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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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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迎來立夏以來的第一場雨,雨勢從天幕直灌而來仿佛想要将白日的喧嚣沖刷,雨落整夜至破曉前收住,黎明浮金朝陽蓬勃,經夜雨洗滌過的天地格外清醒舒朗。

昨日的軒然大波在醞釀整夜後在皇城内外極速擴散,建威侯夫人在宮門開啟前就候着,皇城的昭德門打開,她遞牌進宮。而她走進椒房殿還不足一刻鐘,郭皇後的口谕傳出:今晨免衆嫔妃請安。甚者,建威侯夫人在皇後宮中還沒待兩刻鐘,她即趕向鐘萃宮。

去芷筠齋傳皇後口谕的宮女帶回霍秀儀的示威:霍秀儀稱有頭疾不能經常早起,今後唯有不頭痛時才能在清早給皇後請安,氣得郭皇後又摔盞又派人去告知她母親。

皇宮中的議論反而絕迹,因殘花敗柳四字,霍貴妃就尋死膩活鬧着要和陛下同歸于盡,倘若他們冒出個不好的字被傳進貴妃耳中,貴妃還能讓他們活嗎?順帶着,傳出霍秀儀學霍貴妃稱有頭疾的事,都沒人議論,在此非常之時還是安分的好。

皇宮外的官眷們都是類似的心理,隔牆有耳甚至聊八卦的泛泛交可不可信呀,倘若她們譏笑貴妃的過往被傳入霍家和霍貴妃耳中,後果可想而知,何必圖這一時的嘴癢呢?想笑話待将來霍家倒塌時又不遲,還能連這點耐心都沒嗎?若是沒有,真是死都活該了。

城中百姓們沒顧忌,霍貴妃能知道他們誰是誰呀。

任逍大清早往京城幾處知名的茶館酒樓走圈,傳進耳中的全是對昨日沸沸揚揚的議論。她回到魏王府得知魏王在家,當即找過去,闖進書房,見魏王在看北疆輿圖。魏王令緊随來請罪的小厮将她請走,她毫不以為意地嗤諷:“你還能把控得住那姐妹倆?”

魏王看着她,很平靜地看着,沒有厭惡沒有審視,是種不帶情緒的冷眼旁觀。他腦海中突然就冒出來個聲音,不經思索就冒出:這個表妹究竟是有多沒臉沒皮?

“你有主意?”

把守書房的兩名小厮自覺退下,任逍勾勾唇,眉梢飄揚着自得:“霍貴妃不是想要養育嫡出的皇嗣麼,郭皇後活着,她養了也白養,就讓她送郭皇後上路吧。霍靈渠能識趣最好,若她不肯就用霍桑柔要挾,諒這姐妹倆也逃不出魏王府的掌心。”

“知道了,我會斟酌。”魏王話語未盡,被任逍打斷:“不是斟酌,是必須要讓霍——”她同樣沒能把話說完,猛地對上魏王很冷漠的眼神,冷不防就讓她心裡打個冷顫。

“不如你來做魏王?”

輕飄飄的幾個字好像蘊藏着巨大的威懾讓任逍突然有點害怕,魏王對她暴怒大發脾氣時都沒讓她害怕反而在這刻她莫名覺得恐怖,不自覺瑟縮下就變得拘束起來。

魏王冰冷訓誡:“出去!”

任逍難得沒有多做抗拒,徑直離開了。

書房門重新閉合,魏王扯扯嘴角,他至少還知道這主意是莊太妃清早派人來送給她。既然是細作,他無所謂是誰的主意,他計較的是任逍的态度,沒有寄人籬下的謙恭、沒有吃裡扒外的羞恥反而一副咄咄逼人恨不得想讓魏王府都供她驅使的嘴臉。

原本猶豫該把任逍嫁給誰,魏王在這刻忽然覺得沒什麼可猶豫,他想念在外祖家的情份給這個表妹找個歸宿,人家能領情嗎?他又何必自找沒趣。

皇帝在去長春宮的途中遭遇令愔夫人攔駕,令愔夫人知道窺探帝王行蹤是大罪,然事急從權拖不起了:“陛下,皇後娘娘明年正月就要離宮,和兒女還能相處幾日?求陛下憐憫,體恤皇後明年即将飽嘗骨肉分離之痛,今年就讓嫡皇嗣養在皇後膝下吧。”

皇帝道:“愛妃就告訴建威侯府,郭皇後在宮中一日,她生的兒女都會養在她膝下。”

“是,臣妾謝陛下隆恩。”令愔夫人輕松不少,她身後的大宮女們繃着的心都放松了,今早建威侯夫人又來鐘萃宮想要把她們家娘娘當槍使,她們娘娘心腸太好,她們死命阻攔都沒攔住被皇後和建威侯府得逞了,還火急火燎得非要即刻就把事辦了。

