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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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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選那日,貴妃幫朕宣布讓郭氏搬出椒房殿,入住怡華宮;今年上半年,嫔妃不必再給皇後晨省,大皇子八歲生辰前不必再去拙曜堂讀書。”

長春宮能談話的去處很多,皇帝還是帶貴妃來她暫住的偏院,大概也覺得這裡甯靜吧。宮人們搬來羅漢床放在廊前又備好茶點後盡數退下,紫檀木羅漢床的小幾上擺了花瓶,花瓶裝有三兩新鮮杏花枝,霍靈渠将取杏花枝賞玩時聞此言,看向皇帝。

嬴忱璧自嘲:“她曝出太子良娣四字時朕不意外,但朕真想不到她還能無所顧忌地當衆曝出她的皇兒還要做皇帝,貴妃定在笑話朕吧,朕都想嘲笑自己。”

“我沒有笑話誰,我隻是有些理解了你對她的看顧。”霍靈渠語音偏低沉:“若今日你還願意顧及她,縱使你想不到她随你和太上皇同往魏王府會惹出多大麻煩,但,必會有麻煩,你會讓她在獲悉大皇子遇刺客時暈厥過去,晚些,讓她獨自去魏王府。”

嬴忱璧未語,似在估量霍貴妃像不像在憐憫施舍他,可皇帝怎能被施舍?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責任?”霍靈渠小心進言,嬴忱璧擡頭看向霍貴妃,霍靈渠猶如受到鼓舞般展笑,她雖然想勸勸皇帝,但更不想被皇帝小心眼記恨。

“你想有個溫暖的家,你應該闆正郭氏而非一味放縱她,你既放縱她,就沒資格怨她,是你不會管教妻室才令你落得一場空,跟她能有什麼關系?你自願付出而沒有得到回報更是你一個人的因果,你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溫馨是你自己的責任。”

“貴妃真知灼見。”嬴忱璧眼中似有木然,當他多心,霍貴妃沒有憐憫施舍他。

“但你真不會管教。”霍靈渠感觸深刻:“你對你生母娘家的态度跟你對郭氏如出一轍,你想留住芮家,你卻不思讓芮家走正途反而一味包庇他們的惡行乃至放縱他們踐踏你,待到留不住了,你隻管一撒手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了,這與捧殺有何區别?”

一絲苦澀侵染,嬴忱璧扯扯嘴角,沒說話。

霍靈渠握着杏花枝撫撫花瓣,想待皇帝沉澱靜思下後談朱太妃的事時意識到她的錯處,再看向皇帝,有點五味雜陳:“陛下,陛下教育不了他們,對嗎?”

嬴忱璧心頭軟肉微顫,皇帝他坐得筆挺,淡看庭前桔梗花,仿佛沒入耳。

“對,教育不了,你若想管教他們隻會被怨恨,被教育對他們是束縛,他們是丁點束縛都不願忍受的。以郭氏和忠毅伯的性情,對他們唯有壓制和不壓制兩種情形。”

霍靈渠感悟道:“若壓制,包括你費心教育想闆正他們,你得到的隻會是他們的反撲,你和他們做不成親人唯有做仇人。若不壓制,他們受不得絲毫束縛,你不順他們的意都會招緻怨怼,那麼唯有放縱,待你精疲力盡徹底心涼時放手。”

嬴忱璧仍然不語,霍靈渠緻歉:“陛下的做法是最好的,再沒有更好的做法了,剛才,是臣妾想得不夠透徹才誤解您了,陛下莫往心裡去。”

皇帝驟然心酸,面上絲毫未顯,更像是打定主意裝啞巴了。

“把二公主送走吧。”霍靈渠明眸淺笑,皇帝看向霍貴妃,眼前的女人似比陽光溫暖能撫平心底最深的傷:“孩子才三歲多,記不了多少事的,大皇子這歲數若送不走了,至少把二公主送走;你們夫婦再難善終,若能讓孩子在尋常百姓家長大,對她好。”

嬴忱璧凝視霍貴妃許久,是一種略帶審視的正常注視,霍靈渠沒想法,隻是皇帝考量久得讓人心累,皇帝這疑心病也太重了,她自覺耐心好都忍不住喊:“陛下?”

天知道嬴忱璧在想什麼,皇帝這是純粹看霍貴妃看得陷進去了。

“朕會考慮。”嬴忱璧道貌岸然:“貴妃喜歡幾個皇兒?”

嗯?霍靈渠沒懂:“陛下是問我喜不喜歡小嬰兒,會對翁嫔的小皇子好嗎?”

