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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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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忱璧很能理解,就好比皇帝他還因此犯了點心思郁結。

“朕——”嬴忱璧歎息:“唉,兩個皇兒還小,我想等皇兒們懂事些再冷落令愔夫人,可我突然想不好該等到皇兒們幾歲時,貴妃覺得過幾年妥當?”

霍靈渠訝然,注視皇帝片刻,斟酌道:“你有沒有想過根源?”

“什麼根源?”嬴忱璧一時沒懂,霍靈渠輕咳下,捧茶盞喝口花茶,皇帝笑了:“沒把皇帝看在眼裡的根源?”令愔夫人當然也沒把皇帝看在眼裡,隻是很隐晦才曝露出來而已。嬴忱璧平靜得幾乎沒有情緒:“自是在她們眼中的皇帝很窩囊。”

“我反而覺得這根源或可追溯至潛邸時。”霍靈渠揣摩道:“不論杭婕妤還是令愔夫人,我以為她們想象的天潢貴胄應該都是高高在上八面威風,但自她們入潛邸起,你和她們想的天潢貴胄就有出入了,而你對待她們又都很好。

雖然你面冷,但你面冷心熱,你們在一起生活多年,她們還能感受不出來你隻是面上冷實則你對人很好嗎?看令愔夫人傍晚時的高姿态就很明了了。”

“她有恃無恐。”比起猜測,霍靈渠更像是在陳述:“不是她仗着有兩個皇子有恃無恐,而是你對她的好給她的有恃無恐,她笃定你不會冷落她。”

嬴忱璧定定注視霍貴妃,霍靈渠補充:“雖然令愔夫人應該沒有這想法,但這種無形的感覺應該早已植根在她的骨血裡了,不必她有想法就能推動她行事。”

“笃定?”好半響,嬴忱璧才仿佛感到甚是可笑地笑起來,笃定?多荒唐,他顧念皇兒在令愔夫人眼中卻是吃定他窩囊任是妃子如何看不上這皇帝都無妨的笃定?!

假若他沒有猶豫、沒有想不好該再顧及幾年,是不是他才是笑話,淪為衆人眼中的笑柄還渾然不知的笑話?!令愔夫人踐踏君上,皇帝都不冷落,還能寵着這種妃子,豈不就是在告訴别人可以往皇帝頭上踩嗎?!他竟然沒察覺他險些釀成大錯。

難怪貴妃在獲知他還想對令愔夫人顧及幾年時這麼驚訝!

嬴忱璧終還是把盤桓許久的話問了出來:“貴妃看來朕也很窩囊吧?”

“你很偉大。”霍靈渠感慨,嬴忱璧表示:“朕謝謝貴妃,諷刺都沒諷刺味兒。”

“我沒有諷刺你,我真這麼想。”霍靈渠語氣很靜,似一汪清泉在安靜給予滋養的靜:“不是隻有轟轟烈烈的建功立業才是偉大,平凡人平凡事都可以成就偉大。

默默無名生活艱辛但仍然數十年如一日的扶危濟困,勢單力薄敢為公理正義舍生忘死,還有在前線、犧牲自己來守護家園的将士們,誰不偉大?”

霍靈渠實在言:“陛下統禦江山更該看見蒼生渺小而不是隻能看到廟堂金阙。”

嬴忱璧歎氣,貴妃可能真的沒有諷刺他吧。

“貴妃的教誨,朕記住了,但朕真的不大明白,你剛才對我的評價?”

“陛下看宜春縣主還有蕭家。”霍靈渠例舉道:“宜春縣主若是被順利騙進朱家,朱家将蕭家榨幹後趕盡殺絕,蕭灼灼和蕭家對朱家将會是什麼态度?”

“深仇大恨吧。”嬴忱璧忍不住再歎口氣,霍貴妃的意思很明白了,但皇帝還是想問:“隻因朕對令愔夫人沒有生恨乃至想過為兩個孩兒再顧及她幾年?”