“陛下,皇後娘娘日日前往長春宮盡孝已有半月之久,皇後既要統禦嫔妃表率宮闱命婦又要撫育皇嗣實在難以兼顧,望陛下垂憐,就向太後請個恩典吧。”

“愛妃有閑暇可請些官眷來賞賞花,看看皇宮外的媳婦都是怎麼做媳婦的。”皇帝笑:“省得建威侯府出來的皇後連對太後盡點孝都怨聲載道,你還幫襯,贻笑大方。”

令愔夫人神情微凜,遲疑下終是沒提給皇後的表妹堂妹求一品妃位好明年撫養嫡皇嗣,恭敬應是謝恩,再請陛下正宮規:“陛下,臣妾還有一事禀奏,今早,霍秀儀狂妄揚言今後不能經常早起給皇後請早安,此乃蔑視中宮,請陛下懲處。”

“确實該處置。”皇帝很同意:“貴妃不能早起給皇後請安是禀告過朕、由朕應允了的,霍秀儀膽敢藐視宮規,她眼中還有朕和皇後嗎?念在她是貴妃的堂妹,就罰她在椒房殿前跪兩個時辰、停掉今年的月例銀子,小懲大誡吧。”

令愔夫人欣喜謝恩,蔣厚運派四名内侍去辦事,皇帝逐道:“愛妃回鐘萃宮吧,朕要去長春宮給太後請安再看看貴妃,不陪你多話了,朕有閑暇再去看你和皇兒。”

“是,陛下。”令愔夫人恭送皇帝,藏在暗處的郭皇後的母親才松口氣,令愔夫人向她走來,她連忙察看,皇帝已經消失在宮道,她才放心,和宮中最得寵的嫔妃相攜離開此地,走跟皇帝相反的方向,去椒房殿寬慰皇後。

廣袤天空下,背道而馳的兩隊隊伍相距越來越遠。

皇帝到長春宮,給太後請過安便告退,去偏殿看霍貴妃。

霍靈渠在庭前曬太陽,皇帝駕臨,霍靈渠請過安便又縮回躺椅裡。

正徽帝嬴忱璧在厚重的紫檀靠背椅中落座,瞧貴妃蔫蔫兒的,他将宮人遣退,關懷道:“貴妃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好,莫非是還不相信朕嗎?”

“沒有,就算不信,太上皇的旨意出來,我再去和他同歸于盡也不嫌遲。”霍靈渠說,嬴忱璧順話問:“既然貴妃想得明白,還有什麼事讓貴妃不高興嗎?”

你皇帝昨夜定在将來的兩道旨意啊,霍靈渠煩惱道:“我要出宮!三年内不侍寝,你答應過的你不能逼迫我,你拿到大權就放過我吧,你何必強迫個不願意的女人?”

嬴忱璧淡淡道:“貴妃應該想忘掉過往和不該有的念頭,安心等着做皇後。”

“你就不能放過我?”霍靈渠被他激出點生氣:“你到底想怎樣才肯放過我?”

“難道貴妃還想?”嬴忱璧玩味:“朕若不遂你的意,你再和朕同歸于盡嗎?”

“你看我是像兒戲還是看我拿同歸于盡當兒戲?”霍靈渠煩躁反嗆,嬴忱璧失笑揶揄:“看來貴妃很惜命,朕隻将你困在宮中,你不會想以死相抗?”

霍靈渠臉色很差地裹裹她的絨毯,不想再搭理皇帝。

嬴忱璧識趣略過,反正他都把封後大典定在正徽十年了。

“貴妃今後做事不可再那般急急火火,像昨日你想保原家,你好好跟朕說呀。”嬴忱璧教導,霍靈渠忍着煩躁提醒:“我昨天求過了,陛下給我什麼答複您總該還記得,是因我想跟你們同歸于盡,你才應說你會攔住聖人調護國公回京的旨意。”

“朕想阻攔唯有兩種方式,一,強行阻攔、和太上皇撕破臉;二,恰有件讓聖人覺得比撥掉他眼裡這根刺重要得多的事。”嬴忱璧問:“貴妃以為,除了朕強硬阻攔之外,當下還有什麼事能令太上皇覺得比拔掉他眼中這根刺重要得多?”

