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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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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湖潋滟,脈脈水波融進暖陽金燦攜着微風伴奏,譜一曲欣欣向榮的昂揚樂章。

霍擎返回小湖畔問候陛下,嬴忱璧心裡煩,懶得理會:“老國丈回前殿歇着吧,朕不會和貴妃生氣更不會因為貴妃跟朕鬧點脾氣就遷怒霍家,您盡管放心退下吧。”

“陛下就不想知道你生母是怎麼死的嗎?”霍擎拄着拐杖,微擡着下巴噙着絲高深笑,相比方才駝着背的蒼老,此刻他雖然也沒有站得多筆直,就是種他平日裡的舒服站姿,但早已沒有之前的畏首畏尾反而有股倨傲氣勢,仿佛他先前的衰敗從未存在過。

嬴忱璧愣住,一瞬間腦海中各種念頭疊出,緩緩轉過頭盯着眼前的老人,神情莫測。

霍擎不緊不慢找石頭坐,當着皇帝的面未經皇帝允許,他沒顧忌地擅自坐下,落座後,他老頭把拐杖擱邊上,拿起茶壺倒杯茶,捧着茶盞慢悠悠喝茶吃點心。

正徽帝嬴忱璧注視眼前名義上的外祖父半響,看着這位皇太後的父親似乎吃飽喝足了,皇帝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直截了當問:“老國公是否知道些什麼,給朕個坦誠吧。”

“陛下不相信自己嗎?”霍擎反問:“你生母若是被害而亡,你早查到了,不是嗎?”

“大半月前,晏霁之懷疑聖人的四公主是被害而亡;前日,晏霁之冒雨進宮告訴朕,懷疑溫獻皇後的第三胎是被害而亡,意在耗盡溫獻皇後的心血想活活耗死溫獻皇後。”

嬴忱璧說:“溫獻皇後是聖人的摯愛,若她生前都有可能有黑手暗害她的孩兒,她薨逝後留下的獨女養在當時的霍德妃——現今的霍太後膝下,有晏家霍家一同看顧,若四妹都有可能是被害而亡,朕的生母當年若也是被害而亡,朕會查不到也很正常吧。”

霍擎打量皇帝兩眼,要笑不笑恭維:“不錯啊,倒沒懷疑到我霍家頭上。”

嬴忱璧将老人家的嘲諷忽略掉,很有誠意地再請教而非擺皇帝的威風強令其回答。

“看看你自個兒,童年裡少拿到顆糖都能悶在心裡七想八想。”霍擎嫌道:“這倒黴德行當然是随你生母,你生母芮賢妃生前怕是被多看眼都能懷疑是在看不起她,碰到有宮人在說悄悄話都能往自己身上攬,人哪能經得起那麼多思啊,這不得把人熬壞嘛。”

“老國公是在堂而皇之地敷衍朕吧?”嬴忱璧給個評價,然後就被強烈斥責:“你腦子裡就隻能裝到陰謀詭計嗎,你生母是啥牌面上的人物啊還值得誰害她?”

“她生有個皇子又咋了,你爹有多少嫔妃懷胎生育過?!”霍擎奮起狂噴:“你自個兒都當你生母是念着進宮前的過往郁郁寡歡才早早死了的,咋的,輪到老頭我猜你生母是心思郁結死的就成敷衍你了啊,外孫子,你堂而皇之地糊弄誰呢你?!”

嬴忱璧被噴得差點想閉閉眼睛,更有個直覺,這外孫子三字,這位是想罵孫子吧。

“所以,您老并沒有什麼新鮮的見解?”嬴忱璧大度得仍舊沒計較他對皇帝不敬,霍擎當然不能同意:“你長不長腦會不會分辨,你沒長腦啊還是故意跟老頭我揣着明白裝糊塗,你以為你生母是念着進宮前的過往,老頭我是指她性格上的缺陷。”

“這兩者有根本不同好哇!”霍擎渾如在訓孫子,訓得毫無壓力:“你看看你自己,犯心病二十多年沒痊愈,你還是個皇子呢,你都能自卑到這份兒上,芮賢妃生前該是何等心境,還能不把她自己折騰死嗎,你心性強能挺過去,你就當你生母也能挺得過嗎?

芮賢妃生前啥樣,整日裡多愁善感迎風就能倒,她心性能有你這麼強嗎,你能不能設身處地的替她想想,好歹是生母啊,你能不能對你生母上點心啊?!”

嬴忱璧被抨擊地差點想往後仰别過臉,再忍住拿絹帕擦臉的沖動,皇帝他展龍顔微笑:“您老認為我生母是因心性弱才早逝,可人的心性能有如此脆弱嗎?”

