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我觀貴妃多後盾 > 第73章 第73章

第73章 第73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可沒想到丈夫操心得好像這庶子是他的命根子,佟老太太就很有意見了,她勸兩回,連帶她的夢奭和孫兒孫女都勸過,佟圖匡都當做耳旁風還讓她怎麼忍?幹脆就通知夢娴不必再費心找那小孽畜回京,佟夢佶被派出京做地方縣令又算不得什麼事。

英王妃佟夢娴沒所謂,她又不急,吏部突然派調令要把她庶弟貶谪出京派到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犄角旮旯地方做縣令,她也沒想管庶弟;是這調令明顯有問題,一查查出來竟然是霍家在搞鬼,她爹憤怒她娘也不想忍,這不擺明故意欺負到佟家頭上嘛!

晏副相和英王不肯幫,爹娘讓她把兒子叫回來,英王妃合計下就叫那孽障兒子回來吧,不就是沒個小妾,用得着要死要活得嗎?還有那麼多大事都等着要忙呢。

誰想管事回來禀告說世子已經離開通縣了,不知所蹤。作孽的,這孽障又跑哪兒去了?英王妃隻得派人去找再讓丈夫也派護衛去找盡快把世子找回來。這會兒她娘讓她不用再找,丈夫派護衛找兩日也就作罷說兒子在散心不想被打擾,她也懶得再派人找了。

順郡王妃佟夢如大約是同母的三姐妹中最有心思計較的,大姐懶得再管,二姐帶兒女在霍家鬧鬧要撤掉這張調令,她反找庶弟佟夢佶相勸弟弟懂事些,茂縣很偏遠很貧瘠又如何?來日方長呀,過幾年佟家就能把他調回京來,何必非得為這點事鬧得爹娘失和。

他們爹佟尚書現在都有些魔怔了,非但不聽妻兒的勸,苦求聖人和陛下無果後,竟然都想去走班太妃和蒙太妃、皇後和令愔夫人甚至是翁美人的門路想讓後宮吹枕頭風。

實則哪需嫡姐和他講道理,佟夢佶自己就很明白也沒排斥過遠赴茂縣做縣令,他更是勸老父最多的;可他也想不通他爹這是怎麼了,何苦非得與霍家争這一時長短?

然而佟夢佶和佟老太太他們又哪裡知道佟尚書是在和心魔争,佟家近年來走得很順,順得已經讓佟尚書佟圖匡他幾乎忘掉了那令他厭惡得永遠都不想想起的無力感,可這張調令卻仿佛桶冷水潑向他令他猛然個冷顫竟又憶起那久違的、他許多年再沒感受過的無力感。

更恐怖的是,多番碰壁後他的腦海中竟然不由自主得回蕩起上個月那大外孫留給他更刺痛他的輕蔑:即使現在,要踩死佟家也就像踩死一隻蝼蟻那麼簡單。

就像是夢靥,那就像個夢靥般纏着他,纏得他心裡像油煎般整個人敏感脆弱,他不信!他不信他嘔心瀝血四十年撐起來的佟家還能被輕易撂倒;他不信,不信輝煌已經指日可待的佟家還能如砧闆上的魚肉般任人宰割;他不信,不信佟家還軟弱可欺。

能否駁掉這道調令就是博弈,見證他成功的博弈,他必須踢回去霍家搞出來的調令。

對于因多年太順而失掉對自身現狀應該保持的清醒認知、一味沉溺在自以為當中的人,打碎他的自信、迫使他認清現實沒有他的自以為或許比任何折磨都令他難受吧。

譬如佟尚書佟圖匡,也譬如娉姨娘,雖然佟尚書和娉姨娘方方面面都存着天淵之别,但就遭遇沖擊将有可能擊垮他們的自信後兩人所展現的深惡痛絕的抗拒,确實是相同的。

娉姨娘帶着她生的霍六爺住到懋郡公府已經十餘天,穆國公霍秦川還沒有來接!霍鴛嬌都覺得她爹扛不住三四天就得來向她姨娘賠罪,哪想她爹竟然扛十多天都沒動靜。

鬧得她都有點擔憂她爹真能來接嗎?她琢磨着和姨娘商量,一提起來就被生母嚴厲否定還被訓罵頓,她也沒惱仍然勸姨娘真該考慮了:“萬一爹真的沒想來接怎麼辦?霍家現在忙着籌備霍振羽兒子的周歲酒,我派管事傳話說我和超群不會去,爹都沒反應。”

“霍秦川,霍秦川這天殺的!”娉姨娘惱在心頭恨恨罵兩聲出氣,轉念想幹脆出殺手锏:“再過十天你爹若還沒來,你就通知你爹,我有身孕了,我看霍秦川還敢不敢不來?!”

