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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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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事,倘若都能用理來理清,世間豈還能多紛擾?

霍擎深知,嬴忱璧對他早逝的親娘飽含深情懷念和憧憬,擺再多道理都不可能讓他承認他若是由親娘養育長大根本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好,便主動給個台階下。

“你應該能猜到你大哥二哥迫于各自生母在童年時就有多少重負,你三哥蜀王的往事,你也曉得了,你四哥和六弟還有七弟都不容易,相比起來,你算不算幸運?是,你還有三個小弟都沒遇過坎坷,但你若是非得想跟這三個弟弟比,老頭我就沒得說了。”

嬴忱璧閉閉眼背過身,仰頭,眼底已泛酸:“老國公退下吧,朕想獨自安靜會兒。”

“你祖父厲害吧。”霍擎坐定道,嬴忱璧沒心情理會沒話找話的反話,再令退下。

“你小子不覺得你祖父厲害嗎?”霍擎威脅:“你敷衍我沒啥,但你若是對你祖父不敬可是個大問題,外祖父我必須找我女婿談談,讓你爹好好管教管教你。”

霍擎嘲笑他:“皇帝頭上還有位太上皇是不錯,是我的女婿和外孫就更不錯了。”

嬴忱璧懂了,問題根本不在于他能不能撐住不擺皇帝的譜,而是在這位老國丈面前,他壓根兒就擺不起皇帝的譜。嬴忱璧握拳冷靜,心裡腹诽你絕對故意報複我剛才沒有應承你,你讓我怎麼違心應啊,轉過身,委婉道:“我祖父生前,皇權多少旁落了吧。”

霍擎打量般看看他,問:“你認為你爹比你祖父厲害?”

嬴忱璧不語,相當于默認。霍擎笑笑:“人到死才能蓋棺定論啊。”他老頭揉揉眉頭,倒真有點難受:“人一生,到死都不惑、到死都沒怎麼偏離初心才是真厲害啊。可你看你爹,他都變成什麼樣了,比起他十幾歲二三十歲時簡直是在造孽!”

嬴忱璧不同意:“我父皇沒讓皇權旁落,這就比祖父厲害多了吧。”

霍擎注視這外孫幾息時間,若有責備意:“你是真不願意動腦子,我不知道這是你做皇帝之後生出的弊病還是你自童年起就有的自以為是,恰如你自認為養母和霍家不會對你好,從而打心底裡排斥霍家乃至怨恨霍家,但我勸你最好改掉這弊病。

否則,你當然還是能開創你想要的恢弘盛世,但你嬴氏皇族的氣運怕是要走下坡路了,自你而始走下坡路,任你再多本事都隻會是皇朝最後的興盛。”

還想掙紮掙紮給自己辯駁他沒有怨恨霍家的嬴忱璧滞住,他看向眼前的老者,眼神中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戒備,展笑道:“是嗎?那麼朕就請您老賜教了。”

戒備什麼呢,自然是戒備他居心叵測有意蠱惑聖聽誤導皇帝。

霍擎沒把這外孫的戒備當回事兒,拿茶壺倒杯茶喝,飲畢,氣運丹田,一臉痛心疾首:“有多少你數得出能堪大用的老臣和家族是從肅宗朝過來的,皇家宗親尤其是老秦王,你這小叔公當年沒兵權嗎,你祖父若是想除權臣,一聲令下,宗室會忍嗎?

護國公府原家忠君愛國,原家是尊奉皇帝還是屈從權臣,會有疑慮嗎?肅宗皇帝在位期間晏家獨攬朝綱,有多少人家眼紅,又有多少人家想取而代之,你瞎了,朝堂人才濟濟,你難道當大臣們都見不到肅宗皇帝不能行離間挑撥之言嗎?

沒看見你祖父肅宗的原配桓皇後都不安于後宮都要削尖腦袋往前朝争權,若非肅宗皇帝願意捧晏家,晏家還可能權傾朝野嗎?倘若坐龍椅的是個傀儡,會有多少人家蠢蠢欲動妄想由自家來擺布這個傀儡,你不長腦啊連這點事都算不了嗎?”

到熱血沸騰慷慨激昂時,霍擎忍無可忍痛斥:“老頭我嫌自己累啊,我真懶得罵你,但你自己看看你,剛愎自用、自以為是,腦子裡裝得全是石頭,不罵你行嗎,肅宗大智若愚,你爹也是個深思熟慮的,你呢,你什麼樣啊?!”

正徽帝嬴忱璧苦澀低頭,或許他在老人家說一句時就預料到他低看他的祖父了。

霍擎抄起水果砸,嬴忱璧被砸中腦門,若無所覺,果子掉落,他伸手接住,凝視半響,他擡頭振作道:“老國公,朕不懂,我祖父怎會反而信重晏家;且不論宗親,桓皇後跟他是原配夫妻還有兒女,自是桓皇後跟他親,祖父怎會反而向着晏家?”