“連你的貴妃都罵你對人對己都有很大的偏見是吧?”霍擎真不耐煩皇帝這德行:“你還真會以己度人啊你,老頭我剛罵過你,你還真就又能送上門來找罵啊,人的性情能如此脆弱嗎?呵,老頭我真不想搭理你,你當你大伯愍文太子怎麼死的?”

在心裡腹诽我的貴妃就是你的孫女好吧的皇帝嬴忱璧悉聞最後句,詭異看向他。

霍擎翻白眼:“你腦子裡還真就隻能裝到陰謀詭計啊你,剛魂遊天外去了啊你?”

看懂了這位皇太後的父親是來皇帝面前擺外祖父威風的皇帝嬴忱璧寬宏大量地放縱了:“您老的意思,朕這位大伯全因心性太弱才早逝嗎?可據朕所知,朕這大伯薨逝時22歲,能與他相争的弟弟比他小十多歲,愍文太子難道還能懼怕個孩童嗎?”

霍擎一臉對外孫子看不上眼以及一丢丢恨鐵不成鋼的沒好氣:“你腦子長來做啥的,你祖父的龐貴妃寵冠後宮,你就想當然覺得必是龐貴妃擠兌得桓皇後和愍文太子步履維艱嗎,你就不知道問問桓皇後什麼性情嗎,活該你昨天被霍秦川罵!”

朕昨日是問了的!嬴忱璧捏捏拳頭:“那麼朕請問老國公,桓皇後什麼性情?”

霍擎瞧眼皇帝外孫,心境平和下來,歎息道:“幾乎是嗜權如命了。”

“嗜權如命?”嬴忱璧驚訝,電光火石間冒出個念頭:“莫非,莫非我祖父在位時,桓皇後生前是志在朝堂想和晏家争鋒嗎?”又略微想不通:“但,但我父皇說,龐貴妃生前寵冠後宮十八年啊,桓皇後在後宮都不安穩怎會還有心思想在前朝争鋒?”

“這就意味着你祖父肅宗皇帝這原配媳婦自覺她鳳位很穩固,這你有什麼好想不通。”霍擎懶洋洋地倒兩杯茶,遞碗茶給外孫,嬴忱璧接過茶碗,挑眉重複:“自覺?”

“你媳婦看不起你吧。”霍擎用的是肯定語調,對于如此僭越的話題,他仍然樂悠悠:“你要不猜猜,以你獲知的情形,你認為桓皇後會看得起你祖父嗎?”

嬴忱璧沉默稍許,仰頭飲下半碗茶,默認道:“所以,老國公的意思,桓皇後壓根兒就沒把龐貴妃看在眼裡?但這和愍文太子英年早逝又有什麼關系?”

“大外孫啊,你祖父肅宗皇帝在位期間,晏家權傾朝野啊。”霍擎真嫌費勁:“你不是這都想不通吧,有權臣獨攬朝綱,前朝還會有桓皇後能置喙的餘地麼,但她幾乎嗜權如命啊,她能忍得了不去幹涉朝政嗎,她又會再用什麼來争鬥,很難猜嗎?”

“愍文太子?”該當如此又不可思議的感覺油然而生,嬴忱璧難以置信這大伯的死因:“桓皇後生前用嫡長子來給她沖鋒陷陣争權奪利,朕這位大伯愍文太子是不堪重負、不堪親娘的重壓才英年早逝嗎,老國公莫不是在信口開河故意誤導朕吧?”

“你不信就傳桓國公來求證嘛,外祖父還能攔着你不成?”霍擎坦蕩蕩。

“桓家,清楚?”嬴忱璧莫名倒吸口涼氣:“這大伯真是因不堪重負才病殁?”

“唉!”霍擎再曝個料:“這隐秘是桓國公的祖父、桓皇後她爹親自揭破。”

“什麼隐秘?”嬴忱璧差點沒犯懵:“愍文太子不堪親娘的重壓才病殁的隐秘?”

“對!”霍擎肯定,一時轉不過彎的嬴忱璧神奇地看着他,霍擎唏噓:“當年,包括你爹和你祖父在内,大家多多少少都是有點猜測的,但桓皇後是愍文太子的親娘,誰能往外嚷,是第一任桓國公、桓皇後的親爹和長女翻臉時當衆揭破的。”

“翻臉?”嬴忱璧猛然意識到:“桓國公不走仕途而選經商是因此嗎?”