霍鴛嬌咬唇瞟瞟她姨娘的小腹,想說她爹能信嗎?但她也清楚姨娘的脾氣就沒多提,她不怕她爹反而有點怕她姨娘,打小她就很清楚她能活得張揚能叫嚣嫡姐和霍雄鷹乃至是嫡母全靠她姨娘得寵,她不能頂撞姨娘不能惹怒姨娘,不然她的好日子就沒了。

至于娉姨娘會失寵?在霍鴛嬌根深蒂固的觀念裡從來沒存在過,那就是不可能的事。

有趣的是,皇宮裡被禁足在芷筠齋的霍秀儀即娉姨娘生的霍鹣嬌近日也欲使假孕的招。

前兩回能在閉門思過期間偷偷溜出去自然是宮人們放水,可在霍秀儀大鬧關雎宮、太後怒得真不像肯再給侄女留情面,芷筠齋的宮人們哪敢再放霍秀儀偷溜出去。霍鹣嬌發洩多日可怎麼鬧騰都沒用,被點撥後靈光念起,她就想買通太醫報有身孕。

哪想連找三位太醫都拒絕她,霍鹣嬌簡直怒火中燒,直接對傳來的第四位太醫說:“如果呂太醫不願意幫忙,本宮就派人向陛下通報,我已有身孕,是呂太醫你診脈發現的。”

霍鹣嬌當然有準備金銀珠寶賄賂,關鍵在于此事操作起來困難,皆因霍秀儀上回侍寝是在年前臘月上旬,距離現在都有三個多月了。她若報有孕就必須是已有三個月的身孕,可知道她每月月事沒斷過的宮女很多,随便查查就能查到,太醫怎麼幫她瞞天過海?

被威脅的呂太醫當面愁苦地應承下,揣着賄賂走出芷筠齋,一轉身,他就呈報給皇帝。

“既然是霍秀儀的心意,呂太醫就收着吧;她受風寒抱恙期間,呂太醫多費費心思,盡量讓霍秀儀兩旬内病愈。”皇帝瞥過眼匣内滿滿的珠玉首飾,禦前總管太監會意,忙把木匣再退還給呂太醫,呂太醫恭敬拜應:“老臣定竭力給霍秀儀診治,陛下寬心。”

“嗯,跪安吧。”皇帝龍顔瞧不出喜怒,禦前總管太監蔣厚運可清楚陛下心情很差呀,椒房殿傳來線報說皇後查到貴妃竟然偷藏件舊情郎的衣裳在慰藉相思苦楚。

大總管心肝顫顫想叫娘哎,貴妃也太沒點忌憚了,但關雎宮的宮人竟然沒有來禀告,若是關雎宮的宮女都還沒看見過貴妃偷藏舊衣思念英王世子,皇後怎麼得到的消息?怎麼可能陛下都沒收到關雎宮的消息反而能讓郭皇後得到線報?也真是怪了。

嬴忱璧端起茶盅喝掉半杯香茗,讓貼身太監也退下,傳禁軍統領來。蔣厚運利索告退,快步退到禦殿外叫禁軍統領步昂進殿伺候;不需他提點什麼,步昂也清楚陛下心情差。

禁軍統領步昂和霍海嘯同歲,黝黑的臉矯健的體魄,杵到禦前,沒被問話就當木樁。

“宮中近期盛傳的流言:霍家死期不遠矣,源頭出自何處查出來了嗎?”嬴忱璧問,步統領禀道:“禀陛下,是上個月貴妃冊封典禮的宮宴過後,莊太妃派眼線四下散播。”

“杭婕妤在勸皇後聯合跟霍家有仇的人家整垮霍家?”嬴忱璧再問,步統領低頭應是,之前禀告時陛下沒表态,這會兒又突然問起,他不算敏感都能察覺出皇帝的怒意。

正徽帝嬴忱璧站起來走到窗前,負手而立遙望天際,音調空缈:“太後日前派人來知會朕說溫湯監培育出來的鮮果,關雎宮竟然領不到;說是得緊着朕和太後、皇後、皇子、公主以及兩個生養過的嫔妃令愔夫人和杭婕妤先挑,所以輪到貴妃就沒了。

貴妃不想惹是非就沒追究,太後不好讓貴妃難做隻能當做不知,太後請朕别也隻當做不知盡委屈貴妃。昨日,貴妃有件宮裝竟然被洗破了,你說怎會鬧出這些事?”

