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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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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蔥茏綠藤爬在斑駁的牆垣,仿佛老朽抽出鮮活,煥發的是生生不息。

霍擎老眼中有深意,調調卻不大正經:“霍漓江,你給你大侄兒說說。”

“驕縱二十多年、就差寵妾滅妻的寵妾,舍掉時竟然能毫不拖泥帶水。”霍漓江哼笑:“這個事在皇帝看來和咱們看來能是同個感觀嗎?”

“皇帝會疑我爹用心險惡?”但霍海嘯仍不解:“可我們退出來作甚?”

“就看陛下會不會和貴妃談談?”年逾七十的老太爺目光浩遠:“當着咱們三個的面,陛下不會提,可陛下若能對貴妃甚至是晏霁之這娃娃聊聊,證明陛下不會因此事就影響他對霍家原有的态度,皇帝更懂老頭我帶你們離開的意思,夠了。”

陽光掠過牆頭綠藤,落在樹蔭刻錄遊痕,霍靈渠凝視祖父和爹爹他們遠走的方向半響,視線轉向眼前,是記憶中的庭院又不似記憶中的模樣,她記得檐下的鈴铛記得庭前的大樹,記憶中的秋千架水車石洞還有能騎的木馬卻是不見了。

霍靈渠沉浸在回憶中,耳畔冷不防炸響起皇帝的聲音:“貴妃似乎沒想法?”

“想法,什麼想法?”霍靈渠怪怪的,嬴忱璧看來就是貴妃竟還一臉茫然,心大得真叫皇帝有點想撐着額頭緩會兒:“霁之,你給貴妃說說。”然後皇帝他就對上張假裝茫然的臉,頓時受激得拔高聲音:“簡直胡鬧,現在是你耍玩的時候嗎?”

“天地良心啊,陛下!”晏霁之真沒跟上皇帝的思路:“我發誓,真沒耍什麼,您總得告訴臣出什麼事了,臣才能給貴妃解說;否則沒頭沒腦的,我真不知要說什麼。”

嬴忱璧能信麼?皇帝就覺得晏霁之裝得假過頭了,可還沒跟這臣子算賬,眼風瞥見貴妃滿臉副他在沒事找事的模樣,他隻能把晏霁之愚弄他的賬押後,先教導貴妃。

“貴妃,穆國公寵這娉姨娘寵得近乎寵妾滅妻,就算隻是個讨他歡心的玩意兒,可好歹二十多年啊,這妾室還給他生了三個兒女,他竟然能無動于衷地将這妾室抛掉甚至毀掉!讓這娉姨娘病逝都比送給愗郡公強得多吧,穆國公這做法得是多狠啊。

一個他毫不在意的妾室,他能嬌寵二十多年寵到令外人都相信是他的心頭好,這樣的人該有多恐怖,誰還能再辨得出霍秦川的真心甚至他還會有心嗎?他對貴妃又會是什麼态度,貴妃還能相信這位伯父嗎,會否貴妃将來真正的對手是他?”

正徽帝嬴忱璧掩飾失落地搖搖頭:“朕想想都覺得有絲背脊發涼,不寒而栗呀。”

晏霁之也懂了老穆國公帶兒孫離去的緣故,不得不感歎老人家的老辣。

對于皇帝的操心,霍靈渠無語凝噎地想翻白眼:“我當然相信我大伯,陛下你小題大做得都有毛病了吧,我大伯不想要娉姨娘就不想要了呗,你管他如何處置小妾作甚?何況怎會是讓娉姨娘病逝更好,好死不如賴活着,死怎麼可能會比活着強得多?”

“貴妃,朕說的是穆國公的心思。”嬴忱璧着重強調:“你看他對這個娉姨娘的處理,他甚至都能給自己謀劃頂綠帽,你看着這樣的人,難道你不覺得毛骨悚然嗎?”

“我覺得你讓我毛骨悚然如芒刺在背。”霍靈渠譏諷:“你還想跟我白頭偕老?你這種人不孤獨終老都天理難容吧,臣妾奉勸您,陛下還是當心今後被你的疑心撐死吧。”

霍靈渠甩下頂撞就走掉,皇帝喊兩遍都沒把固執的貴妃喊住,不想慣着去追貴妃便轉向晏霁之找認同:“你說貴妃是不是被穆國公灌迷魂湯了,怎會如此糊塗?”

“在陛下提出您的觀點之前臣都沒想到過您這想法,臣隻覺得穆國公真是太有才了。”晏霁之表過态再觑皇帝,皇帝果然怒:“霁之,朕跟你說正經的!”