是你喜歡幾個皇兒,我們将來就生幾個,當然嬴忱璧很清楚這話題還不能和霍貴妃談,淡定略過:“貴妃痛恨害你颠沛流離飽經苦難的仇家嗎?”

“不恨。”霍靈渠脾性好呀,一個話題聊半截戛然而止對她沒影響,她捧起茶盅淺啜。嬴忱璧問到答案真說不上什麼感覺:“貴妃竟有菩薩心腸?”

“我沒有菩薩心腸,我隻是不恨這個仇人,仇恨一個人很辛苦的。”霍靈渠放下茶盅,澄澈的眉眼猶若雪蓮花徐徐綻放,任冬多少苦寒都鎖不住春的昂揚生機。

“已被仇家害慘,還要因仇家而讓自己甚是辛苦,豈不更是親者痛仇者快嗎?報仇,就是除掉仇人,是件很簡單的事。”霍靈渠淡淡含笑猶若流淌着悅耳音律:“這個仇不能不報,恰似人都要飲水,但即使人不飲水不能活,飲水也隻是人生中的一件事。

生命中有數不盡的事,大到付出自己的性命、小到養盆花,我覺得根本并沒有不同,就是一個人經曆的事。人生是自己的,高高興興是一天,滿心怨恨是一天,何不對自己好些,作甚要把報仇和恨等同起來?報仇是一件要做的事,恨累心累己是辛苦自己。”

“兩者,我覺得完全不同。”霍靈渠搖頭,敬謝不敏啊。

嬴忱璧瞧貴妃一副生怕你要把你的想法強加給我而想縮起來抗拒的架勢,忍不住笑了:“前兩天,老國丈認為貴妃不恨你的仇人,朕怎麼能信呢?

此等深仇怎麼可能不恨?原來貴妃是這樣想的,報仇就是一件要做的事,恨是累心累己是辛苦自己,仇家害我,我怎能再因仇家而對自己不好,怎麼能有這種事?”

“怎麼能有這種事呢?”嬴忱璧豁然感喟,目之所及是愉悅:“朕從來沒想過還能有這樣的想法,報仇和恨是兩回事,若因報仇而傾注恨反倒是在自己傷害自己了。”

嬴忱璧坐到貴妃身側,霍靈渠寒毛倒豎差點想跳走,皇帝握住貴妃的手,霍靈渠好險才忍住沒把手抽出來,嬴忱璧仍覺得有苦味:“但朕想恨這個仇人。

若非這個仇家害你,我們早已兒女繞膝、隻羨鴛鴦不羨仙,朕的心病會早已痊愈,朕更不會自苦多年暗自嘗盡辛酸悲涼,朕想恨這個仇人。”

霍靈渠很想對皇帝說,若你的心病是你生母遺傳給你,你也受其害了,那麼你會自苦,你真怨不得别人,這是你自己造成的。再一想,還是不要往皇帝心裡撒鹽了。

“臣妾有件事想禀呈陛下,是朱太妃。”霍靈渠把情況講遍,道:“霁之認為朱太妃的命她自己是保不住了,我想,我們可以保她一命,讓朱太妃自己來買命。”

“朱太妃?”嬴忱璧倒沒想過這茬:“也行,朕今夜去和朱太妃談談。”

“謝陛下。”霍靈渠話落,一名宮人來送奏疏,嬴忱璧松開霍貴妃的纖手,屏退宮人,拿過第一份奏疏閱覽,是魏王的請罪書,郭皇後鬧着不準杖刑賴嬷嬷母女,魏王府為不使郭皇後公然違抗陛下将郭皇後劈暈了,不敬之處請陛下責罰。

嬴忱璧很清楚會出現這種情形還是有些忍無可忍了:“貴妃沒有罵錯朕,朕是不自愛,朕對不住自己。朕登基之初再想要穩定都不該讓郭氏生第二胎,更該在正徽三年就撒手,而不是又耗兩年拖到今年都正徽五年了還要貴妃來點撥朕才幡然醒悟。”

霍靈渠忽想起郭皇後僭越下令要把大皇子身邊被扣押的宮人放了,垂眸不語。

第二封奏報隻有一行字:工部侍郎翟猛私下回京直入虢王府。嬴忱璧閱過,看第三封,是吏部将在吏部鬧事的虢王妃的娘家人下獄了。皇帝凝神半響,笑意莫測。

霍靈渠黛眉微蹙:“陛下在看什麼?”

“朕在看,晏霁之的鋒芒。”嬴忱璧神情玩味,一個帝王的高深盡顯:“薄尚書和薛侍郎不會想也不敢把這群鬧事者下獄,晏霁之當然會想更敢做,朕猜到了結果。

但朕沒有猜到過程,猜中的結果也隻有一半。朕沒有想到,晏霁之就事論事半點沒擴展隻以他們在吏部鬧事品行不端就敢将人下獄還請刑部往人家家裡清查。”

“虢王毫無防備啊。”嬴忱璧鳳眸溢笑似乎真高興:“這還能得了嗎?”

