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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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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晏霁之帶着他草拟的整饬江南貪腐和海禁的章程進皇宮見皇帝。

皇帝嬴忱璧閱後贊:“晏卿不愧乃我輩驚豔之人,這份章程真是令朕拍案叫絕。”

晏霁之低眉順眼:“陛下謬贊,臣愧不敢當。”

嬴忱璧笑:“你知道問題在哪裡吧?”

晏霁之沒有說話,嬴忱璧走下玉階,道:“你知道,你當然知道,這章程最大的問題是拟此章程之人着眼真大,這是真正做大事的人,霍海嘯不是拟不出來而是不會想如此轉變,這不是将才甚至不是帥才能匹配,朕真怕将來以相位配你都委屈晏卿了。”

“陛下謬贊。”晏霁之中規中矩道:“臣将來居吏部侍郎位,已足。”

“晏卿還是對朕有怨啊。”嬴忱璧故意拉長尾音,晏霁之隻得回怼:“臣記得貴妃曾言,二十年前同在拙曜堂讀書的孩童們,誰和誰又不是童年相交的情誼?

二十年如在彈指間,或許我們都快忘了,霍海嘯和侯瞻讓是魏王的伴讀,臣和嬴天漾是陛下六弟的伴讀,代王世子和護國公世子是陛下您的伴讀。”他眼含笑,唇畔溢出絲玩味:“陛下可還記得如今在北疆抗擊外敵的童年伴讀?”

嬴忱璧平靜對視:“你向貴妃打探過原小将軍和他未婚妻是何等情投意合了吧?”

晏霁之坦蕩:“是小孩過家家,貴妃的喜歡還停留在五六歲連七歲都還沒到,她壓根兒不懂情愛,原牧熾大概也是這麼個德行,他倆的喜歡很符合他們的風格。”

嬴忱璧:“……”皇帝他默下還是反駁:“貴妃明天就滿二十五歲了,不至于吧。”

“陛下和貴妃談過她對喜歡的理解了吧。”晏霁之問:“您覺得那是幾歲小孩的喜歡?”

呃?嬴忱璧真琢磨下後意識到自己的幼稚,皇帝無縫隙切換:“晏卿能告訴朕,你欲抓貪腐的用意嗎?以清冗官來做鋪墊已夠,為何還要抓貪腐?”

“現在的吏部左侍郎是陛下的生母的親爹,雖然今年底他到緻仕的年紀了,但臣敢放言忠毅伯決計不肯緻仕。”晏霁之莞爾:“陛下看太上皇對外祖家多好,忠毅伯府眼巴巴怨着您對他家不好對生母不孝更不懂學父親,不定哪日怨怼就成恨了。”

晏霁之道:“陛下維護,臣自然奈何不得,臣建議抓貪腐就是沖着忠毅伯府。”

嬴忱璧隐有怒意:“晏卿莫非是想說,忠毅伯府可能會成為第二個昌隆侯府?”

“是!”晏霁之傲然昂首:“臣不敢斷言昌隆侯府的心會有多大,按朱家忠誠來算,臣敢放言,忠毅伯的向往必定是做第二個昌隆侯府,想皇帝對他家不會有任何轄制,想皇帝對他們有無盡恩寵,想他家想做什麼都行,想大張旗鼓私自挖金礦就挖金礦。”

君臣兩人視線交鋒半響,皇帝嬴忱璧率先收起威勢:“朕前日收到份禀報,小朱太妃揚言她父親若是回京,相位都隻有任其挑選的份兒。相比起來,姑蘇府尹将上百斤本該進貢的碧螺春轉送給昌隆侯府還真就不是事兒了。”

晏霁之眼神閃閃,皇帝鳳眸幽幽:“你說,昌隆侯會否真有不臣之心?”