“陛下覺得這是很容易的事嗎?”皇帝是自苦太久都不把自苦當苦了嗎?霍靈渠驚奇,皇帝嬴忱璧微怔,看向貴妃,霍靈渠反看向他,嬴忱璧:“……”

“如此說來,貴妃當年尋回家門前而不入也很偉大?”嬴忱璧想還是不糾結了,和貴妃來個共鳴吧。霍靈渠掃興糾正:“不一樣,你在委屈自己,我不委屈自己。

十二年前我走到家門前而不入是我自願的,我沒有不情願,但你很明顯不願意再寵令愔夫人了還能想為兩個孩兒再顧及她幾年,擺明你在委屈自己。

我爹他們、還有霁之,我們都不會委屈自己,我教桑柔也是,不要為任何人委屈自己,沒想到你做皇帝居然都能這麼委屈自己。”

霍貴妃的眼神就像看見朵奇葩。

嬴忱璧:“……”

所以你感歎我偉大?感覺受到暴擊的皇帝冷靜下忙不疊反攻:“為人父母為孩兒忍受點委屈不是很應當嗎,難道貴妃将來做母親不願意為孩兒受點委屈?”

霍靈渠輕飄飄的:“陪你從潛邸過來的三位好像都不能哦,杭婕妤今天利用起女兒來多不手軟啊,令愔夫人和你硬剛時有替她的孩兒們考慮過嗎?郭氏更不用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既當爹又當娘,這些皇嗣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被紮心的皇帝鐵青着臉訓誡:“朕問的是貴妃,不要給朕顧左右而言他。”

霍靈渠就給個答案:“我不會委屈自己,不會為任何人委屈自己。”

“作甚要委屈自己呢?”霍靈渠抿口茶,沒有争鋒相對,卻是比争辯更辛辣:“若是做父母就要委屈自己,那麼做兒女要委屈自己嗎?做人媳婦要委屈自己嗎?

人,一旦有退讓,就能不斷退讓;一個人若是能委屈自己一回,就能委屈自己無數回。臣妾請問陛下,一個能不斷委屈自己的人還有自己嗎?”

自己?嬴忱璧感覺朦朦胧胧的:“自己?”

“嗯,人若沒有自己還與提線木偶何異?”霍靈渠邏輯清晰:“人必須存在才有相應的身份随之而來,人若是都不存在,還如何做兒女做父母做妻子做丈夫?那麼自然,不論是做兒女還是做父母都應該從屬于自己而不是淩駕在自己之上。

做父母隻是自己衆多身份當中的一個,怎能隻因做父母就委屈自己,難道人成為父母,人就不是自己了嗎?還是自己呀,那作甚要把自己淪為做父母這件事的從屬呢?”

嬴忱璧笑了:“那麼五年前,流光何以會入風塵?”

“我和魏王達成協議,我幫他做事,他幫我看顧小祐的家人。”霍靈渠話落,嬴忱璧猶若勝券在握:“那麼流光又作甚要委屈自己與魏王做此交易?”

“委屈?”霍靈渠奇怪看皇帝,否定道:“沒有委屈啊,陛下何出此言?”

嬴忱璧當然道:“入風塵,煙花之地,還不委屈嗎?”

霍靈渠失笑:“這是我自願的,自己願意怎麼能叫委屈呢。”

自願?嬴忱璧呵呵,就戳破貴妃的假裝:“會有姑娘自願入風塵嗎?”

會有姑娘自願入風塵嗎?皇帝言下之意,流光是被迫的、是受着委屈的,皇帝更深層的影射呢?相處還行的融洽轟然散盡,霍靈渠迅速齒冷,真覺得諷刺。

“陛下對外人果然刻薄。”霍靈渠站起來,是疾風驟雨前的烏雲沉聚:“我才知道呢,我霍靈渠沒有跟人平等談判的資格,我與魏王談交易是去搖尾乞憐的。”

嬴忱璧立時頭疼:“貴妃——”

“你懂不懂得尊重人,晏霁之不久前才問過你吧?”霍靈渠真怒了:“你是不懂,還是你就想把人往低賤看?你不可能不懂吧,你對你的家眷愛護得多好,不可一世,杭婕妤不可一世?你看看她若是遇上我大哥或者晏霁之,她還能不能狂起來?

一個普通的小妾在你手裡都如此輕狂,當然是你驕縱出來的,你不懂嗎?你怎會不懂,你對你的家眷們有多好,你還能沒點數嗎?可惜啊,你對他們越好,他們越看不上你,甚至看你就是犯賤可勁兒踩你,你受盡你寶貝疙瘩們的低賤,你心理不平衡。”

霍靈渠不憚往皇帝心傷上撒鹽:“為你心理平衡,你不得不把外人往低賤看。”

嬴忱璧沉沉盯着霍貴妃,眼神不鋒利,很鈍重。

霍靈渠直視皇帝,冷傲相對:“會有姑娘自願入風塵嗎?若非你覺得霍靈渠受到逼迫,你能脫口而出這句話嗎?那麼你的想法還能不是我不配與魏王談判嗎?