“陛下,穆國公掩藏過他的心思嗎?”晏霁之歎口氣,孜孜勸道:“貴妃話音猶在:大伯你可親自告訴我,你就是把娉姨娘當個能讨你歡心的玩意兒,你從來沒把她放在心上過。晌午在長春宮時貴妃更曾明言,穆國公能把這娉姨娘和霍鴛嬌都綁起來扔在柴房裡。

這态度擺明穆國公不在意這妾室乃至這妾室生的兒女,就是拿來尋開心。

霍鴛嬌三姐弟自小得到的教導、給霍鴛嬌擇的夫家、霍鹣嬌退親進宮都能佐證,霍秦川對他們四個自始至終就是不在意呀。穆國公夫人、霍海嘯,穆國公夫人的娘家誰又不清楚,倘若博陵崔氏不清楚,霍秦川寵妾名聲在外,崔家會穩如泰山嗎?”

“至于穆國公怎樣寵這妾室?”晏霁之無奈:“陛下,穆國公還不能有點喜好嗎?他有何不能把個他毫不在意的玩意兒寵到近乎寵妾滅妻,他願意把這個能讨他歡心的玩意兒寵得無法無天,不行嗎?難道他這樣寵了就必須在意這妾室嗎?

穆國公有何不能把寵和在意分開,世間有形形色色的人,不可能都千篇一律。至于把這娉姨娘送給愗郡公?既然是他不在意的,穆國公不想要就不想要了,是病逝還是别的方式,都是不要了,本質有差别嗎,陛下何必非得計較他用什麼方式?”

“何況死多便宜。”晏霁之眼底一絲陰寒:“或許他就是故意把人送給愗郡公,霍家祖孫誰不狠?他霍秦川本就是個狠人,狠才是他的作風。”晏霁之注視着皇帝,沒有避諱地直呼皇帝的名:“我相信他的答案,忱璧。”

皇帝嬴忱璧愣下才想明白指向:“你是指穆國公說的,一個多月前的宮宴上霍鴛嬌姐妹辱罵貴妃,朕雖然處置過了但他還沒有表示?他這是在給貴妃交代?”

“或許不是交代就是他對靈渠的疼愛。”晏霁之豁然笑:“他霍秦川的心尖尖呀,他作甚要縱容兩個他根本不在意的貨色欺辱他的心尖尖,我們為什麼不能相信,在他霍秦川心裡,娉姨娘和霍鴛嬌姐妹加起來連霍靈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就是他的真心話呢。

一個多月前的宮宴上這倆姐妹威脅他:爹你要是再偏向這種侄女,你就别認我這女兒。穆國公當時曾被逼到反問她們真想即刻跟他斷絕父女關系嗎?此言有何不能出自他的真心,他有何不能最疼愛霍靈渠呀,誰還想規定穆國公不能最疼愛霍靈渠嗎?”

嬴忱璧背脊松下,好像他塌得潰不成軍:“二十多年,當真就絲毫沒有情份嗎?”

晏霁之腹诽皇帝果然很容易做睜眼瞎,面上很正經和悅:“陛下,霍鴛嬌和霍鹣嬌姐妹還有她們生母的性情都在您眼中,臣扪心自問,臣對這種人都懶得多看一眼。

相處二十多年可以有二十多年的情份也可以早已厭惡,難道人和人相處就必須越是相處日久越要有情份、難道您從未見識過兩個人漸行漸遠相看兩厭嗎?”

嬴忱璧啞然甚至有些苦澀:“你是不是也覺得朕刻薄寡恩,朕的疑心很重?”

“陛下心善,人心自來多向善,不經思索就會覺得兩人相處多年就該很有情份。正如,自郭皇後辭位的消息傳出,一年來厚運大總管明顯對椒房殿甚殷切熱絡。”晏霁之寬解道:“陛下有這點疑心算不得什麼,您是皇帝,保持警惕總沒錯,何況您都沒遮掩。”

嬴忱璧默然半響,還是沒忍住傾訴的欲望:“霁之,朕想對霍家好的,朕真的想對霍家好的,哪怕穆國公真會令朕如芒刺在背,朕都願意對霍家好。或許是因為朕想對霍家好,故而對霍家寄予得多,朕盼着霍家能滿足朕的期許便會不自覺地對霍家苛刻些。”

期望被認同的渴望深藏在眼底還是洩出幾絲殷切,皇帝聲音忽輕:“你相信嗎?”