霍擎不吝惜誇聲:“總算腦瓜靈光了一回啊。”

嬴忱璧将碗中茶水飲盡,把茶碗放下,在老人家對面的大石上落座,擡手捏捏眉心,對這段往事是真意外,更沒有因為被誇而有什麼高興的:“第一任桓國公不可能隻因外孫不堪重負而病殁就要和親女兒翻臉吧,是桓家不想再幫桓皇後争了吧?”

“是這當爹的想讓長女迷途知返,不要把大兒子的遺孤和小兒子都毀了。”霍擎搖頭:“可惜桓皇後沒領她爹的情,還把自己給葬送掉了。”

“把自己葬送?”嬴忱璧奇異:“您的意思,桓皇後薨逝是我祖父要讓她死?”

“你祖父是心地好,又不是沒脾氣。”霍擎冷嗤:“嫡長子沒了,還是被親娘折騰死的,肅宗皇帝還能無動于衷嗎?何況桓家都跟桓皇後翻臉了,可桓皇後呢?

非但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瘋魔,肅宗皇帝還能留着她再禍害兒孫嗎,你祖父給原配媳婦兩個選擇,要麼廢後,要麼她死,桓皇後甯死不願意被廢,選了死。”

“變本加厲偏執是想證明自己沒錯吧?”嬴忱璧能體悟這種心境,有感道:“五叔當時是已經被親娘養歪,縱然桓皇後身死,他和六叔也不可能再修好,對嗎?”

“對。”霍擎瞧着這外孫,明晃晃意有所指:“不過桓皇後死前終歸是明白了,肅宗皇帝想廢掉她、想讓她死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是肅宗皇帝心地好願意寬容她,否則就憑她看不起丈夫那股子勁兒,肅宗皇帝再多一點點脾氣都早就廢掉她了。”

嬴忱璧睨睨眼前的老人,小心眼作祟在心裡哼哼:你好意思指桑罵槐嗎,你也不瞧瞧我對你多寬容,我若再多一點點脾氣,我還能容忍你對我這麼不敬嗎?

“這麼說,朕的生母生前真有可能是因心性脆弱而又太會敏感多思才早早病逝的嗎?”嬴忱璧自然略過對面老頭的影射,他…他還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他一直以為他娘是因為念着進宮前的過往傷春悲秋才紅顔早逝,反而是他想多了嗎?

“錯不了,以老頭我活七十年的閱曆,老頭我敢斷定,不會錯的。”霍擎給予肯定道:“就芮賢妃生前瞎折騰自己那股勁兒還能不把身子骨熬壞就出奇了,人哪經得起那麼熬,你這生母就是性情太閉塞又太會多思才常年三病五災早早去了。”

嬴忱璧心底泛起苦澀,眼酸垂眸:“老國公退下吧,朕想獨自安靜會兒。”

霍擎巋然不動:“你瞎啊,看不出老頭我是來給你治病的,你當你外祖父我七十多歲的老人家還能是你随傳随到的嗎?老頭我是不想罵你,但你能撐得住不被罵嗎?”

嬴忱璧手抖下,靜止兩息,想他應該能撐住不擺皇帝的譜:“好,您請指教。”

“吃完桃子再說。”霍擎從果盤裡抓隻鮮桃扔給他,再拿隻桃吃起來。嬴忱璧接住桃,注視眼前的老人家稍許,他轉過身屈起右膝,面對着小湖風光,緩緩吃桃子。

“既然剛聊過你大伯和桓皇後,咱就接着聊聊你大哥和任皇後吧。”他倆都吃完鮮桃,霍擎倒兩碗茶,态度很随意:“依你看,桓皇後和任皇後,誰的鳳座更穩當些?”

“自然是桓皇後。”他老爹的老娘想捧娘家人上位可謂司馬昭之心,任皇後的處境不好有目共睹,嬴忱璧疑惑:“您老不以為然嗎?”否則就不必多此一問了。

“你瞎啊,你是個皇帝,你看問題這麼粗淺,你還能坐得穩江山嗎?”霍擎立時不滿:“肅宗皇帝的貴妃寵冠後宮意味着啥,是不是你祖父對桓皇後的敲打?

你再看你爹,雖然你爹的貴妃也是寵冠後宮,但你爹還有個老娘在,你祖母生前,你爹對親娘是放縱多還是管束壓制多?當然是管束壓制得多,母子兩個起沖突都成家常便飯了,這不就是在告訴任皇後:你放心,你後位很穩,我會護着你的。”

嬴忱璧恍然:“祖母生前,父皇雖然以壓制為主,但朱太後畢竟是他的親娘,父皇既然沒想撫允母親的心意,晏貴妃當然不可能越過去。因此,任皇後位居中宮時看似岌岌可危,實則父皇意在維持後宮的三足鼎立之勢,任皇後的鳳座很穩。”

他愣下,意識到當中症結:“任皇後不懂我父皇的态度?”

