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我觀貴妃多後盾 > 第88章 第88章

第88章 第88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往年郭皇後千秋,皇帝和太上皇霍太後都會有賞賜,衆嫔妃和官眷們恭賀、進出送禮能整上午絡繹不絕,皇帝還會傳令歌舞百戲助興,能熱鬧一整日。

今年郭皇後二十八歲生辰還和立夏同日,按理更該是熱鬧的好兆頭,誰想椒房殿清冷,霍太後僅是暫停傳兒媳婦立規矩,皇帝和太上皇也仿佛不知道,沒有賞賜,也沒人來祝壽,建威侯夫人進宮來撞見皇後被冷待至此,她簡直是不敢相信?!

在椒房殿沒坐一刻鐘,她就帶着小孫女風風火火趕往鐘萃宮。

“聖人和陛下清早就率百官去京郊舉行迎夏儀式了,今年皇後生辰和立夏同日,許是事情多就給耽擱了;侯夫人莫擔心,皇後娘娘千秋定然要慶賀的。”

“娘娘您是皇宮中最良善寬和之人,您就給臣婦透個底兒,陛下是否厭棄皇後娘娘了?十多日來皇後在長春宮受盡苦楚,陛下不聞不問,今日是皇後的生辰呀,這般冷待還不是在打皇後娘娘的臉嗎,哪怕念在大皇子和二公主的份上呢,陛下何至如此啊?”

建威侯夫人拉着皇帝最寵愛的嫔妃哭得淚流滿面,她帶來的抱着三歲奶娃的嬷嬷在暗中狠狠掐着奶娃,受痛的女娃娃哭得撕心裂肺,她就在小孫女的痛哭聲中幾乎要跪下來:“若陛下真厭棄皇後了,皇後不知,還要湊到陛下面前豈不也惹陛下煩悶嗎?

娘娘就行行好告訴臣婦吧,皇後和建威侯府絕沒怨言,要怪隻怪自己不能讨陛下歡心;若是陛下當真厭棄皇後和建威侯府了,皇後和郭家定然縮起來做人,絕不會不識趣地再湊到陛下面前惹陛下生氣,隻求陛下念及骨肉情莫厭棄大皇子和二公主啊……”

滿殿響徹奶娃的哭聲和老太太的哀痛哭訴,看着可憐極了,令愔夫人被鬧得幾乎想應承幫忙些事時心腹攔住,鐘萃宮的管事姑姑也是令愔夫人從娘家帶來的胡姑姑微笑着強硬扶開皇後的母親再陪着打太極,任對方怎樣賣慘,就是不讓主子受騙。

最終,建威侯夫人铩羽離開,令愔夫人目送她們消失,歎氣:“姑姑又是何必?”

鐘萃宮的賀禮早備好了,原本今早要送往椒房殿,是胡姑姑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硬勸娘娘再稍等會兒,往年陛下提前幾日就會讓教坊司排演好歌舞百戲,可今年卻始終未見有動靜。也還好今早這禮沒送過去,不然獨鐘萃宮送賀禮就太惹眼了。

“娘娘您心好,可椒房殿有真心對您嗎?什麼都還沒定論,他們就這樣來哭天抹淚的,還不是想拿鐘萃宮當槍使嗎?他們有真心會一上來就想着利用您嗎?”

“是不對勁,這都算在冷落皇後了。”令愔夫人諒解道:“他們着急也在情理中。”

“再在情理中也不是利用人的托詞呀,陛下若有意敲打,皇後不能自己告罪,建威侯府沒人能出面請罪嗎?他們若是個實在的,想都知道眼下應該自省,等着陛下回宮後去請罪,能這樣眼巴巴得就來撺掇着您去幫椒房殿做事嗎?”

也許椒房殿隻是想策萬全,畢竟……令愔夫人遲疑會兒,終究還是沒反駁胡姑姑。

翁美人就果斷了,或者說她就沒懷疑過人家憋着壞,郭家人過來拾翠閣,剛扮上哭腔,她麻溜裝不舒服,就不信郭家能這樣沒臉沒皮得還想指使她辦事?!