可架不住晏霁之師出有名啊,被太上皇罷官後敢跑吏部鬧事,不懷疑你們家人在仕途時沒克己奉公懷疑誰?幹脆,讓刑部往你們家查一查,查出事,按律清算;沒查出事,關三天放人當小懲大誡。霍靈渠看過這份奏疏,怪道:“虢王?”

嬴忱璧立時被擊得什麼高深都沒了,想捂臉,太懂貴妃的疑慮了,他真心想略過這段:“所以,朕明白了,朕想太上皇更是明白了,虢王府何以能窩囊五十多年?”

還真是虢王的意思啊?霍靈渠問:“那麼陛下猜的結果是什麼?”

“清查鬧事者也就是虢王妃的娘家人。”嬴忱璧道:“他們經得起查嗎?當然經不起,豈料晏霁之當場就往人家家裡查,這還能得了嗎?”皇帝笑:“朕這位新上任的吏部侍郎啊,今天第一天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燒起來了。”

霍靈渠生出個感覺:“陛下和聖人的本意就是将人下獄清查,在虢王妃的娘家人往吏部鬧事時你們就想好如何處置了,趁此之際将虢王妃的娘家拔起?”

嬴忱璧沒有否認:“虢王主動送上門來,朕和聖人怎麼能不接着?”

霍靈渠若有所思:“霁之在虢王沒有防備時往虢王妃的娘家查案又會牽涉多廣?”

皇帝答曰:“聖人想牽連多廣就能牽連多廣。”

這樣啊,霍靈渠琢磨着:“會波及虢王妃娘家大嫂的娘家侄兒嗎?”

虢王妃娘家大嫂的娘家侄兒?有點繞哈,皇帝嬴忱璧慢半拍才整理出霍貴妃問的是誰,是授康二十三年的狀元,丞相的女婿,嬴忱璧俊臉莫名:“貴妃問此人作甚?”

“不要波及他。”霍靈渠要求,嬴忱璧神情更詭異了點:“為何?”

霍靈渠看看皇帝有點擔憂:“我告訴你,你不能告訴太上皇。”

“好!”嬴忱璧滿口答應,霍靈渠招招手:“附耳過來。”這是要說悄悄話了,嬴忱璧順從地彎腰靠近,霍靈渠告之原委,嬴忱璧丹鳳眼微眯緩緩吐字:“章醇?”皇帝倏忽又笑:“朕對章醇的感觀不錯,沒想到啊人不可貌相。”

霍靈渠抿抿唇微微低頭,嬴忱璧問:“貴妃不想波及那位的用意是?”

“不患寡而患不均呀。”霍靈渠笑盈盈擡頭,美眸比星星閃亮:“若是此番牽連者甚多而唯獨他沒事,自然是虢王保下來的,這叫那些被牽連者如何能服氣?”

嬴忱璧隻覺得貴妃的笑甜到他心裡去了:“好。”

“太上皇那兒?”霍靈渠顧慮,嬴忱璧安撫:“貴妃有所不知,他是丞相的女婿,聖人本就沒想波及他,暫且留着這位不必與太上皇多言。”

“嗯嗯。”霍靈渠利落地站起來行禮:“臣妾恭送陛下,您快回去忙吧。”

嬴忱璧:“……”他還想再留會兒的。

皇帝郁悶地走出長春宮,剛在宮道上走幾步,内侍來報,虢王夫婦求見。

虢王和他妻兒在吏部都鬧翻天了,霍雄鷹等許多好事者都親自跑吏部看熱鬧的,可他家鬧有什麼用?有本事請上意來啊。要不怎麼大家都看虢王昏頭了呢,居然能耍出這種昏招,再三膈應太上皇,明火執仗打臉太上皇,你當你小孩在跟家長使性子啊。

請上意,看客們猜都不用猜,虢王夫婦肯定铩羽而歸。

落日美景姗姗來遲,虢王夫婦尚未回府,昏睡的虢王世子妃朱氏醒來,在虢王府的翟猛得信忙趕到外甥女的病床前,朱氏用她僅剩的獨臂抓住舅父,面目猙獰咬牙切齒:“舅父,讓他們去死,讓他們全部去死,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郭皇後的鳳駕踏着天邊最後絲餘晖回到皇宮,賴嬷嬷留在魏王府養傷了沒有随同回宮,以皇後對賴嬷嬷的恩寵,沒人意外,有心人沒想到的是郭皇後又早早睡了。