若非你嬴忱璧覺得,魏王提出任何我不願意的條件,我都隻有接受的份兒,霍靈渠隻能向魏王搖尾乞憐、受到委屈隻有接着的份兒、我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你豈能說出這話來?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這麼下賤,謝謝皇帝陛下你今夜特意告訴我。”

“貴妃——”嬴忱璧無奈想哄貴妃,不想皇帝他聽到了——

“滾!!”

嬴忱璧慢半拍看向霍貴妃,霍靈渠貌若驚奇:“陛下受不住嗎,不至于吧,令愔夫人對皇帝你又是踐踏羞辱又是給足你難堪,你不都還想着不能冷落她嗎?

霍家強搶後位雖是給陛下你背黑鍋,但令愔夫人不知道啊,她看到的是太後壓着皇帝,她當衆直言有秀女告禦狀是霍家針對她爹的陰謀可還有顧及你嗎?

若她有顧及你,能這麼刻不容緩一刻都等不得地逼着你嗎,她又是有多看不上你才能堂而皇之諷刺你、在她看來一目了然的陰謀而你居然都看不懂?更不要說,她直言是英王世子令她爹暫且停職,視皇帝如無物,這對皇帝得是多大的踐踏羞辱?

尤其是,她偏要在大庭廣衆下鬧出來,讓所有人看見她隻顧自己,根本不在意皇帝。她可是最得寵的妃子,她親自宣告,對你百般看不上的女人,你都能寵六年多,當然是真的,所以她是有多嫌惡你啊才要這麼踩你讓你徹底變成個笑話?”

皇帝神情很冷,看霍貴妃的眼神倒不冷,就這麼淡淡看着霍貴妃。

霍靈渠怎麼洩憤怎麼來。

“不過陛下盡可放心,霍家不瞎,但凡您對太後有一丁點顧念,之前霍家死期不遠矣的流言就傳不起來,我們看得懂,霍太後在您面前比杭婕妤都差之遠矣。

霍靈渠更不會傻到把您的戲言當真,真的在意藏不住,假的在意裝再真都能輕易窺測,令愔夫人自覺受點委屈之後對您的高姿态才是皇帝陛下在意着的模樣呢,哪兒像您既覺得入風塵對霍靈渠是委屈還都若無其事地拿出來戳霍靈渠的痛處。”

嬴忱璧一怔,再看向霍貴妃,霍靈渠問:“你要留下來賜條白绫給我嗎?”

皇帝遲疑下往外走。

殿前繁星獨照,辛酸落,能比夜空最亮的星。

原來今夜的長春宮也沒躲過苦澀侵襲。

兩名婢女手執燈籠在前引路,四名婢女在後陪護,包蜜果居中,走過長長的青石闆路,來到英王府前院的世子書房外,候過半刻鐘,一名丫鬟走出來請包姑娘進門。

包蜜果是來告辭的,剛提出告辭,宜春縣主蕭灼灼闖入,包蜜果看看她,蕭灼灼也看眼這個告禦狀的姑娘,打哈哈笑:“你們不用管我,你們有話接着說好了。”

“我大哥有陪我進京,就在城裡的客棧。”包蜜果謝道:“多謝晏公子和晏姑娘的好意,但我這樣非親非故的住在你們家實在說不過去,我還是今夜就走。”

“陛下讓包姑娘住到大臣家中是對你和你家人們的保護。”晏霁之淺笑道:“柴家猖狂,朝廷必須重視才能有震懾令柴家不敢輕舉妄動,或許還少不了要派将士過去保護你的家人。否則欽差還沒下地方,你爹娘可能就已經被柴家害了。”

包蜜果驚恐,蕭灼灼很懷疑這姑娘都告禦狀了還連這點都不懂嗎?