步統領硬頭皮禀告:“卑職猜應與‘霍家死期不遠矣’的流言有關;二則,貴妃肯忍,看在宮人們眼裡,好脾性就成好欺負了;三來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故意煽動。”

皇帝就問:“誰在暗中煽動?”

步統領聲音又低沉些:“禀陛下,有鞠太妃、阮太妃、田太妃、朱太妃,至于莊太妃?卑職沒有把握不敢揣測,太妃們派人向皇後娘娘和令愔夫人、杭婕妤、翁美人都提議過,唯有杭婕妤複又向皇後娘娘建議,皇後有顧慮隻傳令宮人們小心翼翼試探。”

“試探?試探誰?試探貴妃還是試探朕,想欺壓貴妃還是蓄意想挑起朕與太後的沖突?” 皇帝眼中隐隐有疾風驟雨襲來:“是太妃們太閑還是杭婕妤日子過得太舒服啊?”

禁軍統領當即單膝跪下,心底不由心驚,陛下此言可像是有厭棄杭婕妤的意味。

禦殿窗外綠意蔥茏,嫩得像水掐出的青翠攏來暖陽的光線散射着能比碎寶石的耀輝,再往上瞧,藍白相間的天空偶有幾朵棉絮般的浮雲飄過,晴空萬裡多舒朗燦爛的天呀。

此時的皇城外京城外,坐落在半山腰的大相國寺人影相錯,鐘鼓聲聲渾厚傳響山路。

掩映在山花爛漫裡的山腰溪澗流水潺潺,溪面水波粼粼泛金芒,清澈溪底有比拇指小的小魚群搖頭擺尾四處鑽石頭縫,幾片花瓣飄來落在溪澗,叫人意識到原來有微風呢。

晏霁之一襲青衫坐在溪澗石畔看小魚瞎撞,看得有些專注,護衛禀告方才擡起頭,還憔悴消瘦甚至還有些慘淡的容顔叫佟夢佶不免有點心驚:“霁之你…你沒事吧?”

通縣的護衛奴婢禀告不知世子蹤迹,一猜就知道是在糊弄英王妃,沒見英王和晏煦之都是副沒在意的模樣,他們定然清楚狀況隻是瞞着他嫡姐。佟夢佶對大外甥突然約見不奇怪,晏七請他保密,他也答應了,可他真想不到竟會見到這樣憔悴的晏霁之。

“小舅坐吧。”晏霁之指指對面的大石,将随行護衛都退遠,下句話就讓佟夢佶剛坐下又蹦立起來:“是我要調你做茂縣縣令,借霍家出面而已。”

“為何?”佟夢佶左思右想都想不通最終還是隻應對為何二字,晏霁之作答:“茂縣是個獨善其身的好地方,倘若佟尚書能扛住佟家垮掉的重創,你可帶你老父遠離紛擾。”

“你說什麼?”佟夢佶驟然間猶如置身數九寒冬,在這樣明媚暖和的春光裡冒出寒氣,他整顆心撲通撲通直跳而眼睛直勾勾像被勾魂似的盯着眼前的外甥:“你要做什麼?”

晏霁之神情淡淡的,卻好像能叫人讀出似有深秋清晨凝結成的白霜遺落在他的眉眼間:“我有時候覺得外祖父真傻呀,世間聰明人比比皆是,他何以自認能把大家族姻親都玩弄在鼓掌間?既然是比佟家昌盛數十倍的大族,倘若手腕都不如他又憑什麼能立足?”

佟夢佶渾身冰涼、呼吸急促,顧不得别的就要趕回家告知父親,未料身後響起魔鬼般的叫喚:“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到了,小舅就不想為自己打算嗎?我願意給小舅出路,小舅不想要,想通知你父親、想在我揮刀時與家族同進退自然悉聽尊便。”

他急急刹住腳步,轉身一步兩步三步重新走向晏霁之,步伐踏得前所未有的沉重,舉步間眼眶泛起濕潤,既藏驚恐而又難以置信:“你真的要毀掉自己的外祖家?”

“一窩千方百計要把你敲骨吸髓的血蛭,你願意養?你願意,你又能養多久?”

“呵,哈哈哈……”佟夢佶真沒想到還能被人活生生逼出眼淚來,他擦把眼,苦澀極了:“這是佟家隻能保住我這脈的意思嗎?是我和父親太天真竟沒想過你會忍無可忍嗎?”

一種病容下的倦懶萦繞着晏霁之,叫他竟似有種飽經風霜後的慢怠:“外祖父是天真,在他想把姻親當做踏腳石的時候竟然都沒想過要遭反噬;或許晏家和霍家脾氣太好了,你看趙郡李家就沒有這樣的好脾性,佟婃兮嫁進李家兩年多都還沒懷胎呢。”

佟婃兮,他二哥佟夢骜的嫡長女、佟家的嫡長孫女。佟夢佶哪還能聽不懂他的影射:“你是說李家不讓婃兮懷胎嗎?可李家何苦這樣狠,既要如此又何苦與佟家結親?”