杭修媛在戌時中趁着夜黑來到椒房殿,又白走趟,真有點郁結了。

鞠太妃和戚太妃派人來想給郭皇後吹吹風,同樣門都沒進,皇後今日事忙已經安置了。鞠太妃被氣得夠嗆,戚太妃在心裡罵郭皇後,這麼心寬怎麼不姓豬啊。

嬴忱璧得到禀告,聊勝于無想,戚太妃挺有閑情。

至于郭皇後就寝早?自然是皇帝想讓她早睡,私下痛罵若被撞破,太難看了。

亥時一刻,嬴忱璧來到太妃宮苑外,派人知會過朱太妃,皇帝他再進門。

寝屋門被推開,靠在床頭的朱太妃想下來行禮時,嬴忱璧示意朱太妃養傷吧無妨,皇帝沒坐就站着,開門見山:“朕的意思,厚運轉達給太妃了吧?”

朱太妃心緒難甯,皇帝認為等她堂妹醒來,絕對容不得她活着,她信,那堂妹的德行,右臂被砍了還不得發瘋嗎,變成條瘋狗還能不逮着人就咬嗎?

可皇帝願意保她是要她背叛朱家,那縱使她逃過這回,以後又該怎麼辦?

“莫非,太妃覺得你還能從昌隆侯夫婦手中保下一命?”輕蔑從頭頂上空傳來,朱太妃霍然擡頭,嬴忱璧失笑:“女兒這點心願,昌隆侯夫婦還會不依嗎?”

不會!朱太妃攥緊拳頭。

嬴忱璧問:“鞠太妃的十皇子可是你害的?”

“陛下這是何意?”朱太妃按住疑慮應對:“這是霍家——”

“不是霍家,朕才問你。”皇帝道,朱太妃微愣:“不是霍家,這怎麼可能?”

“不是你?”嬴忱璧打量她,朱太妃好笑:“陛下,我害鞠太妃的十皇子作甚?”

“朱家女在聖人後宮殘害的皇嗣可不少了。”皇帝提醒,朱太妃一噎,痛快認了:“是!朱家女不能生、見不得别的嫔妃生,可我們動的是沒出生和剛出生沒滿月的皇嗣,鞠太妃的十皇子都兩歲多了,我們若想動心思何必拖到十皇子二歲多?

何況當時聖人擡舉着鞠家,我們怎麼可能那麼沒分寸,否則吳王、簡郡王、樂陽這幾個小的哪兒來的?甚至于,朱家女若是不懂分寸,聖人還能容許我們活着嗎?”

嬴忱璧沉默稍許問:“太妃有沒有想過朱家女替莊氏承擔了多少筆血債?”

朱太妃怔住:“莊太妃?”

“朕明白,太妃一時間難以做決斷,你慢慢思量,兩天内給朕個答複,不必派人來送信,讓朕看到你的誠意即可。夜深了,朕不叨擾了,太妃養傷吧。”

語畢,嬴忱璧帶他的禦前總管往外走,蔣厚運剛就做了半響的木樁子。

朱太妃真頭疼了。

圍在屋外偷聽的太妃們在皇帝走遠消失後紛紛冒出來,大家就近來到田太妃的屋裡,燭影恍惚,燃燒的仿佛不是燭油而是她們的心火,鞠太妃心緒起伏得厲害。

田太妃想到個可能,會不會她和朱太妃都被騙了?朱太妃以為是她害的她,她也以為是朱太妃得手了,其實朱太妃的暗害,她很可能防住了,她沒有防住的是莊太妃。

阮太妃想笑,笑得凄厲,笑得滿目淚花,她一直在效忠的人可能會是害她親骨肉喪命的禍首嗎?她居然一直在替仇人沖鋒陷陣,她可真是死了都無顔見孩兒。

“朱家女是不能生才殘害皇嗣,莊太妃都生四個了,作甚還冒着大風險殘害皇嗣呀?”何太妃心顫顫地抖出疑惑,田太妃笑起來,笑得都要哭了:“争儲呀。

莊家扶不起來,莊太妃可不就得在後宮費盡心思嗎,聖人是有十個皇子對她有好處還是聖人有二三十個皇子才對她有利不是一目了然嗎?”

“啪!”鞠太妃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怒火旺得都快要把這間屋燒了。

慈壽宮的主殿寝閣中,被軟禁的莊太妃鎮定自若,不論是在強撐還是自欺欺人,今早有多不安,被軟禁後,莊太妃反而冷靜下來了,皇帝和魏王這就想釘死她了?呵,聖人若是知道你們在向群臣散播太上皇想求長生,不知聖人還能否容忍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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