“真沒想到你還是個任人唯親的德行啊。”霍擎冷嘲熱諷:“你都任人唯親了,你媳婦和忠毅伯府還沒出頭真是奇了怪了啊。”他猛地了然:“哦,懂了懂了,是被你爹壓着呢,看來霍家按你的意思把你最親的媳婦給拔除後,我霍家将來真是難逃死路了。”

“老國公,朕不是任人唯親,朕隻是表述不當。”嬴忱璧莫名湧起股焦灼感,無奈道:“我祖父當年既然未被架空,為何還要捧出個權臣來?”

霍擎無語:“你祖父不愛處理國事啊,你還想規定皇帝就必須愛處理國事嗎?”

嬴忱璧被這不負責任還敢理直氣壯的德行給噎到了,強烈譴責:“什麼話,處理國事是皇帝責無旁貸的份内之事,哪有不愛處理國事就撒手不管的,成何體統?”

“你有點眼界吧,你做皇帝眼界這麼狹窄,你成何體統?”霍擎涼涼反壓:“難道處理國事是做皇帝是否盡責的标範嗎?你狹不狹隘有沒有點見識啊。

你祖父在位期間朝堂清明,對外抗擊外敵入侵,對内百姓安居樂業,國庫常年有盈餘,怎就不是賢明之君了?他不愛處理國事而已,這也值得你吹毛求疵?”

嬴忱璧差點被氣到:“肅宗朝沒出大亂是我祖父運道好,倘若——”倘若運道不好卡在對面老人瞬間冷下來更似有暴風來襲的兇煞眼神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教導那麼會兒還能不假思索吐出運道二字是真踩到霍擎的怒火了,他頃刻間耐心耗盡:“靠運道好能穩坐江山?”霍擎氣笑了:“是老頭我的錯,是我剛才看錯了,你不是不願意動腦子而是你不耐煩聽我教誨,你不耐煩你早說啊,何必這樣羞辱人!”

“咱本就沒什麼情義,再虛與委蛇是真沒意思。但若陛下坦率些,老臣又怎會犯到您面前來讨嫌,害您不耐煩這麼會兒實在不是老臣的過錯,您就自個兒擔待吧,臣告退。”霍擎拿過拐杖撐着拐杖站起來就走,嬴忱璧愣下忙一個健步沖過去阻攔。

“老國公,朕沒有不耐煩,朕很感激您的教誨,朕隻是,朕隻是……”

“隻是認死理兒?”霍擎打斷他譏諷:“隻是你生性就如此偏執,隻要是你認定的,你都雷打不動固執己見,不管對不對,你隻管認定到底就對了?”

“您老就這麼看待我?”嬴忱璧自嘲,霍擎好笑反問:“那老頭我應該怎麼看待你啊,我訓斥幾回了讓你動腦子,你當回事兒嗎?你有臉啊,你有臉怎麼不去湖邊照照自己,能敷衍的敷衍,不能敷衍連句話都說不起,你是皇帝當然盡管撒潑犯無恥。”

嬴忱璧攥拳,難言的難受積壓在胸腔讓他湧起久違而熟悉的童年裡的心酸委屈。

“朕隻是多年習性難以在一時間轉變,朕會改掉這弊病,老國公就原諒朕這回吧。”

霍擎打量他兩遍,臉色稍好些,拄着拐杖退回大石前準備坐,可還沒落座,看到這外孫走動似也有要坐的意思,當即一拐杖過去敲他小腿立規矩:“讓你坐了嗎,你還有資格坐着聽訓嗎,認個錯你就當事兒過了呀,你咋那麼美呢,給老頭我站着!”

嬴忱璧想,他這是被當成孫子訓了吧,是吧,是吧?寬慰好自己,再走到老人面前,他盡量不拘謹:“您老想表述的,是,我祖父至死都信賴攝政王嗎?”

“人心堅定有多難,何況是皇帝。”霍擎望着眼前呼之欲出的淩雲壯志,念起他過許多年才感悟到肅宗皇帝的高明,在差不多的年紀裡,他自問達不到那樣的火候。

“你祖父是真厲害,晏家擁戴他,攝政王為他擋刀挨槍舍命救他,他就對晏家好到底,封異姓王,英王的爵位世襲罔替,朝堂國事盡托付與之,更是給足信任。

當年多少人家眼紅晏家,多少人打量着肅宗皇帝好性兒見縫插針地挑撥離間煽風點火,指攝政王是在架空他欺辱他連晏家想謀逆都嚷出來了,連桓皇後一個婦人都敢扯着給丈夫出頭的旗号明火執仗上蹿下跳妄想牝雞司晨,當肅宗皇帝眼瞎嗎?!”