自是擔不起害皇嗣有閃失的罪名,是故,建威侯夫人明知翁美人是在裝也隻能憋屈着安撫下就離開。走出拾翠閣,她躊躇下沒再去找喻秀儀,悻悻回去了;剛進椒房殿,大兒媳婦迎上來告訴她,皇後在鬧脾氣,她顧不得别的,趕忙去寬慰女兒。

杭婕妤目前雖然在半養病狀态,對皇宮中盛行的消息還是靈通的,何況郭皇後今年生辰得到的待遇與往年截然相反就在台面上擺着呢,有眼睛都看得見。她現在反倒期盼郭皇後在離宮前都别失寵,更想不好今夜該不該去椒房殿勸慰皇後。

“要是别人都不過去就你過去,這樣招眼的,可不得讓陛下知道嗎?”杭太太不贊同:“你親生的閨女現在都被帶去别處養着了,陛下如果再生氣,公主啥時候能回來呀?”

“翁美人就快要生了,令愔夫人透過話,翁美人生産前肯定會把大公主給我送回來。”杭婕妤不以為意:“何況我就算要去椒房殿也是夜裡過去,陛下不會知道的。”

“可妮兒你找皇後做啥呀?”杭太太不解道:“你不是說這是因為皇後觸怒陛下,陛下在敲打皇後嗎?人家皇後都被敲打了,你再湊過去還能有啥好果子吃?”

“陛下和皇後是原配夫妻,陛下重情,興許過幾日就能氣消了。就算陛下和皇後疏遠,我對皇後示好對我總有好處。”杭婕妤對這筆賬算得清楚,她絕對不虧。

“好比眼前的選秀,我想攔住忠毅伯府的姑娘進宮來,少不得就要借皇後的手。皇後能做的事可比我多多了,向忠毅伯府報仇有皇後和建威侯府幫我總比沒有強得多。”

杭太太識字不多但賬肯定算得清啊,要是向着皇後有好處,她們當然該去看皇後。

經母親贊成,杭婕妤再思量番也就下決心了,今夜裡她就去椒房殿‘雪中送炭吧’。

同住在皇宮的四方城中,太妃們住得再僻靜又豈會不知椒房殿的笑話?鞠太妃用過午膳,既沒瞧見皇帝回宮又沒瞧見禦前内監給皇後送生辰禮,閑不住地去找莊太妃。

“你不是說皇帝對郭皇後母子有愧嗎?今兒這麼打臉,也能叫做有愧?”

“郭皇後的庶弟被褫奪秀才功名當夜,皇帝進椒房殿後大怒離去,你沒收到消息?”

“我知道!”鞠太妃表明:“可什麼事能讓皇帝還要在皇後的生辰日打臉?”

莊太妃撥着佛珠,一副閑适的模樣給建議:“你想知道,向班丞相和禦前總管打探呀,當夜他們就陪在皇帝身邊,旁人不清楚,他們兩位還能不清楚嗎?”

“哼!”鞠太妃心情尚好就沒奚落她的暗樁也不過爾爾:“哎,你知道了吧,聖人要調護國公回京來,派我大哥鎮守北境,四月二十一就要頒旨了。”

“是蜀王挂帥,郢國公輔助蜀王。”莊太妃平淡糾正,鞠太妃不屑:“蜀王連戰場都沒上過能懂什麼呀,還不是就擔個名頭,最後落實起來還不得全都仰賴我大哥嗎?”

莊太妃淡淡笑笑沒争辯,鞠太妃興趣濃厚道:“嗳,你聽說了吧,契丹年前又發現座金礦,契丹現在什麼都不多就黃金多。在北境和契丹做生意的那些人全都賺翻了,你家晉王在北境一年也都能賺到好幾十萬兩吧?”

“把護國公調回來是不錯。”莊太妃看她眼,答非所問:“省得原家礙手礙腳。”

國家在和契丹打仗,在北境和契丹還能做什麼生意?自然是走私生意,沿海走私猖獗而北疆的走私更甚,畢竟兩國在打仗;可有權貴帶頭有利益誘惑,打仗又算得了什麼?

皇帝在申時初回到皇宮,已是紅日偏西時。上午迎夏儀式結束,皇帝還親自護送太上皇回太微宮,又在太微宮陪太上皇用過午膳,皇帝他才起駕回皇城。

禦前總管蔣厚運禀告,建威侯的家眷還留着在椒房殿,皇帝沒在意,更不覺得皇後和郭家會因此冷待就過來打探情況。未想,郭皇後沒來,英王世子晏霁之來求見了。

“前日,富陽縣剛送到京城的安頂雲霧,霁之嘗嘗味道如何?”