“昌隆侯今年将滿五十歲,若他自信能活到七老八十,他還有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嬴忱璧怒而甩袖:“再過二十多年,你我都是五十多歲的老頭了。”

“聖人對昌隆侯府寬縱,還不到二十年。”晏霁之話落,嬴忱璧倏然兇狠瞪向他,他感慨笑:“在前天以前,誰告訴我,霍靈渠不在意至親們悲痛欲絕,我都不會相信。

霍家,老穆國公霍擎、穆國公、霍太後、霍漓江、霍海嘯、霍靈渠,各個都是狠角色,假若霍海嘯是英王世子,佟夢娴十幾年前就墳頭長草了吧。”

像有涼風灌入将剛燃起的火苗熄滅更令浮躁的心驟然冷下平和,嬴忱璧靜默稍許後問:“晏卿和湘王妃是表兄妹吧,霁之的祖母是湘王妃的嫡親姑祖母。”

晏霁之應是,嬴忱璧默許道:“貴妃生辰,八弟妹若想給貴妃送份生辰禮,無妨。”

“臣代表妹謝陛下恩典,流光在時從不過生辰,湘王妃不懂該給貴妃送什麼生辰禮。”

“也罷!”嬴忱璧不再多言,往殿外走,去太微宮。

日頭漸高,皇帝的銮駕駛過寬闊官道傾軋了幾株青草,在彩蝶翩翩中駛入太微宮。

敞亮大殿内氛圍漸漸凝固,蓋因皇帝将章程呈給父皇之後太上皇許久沒表态。太上皇不喜這份方案嗎?不是,甚至他閱覽時還有眼前一亮的欣喜,但這方案是裹着刺的蜜漿,專會撓他的癢癢,既甚有誘惑又藏着尖刺讓他想接下就會被刺痛又難以舍掉。

“皇帝就同意了?”肯定的語調,太上皇問:“皇兒不覺得這方案波及得太大了嗎?”

“父皇,全國十三座行省,每座行省肅清七十名冗官就有九百餘人了。”正徽帝嬴忱璧不以為然:“朝堂中再肅清批,小打小鬧的還能鬧出什麼大亂不成?”

“清除千名官吏叫小打小鬧嗎?西南的叛亂去年才剛平定啊,皇帝!”太上皇生氣斥,嬴忱璧不贊同:“父皇,全國一萬八千多名官員,清除千名吃閑飯的能鬧出什麼事來?”

“能再鬧出場叛亂來,能鬧得南北邊境戰事都再生變數!”太上皇憤然将章程摔在桌,重訓皇帝輕狂氣盛:“授康二十四年西南叛亂,授康二十五年契丹南下,授康二十七年交趾進犯,耗八年才将西南叛亂平定,皇帝真想讓南北前線的戰事耗上十幾年嗎?”

嬴忱璧站起來,沒有退讓之意:“父皇言重,西南小小場叛亂都要耗八年平定,因何故,父皇您很清楚是朝廷養着批蛀蟲,這批蛀蟲必須得清除,總歸是宜早不宜遲。”

太上皇霎時就覺得這皇帝兒子含沙射影是在指向昌隆侯府甚至是在指摘他,本來隻有點點星苗的怒立時被激得燒起來:“好,皇兒就告訴父皇,蛀蟲在哪兒?”

正徽帝嬴忱璧頂着老爹的暴怒豪爽地把愛卿往前推:“晏卿,你來告訴聖人吧。”

晏霁之腹诽過皇帝,上前步,仿佛沒有察覺出太上皇和皇帝之間的劍拔弩張,含笑道:“聖人,陛下,繁盛幾百年曆經多個王朝的世家們向來是皇朝心病,太宗皇帝雄才偉略尚且在位時都始終未開科舉,可不就是擔心重蹈前朝覆轍。

去年立國百年,今年是國朝立國第一百零一年,朝廷放開科舉的第六十一年。臣鬥膽,比起寒門進士,世家出身的兒郎的确更優秀,且科舉進士也容易陷入千人一面之象。世家若不壓制任其滋長恐出禍亂,但隻要能用得好又何嘗不是利國利民的善舉?”

嬴忱璧和他太上皇爹愣是同時冷靜,父子倆對視眼,皇帝探究:“莫非,晏卿認為可用這些個繁盛幾百年的老世家來平息這回清除冗官整治貪腐的小動蕩?”