霍靈渠速度搶答:“他想長生不老呀。”

嬴忱璧被卡頓下後表示:“貴妃,朕是指朝堂之事。”看貴妃思索下後搖頭,他把事情簡略相告引得霍靈渠掩唇想驚呼又急忙按捺:“你們瘋了,怎可……”

“聖人對他的外祖家極為恩寵放縱,昌隆侯府多年來犯下的罪孽早就夠滿門抄斬了。”正徽帝嬴忱璧眼底銳利閃過:“何況,朕還真沒有把握昌隆侯府有沒有不臣之心。

朕欲徹查朱家,可昌隆侯府朱家乃太上皇的外祖家,朕不能越過太上皇來查朱家。故而必須要有個足夠的由頭。若朱家忠誠,不會影響聖人對他們的态度;不然,倘若朱家當真已經不知所謂,這又豈會是污蔑?趁早将昌隆侯府殲滅才是正道。”

“不臣之心?”霍靈渠蹙眉:“朱家犯的罪孽夠滿門抄斬了能代表他家有不臣之心嗎?陛下怎會懷疑朱家敢謀逆?”

皇帝挑件最輕的說:“譬如,内廷一個月花銷不到五萬銀兩,太微宮不計入神策軍的月花銷是三萬多兩,自正徽三年以來,昌隆侯府每月花銷竟有八萬兩之多。”

“他家會否過得奢靡而已?”霍靈渠推測:“我爹和晏霁之都是但凡相中的物件都不會計較銀錢,霁之樂意花錢時他一個人一個月就能用幾萬兩,我童年在家時,我和我爹兩個人每月日常花銷都好多銀錢的,一大家子人每月用八萬兩不算多吧?”

“貴妃,朕指的是中饋的花銷,你舉的兩例是自己掏錢不走府上中饋的賬,這種自然是随自己,就像皇宮中的太妃們用内廷額定的份例有幾個能過?”

嬴忱璧有經驗地詳細說明:“鞠太妃、莊太妃、朱太妃等幾位每月花銷二三千兩,但這是她們自己掏銀兩,不歸入内廷的出賬,後宮嫌日常拮據者不是她們真過得簡樸、而是她們嫌份例少,不想每月掏銀兩供養自己想讓朕來負擔,所以才鬧呢。

英王府中饋的月例花銷定在一萬兩,霍家四世同堂大大小小的主子幾十個,霍府中饋的月花銷額定在一萬八千兩,全京畿就沒哪家權貴府上中饋的月花銷能超過二萬兩。

八萬兩是什麼?太微宮算入神策軍的月花銷都還不足八萬兩,皇城中,内廷的月例花銷加上前朝一萬名禁軍的月花銷才堪堪九萬銀兩,可昌隆侯府呢?”

皇帝甚覺好笑地笑起來:“中饋的月例花銷定八萬兩,難道是昌隆侯一個月的日常花銷就要用上萬銀兩嗎?英王府給英王夫婦和世子每月額定的花銷是一千兩。

霍府中饋定給霍老太爺夫婦的月花銷也是一千兩,霍家四位老爺三位夫人包括穆國公這當家人在内每月能走中饋的賬目是八百兩,各府上中饋的出賬向來都會節制。

除非是不管将來坐吃山空的人家,否則誰家會不顧後代兒孫?昌隆侯府想奢靡沒人攔,但日常花銷都定那麼高,朱家能揮霍得起幾代,他家是不在意敗落還是自覺能世代這麼享受?朕總該猜後者,那麼他的胃口該有多大了,朕該如何想他?”

霍靈渠抿抿唇,垂眸半響都不知該說什麼,捧着玉盞喝燕窩羹。

“貴妃,這回僥幸能用昌隆侯府來擋,若是沒有這僥幸,朕若想阻攔就必須和太上皇撕破臉,若朕和太上皇撕破臉則必會對立,貴妃應該清楚這意味着什麼吧。”嬴忱璧溫和問:“難道貴妃覺得朕不冒着性命危險救護國公府是錯嗎?”

霍靈渠琢磨下,皇帝不像在扯謊,她道歉:“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

“朕接受貴妃的歉意。”嬴忱璧龍顔舒展些,将殘留的疑惑問出:“可,貴妃若是覺着你和朕還不夠親厚,你求朕相幫未必能有用,你為何不讓霍家幫忙?”

“太上皇心意已定。”霍靈渠低眸道:“怎可因我一人累及家族危亡?”

嬴忱璧忽然就沒了脾氣:“貴妃,朕和霍家都很在意貴妃,我們都願護貴妃餘生安好,你遇到難處隻管跟我們說,不要獨自擔着,知道嗎?”

霍靈渠同意道:“我有難處自會和家裡說,這事我算過了,不能跟家裡說。”

“胡鬧!”還算過?嬴忱璧訓道:“越是大事越不能你獨自擔着,你想獨自擔着就被你想出個同歸于盡來嗎?貴妃就不想想若你有個好歹,你的至親們将會多悲痛,你祖父祖母這麼大歲數若是承受不住該當如何,貴妃今後定要引以為戒,知道嗎?”