皇帝嫌在殿中悶,帶着臣子來湖心亭暢談,宮人們備好茶水後盡數退避到九曲回廊外。涼亭中好似有清風浮動,湖面波光粼粼,瞧着就像能放松心情。

“貢茶自是極好。”晏霁之沒閑情陪皇帝閑侃,直接抛雷:“前天夜裡,臣往霍家議事,老穆國公推測,莊太妃的幼女極可能是她和郢國公生的女兒。”

“……”皇帝猝不及防被活活僵住,真懵掉兩息時間,嬴忱璧冷靜下來按着石桌告誡:“晏卿可知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嗎,你嫌脖子癢了?”

“禀陛下,老穆國公言,在授康十七年以前,莊淑妃堪稱聖人後宮争寵第一人,倘若她應付任皇後都要淪落到犧牲個女兒來自保,她還能配屹立至今嗎?”

晏霁之唇畔噙笑,善勸道:“臣知陛下難以相信這種荒唐事更難面對皇家被如此羞辱,但臣恐怕您若不願正視隻會錯過真相,這豈不是因小失大嗎?”

正徽帝嬴忱璧皺緊眉頭死死盯着晏霁之,既像在考量他有多少可信又像是被憋得啞了,晏霁之好意幫皇帝把憋在心裡的奔騰咆哮給吐出來:“天爺啊,來道雷劈吧!”

嬴忱璧被噎得夠嗆,抄起茶盅将茶水飲盡,按捺着心緒質問:“老穆國公真有把握嗎?莊太妃曾得聖人二十多年寵愛不衰更和郢國公毫無瓜葛,怎麼可能鬧出這種事?”

“莊家扶不起來。”晏霁之淡淡道:“兒女姻親未必能受她掌控,倘若用個孩子綁住郢國公府在暗中供她驅使,陛下覺得她不會铤而走險嗎?”

“是因權欲?”嬴忱璧龍顔難看:“莊太妃能這麼辜負聖人?”

“老郢國公不能吃鳕魚,一沾就渾身瘙癢起紅斑,他兒孫都有遺傳到這毛病;老穆國公派人去遼陽試過沒燒傷的假冒貨,确是吃顆鳕魚丸就渾身瘙癢起紅斑。老穆國公也很肯定,已故的老郢國公才有可能在霍家整出這樁大案,莊太妃沒這本事。”

晏霁之再添個料:“老穆國公猜,聖人同樣會揪出郢國公府。”

嬴忱璧微怔:“聖人?”

“是,老穆國公推測,太上皇不可能相信莊太妃獨個兒就能在霍家辦出這種大案,想猜莊太妃和誰家合謀更沒有疑慮,郢國公府鞠家。”晏霁之感懷道:“陛下,他們可是四十年的拜把兄弟呀,若非如此又豈能避過霍家的防衛不令霍家起疑?”

晏霁之注視皇帝,一種對人性殘酷的悲哀萦繞:“陛下,四十年啊,若非聖人的十皇子和八公主亡故,他們可能到老郢國公死時都還是兄弟,一輩子的兄弟情了。

俗語說畫虎畫皮難畫骨,豈知人心比虎骨難千百倍。臣想他們定有過很多年真心相待,否則鞠家怎能騙到老穆國公四十年未看清,何苦,走着走着,竟恨不得害死對方?”

嬴忱璧也不禁動容:“朕想,應該是能守住本心的人太少太少了吧。”

晏霁之執起茶壺斟茶,慢慢品貢茶安頂雲霧,讓皇帝自己體悟感慨吧。

過片刻,嬴忱璧長歎聲,端茶盅抿口,問:“真能确實嗎?”

“陛下可還記得臣向您禀告過的鎮南侯府後宅年輕女眷被殺害之事嗎?正是郢國公府派遣死士做下的殺禍。”晏霁之添點編造的假料再解析遍,他相信皇帝肯定明白莊太妃怎會認為霍靈渠是嬴天漾的妾室,畢竟皇帝自己都往那邊查。

嬴忱璧皺眉沉吟會兒,吩咐道:“茲事體大,朕必須用鳕魚驗過郢國公和關押在遼陽死牢的假冒貨再行斟酌,晏卿暫且幫朕安撫住霍家吧。”

“陛下以為聖人的十皇子因何亡故?”晏霁之提醒,嬴忱璧驚詫:“你是說?”

“老穆國公肯定他們的關系和莊太妃對郢國公府的意圖後,猜測是莊太妃害死十皇子,莊太妃要綁住郢國公府供她驅使又豈能讓鞠家有皇子外孫,臣相信這猜測。”

晏霁之表态兼傳話:“莊太妃幼女的身世,老穆國公對兒孫們隻字未提,霍家隻幫郢國公府查十皇子的死因。老人家請陛下體恤,讓聖人親耳聽見他的六公主是誰的種。”

嬴忱璧頭疼,頭疼得沒作聲,晏霁之自然明白皇帝不想讓太上皇知道,不然太上皇可能暴怒得要炸掉更難預料會牽涉多廣,皇帝不想讓事态超出他掌控。

“陛下以為蜀王能鎮住北境嗎?”