“前年年初,朝廷選新任吏部尚書,山西巡撫志得意滿要拿下這位置,最終功敗垂成有沒有被佟夢骜的連累在?那時佟夢骜強借李家之勢升任淄州府尹,對,佟家做慣了,順手,可李家憑什麼要忍?兒媳婦姓佟就能配讓山西巡撫咽下這憋屈嗎?”

晏霁之沒有嘲諷,他現在慘淡得哪有閑情嘲諷誰,隻是聽起來真的像嘲諷:“何謂狠?佟家可是想把姻親都當做踏腳石,反擊不該嗎?難道佟家沒有因此被晏家和霍家報複過就能代表不會被李家記恨嗎?你是覺得佟家想踩姻親、姻親就該乖乖被踩踏嗎?”

佟夢佶苦澀閉眼捂臉,跌退坐到石頭上,彎腰佝偻良久,他擡首,似是不懂又似已有答案隻想求證猜想:“晏家和霍家又何以願意忍讓?是故意放縱想讓佟家自取滅亡嗎?”

“不在意。”晏霁之神态不冷,話很冷:“霍家根本不在意佟夢姿及其兒女的死活,他們觸及霍家底線的時候,霍漓江送他們上路都不會眨眼;晏家同理,佟夢娴能活到今天是我願意給她保命,我若對生母徹底死心了,我爹眨眨眼就能給她辦喪事。”

“怎會不在意?”佟夢佶驚立而起更不敢信:“霍漓江怎會不在意唯一的嫡子?”

“你們覺得佟家把出嫁女和霍振羽都攥在手心裡,難道霍家眼瞎嗎?”沒有咄咄逼人,晏霁之語調很平淡,隻是仍藏不住鋒銳:“霍家看不懂霍振羽能被母親和外祖家蠱惑得連把霍家搬空送給佟家都做得出來麼,試問霍家為何要管這種兒孫的死活?

假若我是霍振羽的德行,佟夢娴十五六年前就能墳頭長草,我立得住才給她保命至今,晏霍兩家若連這點決斷都沒有還能鼎盛?你怕晏墉和霍漓江娶不到媳婦少兒女嗎?”

佟夢佶擡頭望天哈哈大笑,笑得眼眶猩紅眼淚橫流,笑得比吃到最苦的黃連還苦……

“以己度人,佟圖匡是真的可笑,他在做什麼白日夢呀?他自己都沒多少在意女兒們,偏要覺得他女兒的婆家應該把他女兒視若珍寶;他根本不在意外孫的死活,偏偏認為他的外孫們應該是各自家中的心頭肉;他自己冷情狠絕,竟然偏要覺得姻親們悲天憫人。”

晏霁之話音落地,佟夢佶拿衣袖擦擦眼再拿手抹把臉,悲怆而壓抑:“你何時動手?”

“預計七月。”晏霁之湧起絲感慨,善意提醒:“小舅還年輕,你能引以為鑒吸取教訓,你肯腳踏實地以誠相待,你的路會還很長,你不必擔心餘生沒有美滿。”

佟夢佶怔住,忽然間五味雜陳百感交集地注視他,晏霁之或許真的情殇重,以往再和顔悅色也掩不住的高傲都仿佛被磨掉了,整個兒氣質就像溫潤的暖玉:“佟圖匡對我狠,我對他狠;外祖也曾真心疼愛過我,我給他留存希冀,很公道。”

“我……”佟夢佶眼酸又很想笑,他竟然想對毀掉他家的外甥說:“霁之,謝謝你。”

“茂縣路遠,小舅走好。”晏霁之始終沒有露出一絲笑意,何況他整個人的憔悴病容,佟夢佶終是忍不住規勸:“記得那天宮宴上,貴妃還曾言霁之情深終自傷,我看得明白你有多痛苦煎熬,可你再悲痛、流光姨娘也不會再回來了,你趁早忘懷對你們才都好。”

晏霁之垂眸:“我有數。”

兩日後清晨,佟夢佶攜妻小奔赴茂縣,佟尚書佟圖匡在城門前目送幼子遠行,曾經的老當益壯在此刻隻剩哀恸苦澀染滿他的老年斑和衰老耷拉的皮肉。他獨站許久後步履蹒跚離去,剛回到家就頭昏腦熱發燒病倒了,向衙門告了病假,順勢也就沒去霍家喝周歲酒。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