霍靈渠反駁:“不會的,祖父祖母彪悍,哪怕我死了,他們都承受得住。”

嬴忱璧眼皮跳跳,想起霍海嘯的慷慨陳詞,他真有點擔心了:“貴妃昨日想同歸于盡時顧慮過你的至親嗎,你不怕你有個好歹,他們傷心難過嗎?”

“傷心難過有什麼好顧慮?”霍靈渠反嫌皇帝優柔寡斷:“你看我爹,我母親剛死的時候爹爹他悲痛得幾乎都要活不了了,後來還不是活蹦亂跳活得好好的。

霍家也不興顧慮這個,我爹自己都說他冷心冷肺,姑母自私自利都被爹娘兄弟認可的。祖父往下到大哥和我,都是有想做的事就去做,管家人會否悲痛做什麼,悲痛又死不了。何況都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了還去管家人會否傷心不是礙事麼,哪兒有這樣做事的?”

嬴忱璧莫名覺得貴妃最後嫌棄時怪可愛的:“那麼,貴妃認為應該怎樣做事?”

“當然是有想做的事就果斷去做,除家人生死家族存亡外都無需顧及。”霍靈渠補充:“霍家都是這樣做事,我比起我爹和姑母他們都算顧慮得比較多了。”

“好,朕懂了。”嬴忱璧心思愉悅就覺得貴妃這般行事也沒甚不可,比起優柔寡斷,他自然想貴妃爽利果決好。這話題結束,他再提件事:“原小将軍,朕聽聞他失憶了,十三四歲前的過往都忘記了,貴妃既去過北境可知他還好嗎?”

“你?”霍靈渠注目着皇帝,驚到都有點驚恐:“你、你知道、你知道他……”

嬴忱璧失笑:“既是故人,朕自然知曉,貴妃不必緊張,朕同樣盼他好。”

“太上皇知道嗎?”霍靈渠蹙眉,嬴忱璧猜:“應該不知,否則聖人不該如此平靜。護國公的第三子在娘胎時沒養好,生來體弱,十六歲以前甚少出現在人前,想偷梁換柱不難;就是沒想到…護國公能如此舍得,貴妃知道那位三公子的下落嗎?”

霍靈渠遲疑下點頭:“是護國公的外甥,幼年拜入佛門,是佛門俗家弟子,法号行知。行知的身體養好些後開了家小書院,我和桑柔在北境時桑柔就是跟着行知念書。”

“好!”嬴忱璧看向眼前陽光明媚花草清香,注視半響後他端起茶盅喝兩口,自嘲笑,人已經橫在他和貴妃中間他又何必再畏縮,難道他避而不談就能化解了嗎?

“半年前,貴妃曾告訴朕,倘若老六告訴你,他喜歡你想娶你做媳婦,你會相信,但你不願意相信朕對你的真心。十八年前,聖人給我們賜婚的聖旨出來,六弟還鬧過想讓父皇取消賜婚。我們的童年裡對靈渠好的男孩很多,但唯有六弟是毫不遮掩。”

嬴忱璧握拳,忽然間真不知是嫉妒還是唏噓:“我們的童年,六弟還隻有九歲時就曾揚言過他喜歡靈渠想将來娶靈渠做媳婦。朕真的很意外,我這位六弟和我童年的未婚妻竟然有這樣的緣。”皇帝看向霍貴妃,感慨道:“聖人曾想給原小将軍賜婚。

因原小将軍已有未婚妻才作罷,原小将軍的未婚妻叫何忘憂,貴妃認得此人嗎?”

霍靈渠應:“認得,此人就在皇帝陛下眼前,何忘憂是我在北境時用的名字。”

“貴妃可知何忘憂喜歡原小将軍嗎?”嬴忱璧明知問得很多餘可還是親耳聽聽。

“喜歡的,我喜歡六哥哥。”霍靈渠着重申明:“我是北境時喜歡六哥哥的,童年的時候大家都還隻是玩伴,在我還是你未婚妻的時候我可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好,朕知道、朕都知道的。”嬴忱璧忍俊不禁:“貴妃在北境時……”他該問什麼呢?都明确貴妃對原牧熾的态度了還要問什麼,難道幫貴妃回顧和原牧熾的點點滴滴嗎?

“那麼流光姨娘呢,流光可有喜歡晏霁之嗎?”既然翻起舊賬就翻個徹底吧。

霍靈渠答不喜歡,嬴忱璧被貴妃這幹脆的态度驚喜到了:“貴妃,當真嗎?”

“真呀,我已經喜歡六哥哥,怎能再喜歡别人?”霍靈渠理所當然,嬴忱璧就覺得貴妃這答案有種說不出的怪:“像晏霁之這般矜傲風流的人物,流光當真從未動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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