被牽引過思緒的皇帝嬴忱璧看向他,晏霁之溫聲道:“授康十八年,聖人對朱家顯露寬縱的苗頭;授康二十年時,聖人恩寵朱家已經很明朗,昌隆侯府朱家這十五年來享盡榮寵。老穆國公言,朱家自信這是聖人在補償朱家,十年前就有恃無恐了。

臣敢問陛下,太上皇有多少年沒有轄制約束過昌隆侯府朱家了,您以為朱家對于聖人的恩寵是感恩戴德還是視做理所當然?蜀王還能鎮得住北境嗎?”

正徽帝嬴忱璧鳳眸幽幽審視他,斟酌會兒,問:“十年前,授康二十三年,老國丈斷言朱家在授康二十三年就敢有恃無恐了?”晏霁之應是,皇帝再問:“穆國公可從未禀告過這份隐憂,是穆國公不知老父心思還是故意隐瞞不報?”

“臣忖度應該是穆國公不知,霍老太爺連莊太妃幼女的身世都沒對兒孫提過隻言片語,霍家當前的重心在報仇,北境的形勢有護國公府在前,霍家犯不着越俎代庖。”

晏霁之執起茶壺将茶盅斟滿,喟然感佩:“老人家洞察世事,穆國公還沒有父親的銳利隻怕未曾覺察,整個朝堂或許也就霍老太爺看出端倪了吧。”

“嗯…”嬴忱璧指腹摩挲着光滑的茶盅壁,就當認可這答複了,抿口茶,若有所思道:“你認為昌隆侯将聖人的厚愛視作理所當然還已經肆無忌憚了?”

晏霁之應是:“陛下試想,聖人禅位前,朱家對于晉王的示好,姿态可擺得高。您登基後,朱家反而和晉王往來愈發密切,朱家意圖何在,您和聖人都很清楚。

可饒是昌隆侯如此踐踏聖人的厚愛,聖人仍然厚待外祖家,這還不足以令他肆無忌憚嗎?陛下以為在這潑天榮寵下,昌隆侯還會忌憚聖人嗎?”

皇帝眼底殺氣閃過:“朱家意圖何在,卿可直言,朕不會怪罪。”

晏霁之颔首:“臣鬥膽,晉王有不臣之心,昌隆侯意助晉王謀逆好将來裂土分封。”

他語畢,湖心亭陷落詭異的安靜,猶似風聲鶴唳,是皇帝的威壓席卷。嬴忱璧注視他,視線裹藏着銳利,看着晏霁之始終安然,皇帝似贊非贊:“晏卿好膽量。”

晏霁之低眸保持恭謹。

偏西的紅日将時刻推向申時末,粼粼波光的湖面被覆層柔暈,擺在湖心亭角落裡的花卉盆栽飄逸淡雅清香,可惜賞心悅目的景觀沒能叫氛圍輕快。

“聖人有多少年沒有約束過他的外祖家了?”皇帝嬴忱璧既諷刺又像覺得真可笑:“十年還是八年,朕都記不得了。六年前,授康二十七年,朱家私挖銅礦;前年,正徽三年,朱家私自開采金礦,去年朱家都私自鑄币了,可聖人就是放縱。

昌隆侯倒向晉王,聖人都還跟朕說:朱家隻是貪财,将來他駕崩後朱家絕不會再放肆,父皇還在世,父皇的外祖家想斂财就讓他們斂财吧。”

晏霁之默然,前世裡昌隆侯府朱家在授康三十一年的大年夜被仇家屠盡滿門,這位仇家主動告案自首,老皇帝要将之碎屍萬段,奈何朱家造孽太多,那些被朱家迫害過的人家聚集起來跪在皇城前請命竟有萬人多,朱家罪孽罄竹難書早已惹得民怨沸騰。

大臣們抵不住民憤,請聖人正視外祖家犯下的累累罪孽,終逼得老皇帝退讓準予給屠盡他外祖家的仇家留全屍安葬。前世聖人對外祖家還有約束,不似今生幾乎全然放縱。那麼,今生聖人對昌隆侯府的放縱也有憐憫外祖家前世遭遇的因由在吧。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