“姑娘不必擔憂,陛下既說了要給百姓們一個交代,必定會保障你和你家人的安全。”晏霁之交代道:“太上皇也會重視這個案子,或許還會要見一見你,若是太微宮來傳召,我會讓我的長随護送你去太微宮,你不要怕。”

包蜜果回過神來連忙應:“哦,哦哦哦好,我知道了,多謝晏公子。”

“你兄長既在京中,你們兄妹想見面随時可以,但你出門必須帶人。陛下既然讓你住在晏家,相當于晏家接手了你和你家人的安全,你若出事,晏家是要擔責任的。”晏霁之不算危言聳聽地告誡,包蜜果詫異,想疑惑,轉念想,順從應下,再道謝。

“姑娘住在晏家期間不必拘束,有什麼需要盡管張口。”晏霁之順口說道:“王爺吩咐了賬房明天給包姑娘送一百兩銀子做零花,望包姑娘務必收下。”

“啊?”包蜜果愣下忙推辭:“不行不行,我這樣住在你們家已經很——”

“這是待客之道。”晏霁之溫和打斷:“包姑娘還有疑慮嗎?”

“哦沒有了沒有了。”包蜜果還想推辭也不可能沒這點眼色呀,再謝聲後離開。

包蜜果一走,蕭灼灼略感興奮問:“這禦狀真是霍家的陰謀?”

晏霁之不想被蠢貨污眼睛,端茶盅喝茶:“景福殿的血還沒幹吧?”

蕭灼灼沒過腦:“啊?”

晏霁之不耐煩逐客,蕭灼灼想反嗆嗆時,晏諾來了:“江南巡撫的信。”

蕭灼灼氣悶走人,走出段路才想懂,景福殿的血還沒幹呢:不是景福殿的血真還沒幹,是景福殿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霍家對朱家女都砍了,還能對令愔夫人耍陰招嗎?

這人真是,直截了當說不行啊非得轉個彎,蕭灼灼磨牙。

書房,晏霁之接過信箋轉兩轉,沒拆,問:“誰送來的?”

晏諾道:“柳巡撫的女兒,人就在偏廳。”

“這是想下昌隆侯的船。”晏霁之把信放桌上,還是沒拆:“讓她明晚再來。”

晏諾颔首往外走,晏霁之再抿口茶,淡淡道:“出來吧。”

這話音落地,一道身影閃現,是個二十多歲的瘦削男子,着夜行衣。

晏霁之問:“能估出來大概有多少青壯失蹤了嗎?”

包家兄妹想要告禦狀,晏霁之在人家進京前就獲悉了,他眼前這手下就是和包蜜果大哥一起查案的友人,各自探查時遇上結識的。告禦狀,是包家兄妹自行決定的,訴狀的内容,晏霁之在皇帝給他看前都不知曉,就是他這手下查案時跟人遇上了。

“不下上萬人。”拾恨低頭:“屬下查不到這些人的去向。”

晏霁之懷疑:“不下上萬人查不到去向?”

拾恨應:“屬下也是想不通,這麼大批青壯不管做什麼都不可能藏得住啊。”

“你可能估少了。”晏霁之視線落在桌案的信上:“昌隆侯在蓄私兵。”

拾恨被驚得眼睛大睜。

他化名拾恨,拾恨,拾恨,是有多恨?

黑夜逝,破曉至,黎明的第一束陽光伴着皇帝的口谕照遍宮闱,皇帝口谕:留大皇子在魏王府休養半月後再接回宮,皇後不必日日去魏王府看大皇子。

天光大亮,郭皇後要去看她的皇兒時被告知皇帝的口谕,她沒搭理,讓奴婢們備轎辇。禦前來的小太監伶俐笑:“娘娘若想念大皇子,請旨今日将大皇子接回來就是了。皇後娘娘若是不急,再過半月,陛下就會接大皇子回宮了,娘娘放心。”

這可不是禦前總管太監出面,就是來個小太監。

郭皇後自己沒感覺,再讓奴婢們備轎辇,她要出宮去看她的皇兒。小太監老神在在攔,郭皇後氣得要把這小太監拖下去杖刑,宮人們勸皇後息怒,隻勸息怒沒人奉令,郭皇後被煩得要把這群宮人全部杖刑,宮人們仍然勸息怒。

折騰半天,郭皇後恨恨扭身回寝殿去,沒一會兒傳出命令:讓賴嬷嬷回宮來。

從椒房殿過來現屬怡華宮的宮人們相視笑笑,去皇極宮請個旨意就去辦事。

長春宮得信,霍太後随口嗤:郭氏是真不知道她以前過得有多舒坦了。

阖宮深以為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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