毛病,心病隻能靠你自己。結果咧,你還沒邁過這道坎卻能願意跟她好,可你除她之外還碰過别人嗎?你不喜歡人家可能嗎?”

晏霁之痛苦閉眼,今生的三年前叫他如何能察覺,前世他們早就做真夫妻了呀;若非怕魏王起疑得等到魏王把暗釘陸續撤掉,他都不見得願意忍到正徽二年。

“到南海邊養養吧,養好再回京裡。”徒弟滿臉悲痛晦澀叫張神醫怪不忍的:“你師兄個榆木疙瘩隻懂醫理,你使壞得非逼着他幫你管生意愁得他天天掉頭發,你到南海那邊養養,跟你師兄做個伴兒好歹有他看着你,師傅也能放心些。”

“還有很多事要做,走不了,您給我點安神香,我在您這裡睡兩天養養就好。”晏霁之不自覺就心酸得眼眶濕潤,手撐着桌面想站起來偏偏渾身像成軟骨似的怎麼都使不出勁兒,還得張神醫搭把手才能把疲弱得幾近要癱倒的徒弟扶進屋休息。

草廬外夕陽将沉,黯淡侵襲,一室昏暗幾乎要将沒有人影的堂屋吞沒。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