“相信,臣相信陛下真想對霍家好,甚至想讓霍家做皇帝的外祖家。”晏霁之眉眼含笑,眼中閃爍着自信的風芒,既是對皇帝的信任更是對自己判斷的自信,内斂中飽藏意氣風發,而這種被信任和認同的感覺也令皇帝舒心得都沒駁斥外祖家這三個字。

嬴忱璧隻勸他:“忘掉靈渠吧,執泥過往對誰都沒好處,你短期内難以釋懷也無妨,你什麼時候能放下釋懷,告訴朕,我給你賜婚,你想娶誰家姑娘,我都給你賜婚。”

晏霁之沒表态沒謝恩,沉默下後跳個話題:“臣想向陛下求個恩典,山西巡撫有意親自參淄州府尹私自征調百姓私挖銅礦,佟家覆滅在即,臣想請求陛下寬恕佟圖匡不死。”

嬴忱璧對聽到佟家覆滅沒什麼波動隻确認:“霁之隻保外祖父,不想保外祖母嗎?”

“外祖父對我有過真心,疼愛過我,真心教導過我,這份真心比之我生母都強百倍。”晏霁之眼眸凝冷,垂眸道:“他真心對我好過,我願意保他給他條後路。而佟老太太,陛下見過血蛭嗎?就是專趴在人身上不把人吸幹不罷休的吸血鬼。”

嬴忱璧擡頭遙望湛藍天際,凝視稍許,那麼像有感而發:“朕,見過。”

紅日在霍府短暫的祥和中滑向西移的賽道,皇帝在霍府前院的湖邊找到呆坐的霍貴妃,晏霁之找霍海嘯下棋,對弈氛圍剛推高,一名從皇城趕來的禁軍打破了祥和。

禁軍送來步昂大統的紙條,紙條上書:霍秀儀假扮建威侯夫人的婢女出宮了,哪位太妃給霍秀儀出的主意、給皇後娘娘和建威侯夫人做的說客,陛下恕罪,卑職還未查到。

霍海嘯指揮親弟把紙條送給皇帝,晏霁之補個消息:“晌午時太後下令,霍秀儀禁足。”落下枚白棋,他閑着侃侃:“你這位庶妹對太後的命令都不放在眼裡嗎?還有啊,是你霍家在皇宮裡的威勢有問題還是芷筠齋的宮人不對勁,這也能把人放走?”

“沒動過真格,何況到底姓霍,就是能占到霍姓的便宜。”霍海嘯陡生煩躁地擲棋子:“但皇宮裡的太妃确實太閑了,這麼簡單的令行禁止,宮人都做不到。”

“要不然你找個機會向陛下建議把皇宮裡的太妃送掉批,送還給太上皇,太微宮還能沒有年長太妃們的住處嗎?”晏霁之端起茶盞抿口,淡笑道:“不管什麼理由甚至不用理由,隻要陛下把這群太妃送還給太上皇,錯的就必定是這群太妃。”

“好啊。”随意的附和自他們身後傳出,這倆家夥都沒覺察,霍海嘯真以為自己應的,霍巨浪重重咳嗽引他們看過來,兩人才發現皇帝和貴妃就站在他們身後,忙站起行禮。

“我剛走兩步就遇到陛下和貴妃。”所以返回得這麼迅速,霍巨浪真想數落他夠損的,但皇帝都已經贊同尋機把皇宮裡的太妃們送掉批,他總不能再說這主意損。

“在皇宮裡養老的太妃們是閑,當差的宮婢們似乎更閑。”正徽帝嬴忱璧在石凳落座,将剛收到的紙條甩在棋盤,真就為這點小事動怒了:“是啊,這麼簡單的令行禁止,宮人們居然都做不到,是不是真要再剪除批宮人才夠啊?”

晏霁之奉承:“陛下想剪除批宮人,即可傳令放出幾百名宮人,何需拖着?”

嬴忱璧轉目看他眼,是啊,他想做就做吧,何必拖着:“行吧,準備筆墨,朕寫道手谕,讓霍楓葉和霍雄鷹帶着手谕即刻進宮找步昂禀明太後,天黑前放出三百名宮人。

傳喻内廷,起因就在芷筠齋這群混賬,太後明令禁足霍秀儀,他們竟敢公然陽奉陰違視皇太後和宮規如若無物,朕念在今日乃貴妃生辰,不宜見血,從輕發落,隻放出批宮人;倘若下回再出此等令行不止的混賬事,凡是涉及宮人盡數杖斃以儆效尤。”

霍家兩兄弟領旨意去辦事,筆墨紙硯備來,嬴忱璧寫下手谕,霍楓葉和霍雄鷹趕來接下皇帝的手谕還沒告退,一小厮匆忙來禀告:“世子,娉姨娘和二姑奶奶帶着六爺和一群雷家人舉着火把在府外叫嚣要見國公爺,奴婢們好像還見着四姑奶奶了。”

四姑奶奶即霍鹣嬌,可霍鹣嬌在皇宮裡啊,大家辨再清楚都不敢明确回禀。

“舉着火把?”霍海嘯被氣笑了,晏霁之幫忙翻譯:“這是被綁出來的經驗麼,舉着火把是在說:看你們誰還敢再綁我們嗎?”惹得霍雄鷹沒好氣瞪他,霍雄鷹真嫌磨叽:“大哥你跟他們那麼客氣做什麼,就把他們打個求爺爺告奶奶,看誰還敢鬧?”