然話鋒一轉,霍擎又是感慨:“五十年了,晏家至今安好,權臣能得到這樣的好下場,古來有幾個?你換個想法看,肅宗皇帝垂拱而治,他們何嘗不是一場君臣佳話?

你爹又何嘗不是真心對晏家好啊,否則晏家早沒了,這歸根結底還是你祖父慧眼識人更是信念堅定,換作你,你能有這般堅定的心性嗎,你祖父厲不厲害?”

“我做不到。”嬴忱璧這下是真不假思索:“我不可能容忍一個獨攬朝綱的權臣,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祖父厲害,但對祖父的認知确實是場颠覆;祖父這份堅定,我欽佩,但不認同,難道您真覺得将朝堂國事都托給臣下捧出個權臣來是件無傷大雅的小事嗎?”

霍擎注視他少傾,老臉暫且還溫和:“既然已經颠覆對你祖父的認知,為何不進一步想你祖父慧眼如炬手腕超群,肅宗皇帝有識人之能更有把控朝堂安定社稷的大能,他隻是不愛處理國事,難道他不愛處理國事就意味着他沒本事嗎?笑話!

你有何不能想,你祖父既然敢捧出位權臣來,他就有本事握得住這個權臣呢,甚至于他就是故意推出個權臣來擋在他前面,好利于他縱觀朝局總攬天下?”

嬴忱璧眼含驚奇,顯然有點被這奇思妙想吓到了,他祖父能有那麼高深?

沒回應,嬴忱璧皺眉思索,霍擎又看他小會兒後翻臉發難:“哪怕你不願意多想,他們二位都逝世三十多年了早已蓋棺定論:肅宗皇帝沒有看錯人,對得起祖宗社稷對得起臣民;攝政王沒有辜負肅宗皇帝,對得起皇家對得起天下,他們留下的是承平治世。”

聞言,能預感到即将被譴責的嬴忱璧停止自己的思緒,沒什麼表情地看着霍擎。

霍擎溫和褪盡鋒芒畢露:“你認為你爹是因溫獻皇後之故才會至今顧念晏家,難道你連這麼點小事都不會深想嗎?若非肅宗皇帝與攝政王和睦融洽,你爹還可能會喜歡晏家女嗎,莫非你覺得你爹能喜歡個欺辱他爹跟他爹劍拔弩張差不多是仇人的仇家女嗎?

你把父親想成了什麼樣啊,你對祖父又是有多大不滿,所以你無視你祖父的功績,對着已逝的長者連至少的敬意都沒有就隻想挑刺,逮着一個沒有造成危害但你認為不妥當的瑕疵就要窮追猛打不狠狠批判就不能罷休,你的多年習性就是刻薄嗎?”

嬴忱璧倏然兇狠瞪他,霍擎渾然沒看在眼裡,乘勝追擊道:“昨天,你還對姬沛挑刺,隻因霍秦川說姬沛淡泊名利,你就挑刺了是吧?

在姬氏一族近乎阖族被滅的慘烈前、在你的祖母是迫害姬氏一族的罪魁禍首時,你隻想怪怪姬沛怎麼淡泊名利還要出彭山來害你祖母造殺孽損了福澤,是吧?”

“朕沒有!”嬴忱璧疾聲搶話,像個固執的孩童:“朕隻是合理質疑。”

“那這許多年怎麼不見你合理質疑你媳婦和芮家呀?”在意與不在意,實在慘烈吧?!霍擎能理解嬴忱璧在意媳婦和芮家人還感觸不深,眼下的對比是真讓他覺得諷刺得太慘烈,這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品性才會對旁人刻薄而對自己人近乎卑微讨好?

難怪他孫女不相信嬴忱璧,霍擎都有不想再理會的沖動,這種皇帝,霍家想仰賴他求個将來的退路?呵,是不是霍家靠太上皇乃至豁出去搏一把都比寄望他強得多?