“有意思吧。”霍擎笑:“你祖父肅宗皇帝的桓皇後,鳳座搖搖欲墜卻不僅察覺不到危機還一味自以為是;你爹的任皇後,明明後位穩固卻偏要過得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她們薨逝的年歲也差不多吧,桓皇後終年四十一歲,任皇後終年三十九歲。”嬴忱璧若有憐憫不想嘲笑,霍擎補充:“婆媳倆做皇後的年數都差不多,更是殊途同歸。”

“殊途、同歸?”嬴忱璧喃喃念遍,不由得一怔,驚覺道:“任皇後薨逝時我父皇對她沒什麼情份了?”語畢被反問:“你覺得還會有什麼情份嗎?”

嬴忱璧啞然,對牛彈琴十幾年乃至反被怨怼,情份自是都耗盡了。

霍擎補刀:“沒想到你對媳婦的态度居然得你祖父和你爹真傳了,是吧,得你祖父對原配媳婦的寬容又得你老爹對原配媳婦的回護,真不愧是一脈相傳,是吧?”

隐有感懷的嬴忱璧觑觑對面的老頭,然後捧起茶盞喝茶。霍擎哼聲,喝兩口茶,再道:“就沒想過你大哥的死嗎?你爹冊立繼後必會讓繼後與儲君相互制衡,是你大哥還是你二哥在儲位能有多少不同,你老爹當年作甚非得想換個兒子?”

嬴忱璧愣住,對啊,父皇當時作甚非得想廢掉大哥?他看向對面的老者,霍擎答曰:“這就證明你大哥必定犯父親的忌諱了,讓你爹不想再留着這個嫡長子。”

“忌諱?”嬴忱璧意外,更是吃驚:“什麼忌諱,我父皇有什麼忌諱?”

“外祖父有個猜測但不大肯定,但有一點,外祖父很肯定,古賢講四十而不惑,你們爹偏是反着來的,年輕時很清醒,四十歲以後越來越惑。”霍擎揣摩道:“你大哥呀,也許是你大哥讓你爹窺探到他心裡的陰暗卑劣了,這是他不願意容忍的。”

嬴忱璧聞言猶如碰見個老忽悠:“陰暗卑劣應該屬廢楚王吧。”

霍擎被質疑得簡直像被踩到貓尾巴:“外孫子你能不能把你腦子帶上,你外祖父還用你來提點啊,你當你爹什麼人?!三四十年前他比你們兄弟都要強。

他會捧廢楚王不過是權宜之計,他根本沒對次子有過厚望更不可能把皇位傳下,你不信就去問他,老頭我要是連這麼點事都能看錯,我剁根手指給你。”

嬴忱璧在安撫和忽略之間猶豫下想還是略過吧:“老國公不必如此激動,朕隻是好奇,十多年前聖人有多寵廢楚王,大家都看在眼裡,這怎麼會是權宜之計,何況莊太妃曾得聖人長寵不衰,她生的兒子,聖人怎會沒寄予過厚望?”

“霍秦川也寵過娉姨娘二十多年,你瞎啊!”霍擎不想發火還是沒忍住:“老頭我嫌累啊不想動不動就罵,你小子能不能帶點腦子,假若是你攤到一對狼子野心的母子,你會對他們寄予厚望嗎?你若是不會,你憑什麼覺得你爹應該會,你當你爹眼瞎嗎?

長寵不衰咋了,長寵不衰就該愛屋及烏嗎?誰給你的想當然,還是你就當你爹不長腦,得寵的嫔妃就能把他迷得暈頭轉向,你就這麼看不起父親嗎?”

嬴忱璧被訓得黯然低眸,憶起昨日,霍貴妃指他對人對己都有很大的偏見,他是嗎?

“父皇沒對廢楚王寄予過厚望,老國公有佐證嗎?”

“你二哥倒塌得有多容易啊,你爹若是對你二哥寄予厚望,他不能指你大哥污蔑嗎?他當時可都已經想讓你大哥死想捧你二哥做儲君了,怎麼你大哥隻是豁出自己的命,形勢就能逆轉,他毫不猶豫地就把他原本捧在手心的兒女都給舍掉了?”

霍擎氣兒都消了,就認這外孫屬眼瞎的不能自己思量:“他若真想保,他會保不住嗎?他顧念攝政王摯愛溫獻皇後,晏家就至今安好,可廢楚王兄妹呢,是他疼愛的兒女、是他想捧做儲君的兒子,他會輕易放手還處置地那麼幹淨利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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