“是!”晏霁之笑意湛湛,燦然華彩風流仿佛有誘惑的漩渦能将人吸入:“聖人,陛下,朝堂要人才要大量能辦事會辦事的人才,人才培養又極其耗時耗力。

全國雖然已經書院遍地,大量珍貴典籍到底還鮮少面世,想讓老世家們将藏書獻出來不是十年八載乃至一兩代人能夠達到,但慢慢做總會有成效。眼下,臣以為治貪腐,清冗官,許以遏住老世家們的頹勢,可以談交換。”

正徽帝嬴忱璧凝視他片刻後坐下,皇帝黯然自嘲,到底還是他低看晏霁之。

“好!”太上皇總歸高興居多,畢竟這相當于給他把這份蜜漿裡的刺拔掉又給他奉個意外之喜再拔掉根刺,他欣慰道:“好啊,霁兒年紀輕輕就有此膽識謀略,不愧于寡人的重望,你姑母和你祖父甚至是你曾祖父在天有靈都能含笑九泉了。”

“都是姑父您栽培得好。”晏霁之自然答,太上皇滿意點頭,問:“皇帝意下如何?”

嬴忱璧同樣表現高興:“甚好,父皇,孩兒也覺得霁之的想法甚好,就這麼辦吧。”

太上皇嗯聲,再提第二點:“還有整饬江南,皇帝真不憂可能會廢掉江南的繁華?”

“父皇,國家在打仗,國家南北兩線作戰都已持續幾年了,可江南奢靡貪腐之風甚重,以江南之奢靡償邊境将士之苦寬朝廷之艱豈會有不值之理?”嬴忱璧殷殷勸道:“父皇,南北邊境的戰事兩三年内必然都能見分曉,當前動江南是最好的時機。”

太上皇沉吟片刻,同意了,的确是,哪怕廢掉江南的繁華又算什麼,将來重建又有何難?吩咐傳丞相和兩位副相及吏部尚書來,轉念想又把英王和穆國公都叫上。

六位重臣前後腳到來,人到齊,晏霁之把他拟的章程遞給他們再轉述兩位至尊的意思。

穆國公霍秦川首當其沖像活見鬼般盯着這小輩。英王晏墉想後悔,昨晚他怎麼就被蠱惑得沒攔呢?!班丞相捧着這份章程想哭,天爺啊,他把英王世子可能會推出的種種謀劃都預想遍了居然都沒防範到。

“聖人、陛下,前線戰事未休,此舉波及甚大恐怕不妥。”晏副相率先表态不贊成。

皇帝點名讓他們叔祖孫談,晏霁之反駁道:“副相,前線戰事雖未休但戰局已能預判,兩三年内必能見勝利在望,這才是朝廷出手的最佳時機。肅貪腐、清冗官、治江南、海禁,樁樁件件都會引起不小的風波,隻有邊境戰火未停時朝廷才能收盡民心大義。”

班丞相神情微變,倘若這樁樁大事在他的宰執任内辦下來?房副相忍不住在心中感歎,這樣的年輕人,若是對上個優柔仁弱的君王,晏家恐怕都能再出位權臣了。

晏副相向君王颔首沒再提異議,嬴忱璧道:“父皇,孩兒想,不如就讓丞相和薄尚書、兩位副相、英王和穆國公倆倆協作各拟出份具體可行的方案,三份方案交上來對比着看,各取優處,再讓丞相他們整合出一份完善的章程來實施,您覺得呢?”

太上皇允了:“好,皇帝言之有理,十日内,丞相你們就出三份具體規劃交上來吧。”

六位大臣異口同聲遵旨意,晏霁之再禀件小事:“聖人、陛下,鎮南侯有禀奏,因是件小事,他便不上奏了,隻讓臣幫他傳個話。鎮南侯想給貴妃送份禮慶貴妃晉封賀貴妃生辰,貴妃生辰當日是趕不及了,聖人和陛下若能允準,五月能夠送至。”

嬴忱璧腹诽晏霁之故意選在太上皇面前禀告是覺着他小心眼防範他不同意嗎?