“你那位媳婦和芮家都是些什麼腌臜玩意兒,以你這刻薄愛挑刺的性情,這許多年怎麼不見你合理質疑他們?”霍擎淡淡的,比起還有情緒波動的冷或怒,這種淡就是徹底漠視:“還是說,你隻對外人刻薄,你媳婦和芮家人是你劃定的自己人。

對于你認定的自己人,多糟爛都無妨,多糟爛你都要捧在手心裡将他們護得密不透風。又或者,除了你自己和你認定的自己人,你骨子裡對誰都看不順眼,包括你爹和你祖父,我霍家反而應該感恩,你怨恨霍家不是針對霍家隻是一視同仁地刻薄。”

嬴忱璧不自覺緊繃,拳頭捏得像是想把骨節捏碎,心裡更悶得像是都把喉嚨堵着了讓他發不出聲音來。霍擎拿起拐杖就走,嬴忱璧邁出沉重不少的步伐追上阻攔,龍顔懇切還有絲跟他既違和又相融的可憐:“朕在改,朕會改好的,老國公就相信朕吧。”

“在你想要認同而别人沒有給你認同時,你是不是向來隻覺得是别人對你有偏見而從來沒有反思過根源出在你自己,是你自己做的事就沒法兒讓别人相信你。”

霍擎克制道:“我也想相信你啊,我女兒養育你長大,我不想跟你結個善果嗎,可我敢相信你能相信你嗎,你的祖母對姬氏一族罪孽深重,你沒有憐憫沒有愧疚反而刻薄人家,你對你早已逝世的祖父都要再三挑剔,可你對你認定的那群人呢?

你媳婦在盼着你早死啊,若有契機,她做得出來害死你吧,芮家是想将你敲骨吸髓吧,這麼群玩意兒,你照樣能捧在手心裡愛護十餘年,你的親疏區别得有多血淋淋啊。你對霍家積怨不滿二十多年,你讓我怎麼相信霍家将來在你手裡還能有活路?!”

倘若晏霁之此時在場,怕是真的不能不再感喟:嬴忱璧真是想把自己坑死。

正徽帝嬴忱璧倔強對峙,誰還沒有點委屈,誰還沒有個行差踏錯時,他在改啊,為什麼就不能看他的好非要拿往事來跟他算,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一點信任?

難以想象,嬴忱璧滿布兇光的眼底還有絲如孩童般脆弱的哭腔,就像隻還在幼齡的小狼遭遇襲擊後拼命對抗要保護自己,但他就不說話,越被質疑越要死扛硬犟。

霍擎真嫌糟眼睛,皇帝這麼副像小娃受誣陷受委屈的德行,想叫他怎樣啊?

“轉過去!”

老人家沖天一聲吼,嬴忱璧梗着脖子抿抿唇,自覺知曉對方意圖地轉過身憋勁負氣時,猛地一棍落在後背,他不可思議地呆了呆,還沒做反應,密密麻麻的痛打襲來,還有霍擎的咆哮在耳邊炸響:“兔崽子,吭一聲能咋的,悶不吭聲你就有出息了?

打量我不曉得你那點小九九啊,你就自覺你比你爹和祖父都強多了是吧,你可真是有臉自鳴得意啊,你爹好歹前半生很清醒,朱家在他娘活着時就沒有能出頭的份兒,你呢?你爹當年若是妥協了,你被朱家人奪走,你以為你會是什麼下場?

你心心念念自覺能給足你完滿的親娘連你的小命都顧不了,你若跟着她過活,你以為你能活得下來嗎,你爹的後宮有多殘酷,你瞎啊,沒看見你有多少沒出生沒齒序的兄弟嗎?就算你能活,可被朱家捏着,你那個娘除了抱着你哭還能抵什麼屁用?!

當你親娘早死就可着勁兒緬懷想象若你養在生母膝下該有多好,明裡暗裡中傷我女兒,看我霍家睜隻眼閉隻眼,自覺你是皇帝就得寸進尺犯無恥,你要不要臉啊……”

自卑偏執的娃最忌諱什麼?對了,忌諱被忽視,把他痛打一頓可能都算不了什麼,但你要是忽略他無視他,那後果可能就能堪比滔滔不絕的黃河水,能被他記賬到天荒地老。

嬴忱璧心病未愈,觸及到他揪心的痛處,他保管能瞬間回到童年時的心境。

霍擎打累了,回到原位坐下來歇歇,嬴忱璧别别扭扭慢吞吞走去老人家面前。

“剛才的事咱就互相抵消了,同意哇?”霍擎還友好地扔隻桃給他,嬴忱璧接住桃子,仍然沒說話,霍擎利落做主:“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誰有那閑情跟你玩猜猜。”

嬴忱璧依舊未語,霍擎懶得再搭理,喝着茶靠着旁邊的大石緩緩勁兒。

他倆都緩足,霍擎憶往昔:“你祖父肅宗皇帝還有一點很厲害,他不畏懼死亡。姬沛是攝政王為肅宗皇帝請來的,昨兒個霍秦川應該說了,彭山姬氏一族有自遠古傳下來的寶物,你以為會是什麼寶物才會使得你爹默許朱太後和朱存焳做出屠族這種事?”

心知肚明的嬴忱璧裝得将疑将信中帶着點戒備,既願意相信他又不敢全信怕被他糊弄,即不知情情況下應有的正常表現,但,就是還是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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