“對!把他們扔進牢裡連找個托詞都省了。”霍海嘯平複下,向皇帝請示,倘若霍秀儀當真在場該如何對待,嬴忱璧淡淡道:“杖打二十大闆,今後都不必侍寝了。”

聞言,霍巨浪心地不錯都沒有求情的意思,霍雄鷹還嫌懲處得輕了呢,霍海嘯尚未應,霍靈渠搶話道:“陛下,罰鞭打二十和今年不侍寝吧,打闆子對嫔妃是恥辱,今後都不得侍寝更會讓她絕望;娉姨娘和霍鴛嬌讓愗郡公帶走,隻要愗郡公能管住不就行了。”

霍秀儀的生機在皇帝這裡隻到明年正月,今年不侍寝和今後都不侍寝相當于沒差别,但皇帝還是不想同意:“貴妃,人家該報複的絕不會因懲罰輕就放掉報複的心思。”

“我知道,我讓大伯和爹爹派眼線盯緊她們了,但在收到她們想對付我或者桑柔的線報前我都不想做太絕,權當顧念她們是疼愛我的伯父的骨血,我是為我大伯。”霍靈渠堅持,正徽帝嬴忱璧歎息:“好,貴妃出面時就這麼宣告吧,但舉火把那群人得收監。

霍家什麼地方?!是公爵府是朝堂重臣人家是皇太後的娘家是後族,随便冒出夥人就敢舉着火把來尋釁滋事,不處置還能得了嗎?讓京兆尹收押倆月,倘若這群人和那個娉姨娘都安生沒鬧出妖蛾,就把他們放了;否則,押往遼陽服一年苦役。”

霍姓衆位謝過恩再告退,嬴忱璧目送貴妃消失,看向棋盤,問僅剩的晏霁之可有興趣再手談局?晏霁之真想誇皇帝好雅興:“陛下,府外的熱鬧比這會兒下棋來得有意思,我們走霍府的邊門出去,混在圍觀人群中,不會讓霍秀儀認出您的。”

嬴忱璧打量他:“朕對霁之的感觀,你是個很高雅的人。”

“雅俗是一家。”晏霁之實在道:“我每年都會去煙花之地看歌舞,人都有喜好,若是為高雅而高雅,故意端着高雅維持表象,我看來這人反而顯假。”

“貴妃曾提起晏卿似乎有些不好的脾性。”嬴忱璧忽然有點興趣:“比如?”

晏霁之在心裡罵那女人,郁悶答道:“比如,我和流光親吻時她若沒有提前把口脂擦掉害我沾上她的口脂,就是她的錯,她必須哄到我重新高興為止。”

嬴忱璧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帶他往外走,晏霁之默默跟,心中腹诽是你要問的,你非得問我和我愛妾之間的私密事,你想指望你能聽到個什麼答案?我答得都算夠客氣了。

霍府大宅前,圍攏的人群,弱化的日晖,都将簇在府前的十幾叢火把襯得愈發刺眼。

霍楓葉和霍海嘯三兄弟來到府門,目測大概相隔兩丈多遠,娉姨娘和霍鴛嬌居中,左右是霍超群和霍鹣嬌,他們身後是十幾個舉着火把的雷家人。霍雄鷹真想沖過去把他們捏扁,憋悶忍住,牽着馬跟小叔往外走去宮裡辦差事。

看客們讓出通道,十四歲的霍超群還以為霍雄鷹要跟他打架,哪想是做逃跑的膽小鬼,不屑奚落:“霍雄鷹有種你别逃跑啊,一點火把就把你吓破膽了嗎?你也太沒用了吧。”

圍觀的好事者中都有幾個想替這霍六爺的智商擔憂了,霍雄鷹差點沒忍住想把他暴揍後再走還是被小叔拽着走出人群的。他們來到人群外,翻身騎上馬,遠遠就看見來接駕的銮輿和禁軍往霍家走來,猜步昂在隊伍中,忙策馬迎上去。

這廂邊,霍府前剛形成的對峙沒持續,霍秀儀霍鹣嬌往前站出步對着霍海嘯放話:“既然奴婢們傳話不管用,霍海嘯你就親自去請父親出來見姨娘吧,别非逼着我們硬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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