太上皇問鎮南侯怎會想給貴妃送禮?晏霁之笑答:“聖人,鎮南侯和貴妃童年相交場,如今故人歸來,鎮南侯也甚是替貴妃高興。他還琢磨送什麼禮物好呢,寫信問臣,若是他送兩隻孔雀,貴妃會不會罵他,送不起鳳凰就不要送?”

鳳凰的喻指就太明顯了!莫非鎮南侯支持貴妃登頂?幾位大人各有計較但都沒異樣。

太上皇沒在意:“阿漾有心了,皇帝,鎮南侯想給貴妃送禮也是番心意,讓他送吧。”

嬴忱璧應是,午膳将至,太上皇心情不錯地留他們在太微宮用午膳順帶看場歌舞。

看場歌舞,穆國公霍秦川對于即将到來的他将會比陀螺還忙的郁悶總算緩和點。

宴飲畢,皇帝率衆向太上皇告退,他們再恭送陛下起駕回皇宮,然後,大家慢慢溜達。行至半路時霍秦川遭遇攔路,他對被攔路沒意見,有意見的是邊上有群看熱鬧的。

晌午前,霍鴛嬌帶着弟弟去找父親,沒等到。用過午膳後再去,左等右等還等不到父親回衙門,霍鴛嬌隻得尋過來,在官道上相遇,見到人,她就把要求甩下:這個月給霍鹣嬌升到正三品、給建威侯府個教訓、給他們四人各送一萬兩白銀。

霍鴛嬌站在馬車上,神态倨傲地對視父親,她當然敢倨傲,這爹根本離不開她的生母:“父親什麼時候把姨娘的要求做到什麼時候再來接吧,不然您就不用來接姨娘了!”

霍鴛嬌撂下話就帶弟弟走,留下被攔住路的七人呆愣片刻才有反應,霍秦川幽幽轉向這群人很想把他們滅口,班丞相受不了:“穆國公,你還真想去接您家那位姨娘啊?”

“大概是的。”晏霁之涼涼道:“否則穆國公還能任由這姐弟踩到他頭上嗎?”

“霍秦川,你到底看中這個都爬到你頭頂作威作福的小妾什麼呀?”英王真搞不懂。

“根據霍靈渠和霍海嘯的答案,據說是娉姨娘夠蠢,拿來逗悶很不錯。”晏霁之搶答。

都已年過半百的五位大人神情各異地瞟向他,霍秦川甩鞭跑馬走人,不跟他們同行了。

至于他是否要去愗郡公府接娉姨娘?他當然要去,戲都排演好了還能讓這戲白瞎掉嗎,他要是不登場還怎麼開演這場讓他想想就能樂得開懷大笑的精彩好戲啊。

是故,休沐日的清早,霍秦川他就精神抖擻得頂着霍雄鷹的狂飙跑去愗郡公府了。

啊啊啊啊啊!!霍雄鷹抓狂地簡直差點就想跟着去愗郡公府把娉姨娘和霍鴛嬌姐弟捏扁,若非今日還是他貴妃姐姐的生辰,他得進宮祝壽,他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罷休!

京城的好事者們都看服了,穆國公夫人親自出面都沒請動那位娉姨娘,誰都看得明白人家的意圖,而霍秦川會否親自出面?大多數看熱鬧的看客們都覺得這總不可能。結果城裡的賭局還沒開,穆國公居然就屁颠颠上門了,還真是活該被寵妾捏得死死的。

當然活該!霍舒窈回娘家接到這個讓她怒得頭頂冒煙的消息,直想把娉姨娘剁碎。

“霍秦川他真不想要臉了是吧?貴妃侄女的生辰,他非但什麼表示都沒有,居然還能屁颠颠跑去接娉姨娘,他到底想給誰沒臉想打誰的臉呢?行,行啊!他有種,真有他的,他能做得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就别怪我踩死他,反正都是他自己活該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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