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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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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心态與蕭家相近,對自家人偏于放縱,更覺得别人都該按你們的意志來辦。”霍擎站起來,微微佝偻着背看皇帝外孫,溫和、鄭重更有殷切:“你五個兒女都被你養廢了,你若是不改變自己,你還能養出個什麼樣的後繼之君來?”

嬴忱璧怒上心頭勃然站起,可對上老人家的好意,他也明白霍擎這是為他好,克制道:“老國公妄言了,皇嗣們是有些頑皮,可畢竟還小,朕更沒得放縱孩兒們不想兒女成才,何況是對儲君,老國公委實不必憂心,切莫再草率妄言了。”

霍擎背脊又低些,像是無力得隻能苦口婆心:“可若你自己都有很大缺陷,你還不覺得自己有不妥甚至自我感觀很好,你還能培養得好後繼之君嗎?”

嬴忱璧都能猜到霍擎想說什麼了,發笑問:“朕有什麼很大缺陷?”

“……”

霍擎懶得跟他演了,順便想恭維他:你的自我感觀真好。

“我問過了,晏霁之勸誡過你了,按照你的設想:霍家、芮家、郭氏,都要在你身邊,當霍家與别家起沖突時你永遠選壓制霍家偏向别家,因為你的底線是要留霍家,所以能偏袒霍家以外的人家時就要偏袒些也好以示公正。晏霁之建議你:趁早自盡。

這是你在此期待下最好的出路了,你偏袒的人越來越不把你當回事,霍家忍多你的不公後必然要爆發,在你的高壓下誰都不滿意,誰都要憎恨你,恨到最後當然都巴不得你去死,你自盡總比死在你的寶貝疙瘩們手中不傷你的心啊。”

霍擎很好奇:“你都嫌活膩了,你為什麼還不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呢?”

嬴忱璧冷下臉,冷厲相對:“是晏霁之在杞人憂天。”

霍擎沒脾氣很平和:“我霍家能不能退,你能不能讓我霍家退掉?”

嬴忱璧好笑:“做後族,還有未來的儲君——”就被霍擎怒氣打斷:“你别和我扯這些,你就告訴我,我霍家想在你手裡退掉,你能不能讓霍家退?”

對峙少傾,嬴忱璧拂袖轉身:“霍皇後、儲君的外祖家,霍家如何退?”

霍擎握住拐杖的龍頭,挺直背脊,老眼洞明,是談判的架勢:“若是我告訴你,你想留霍家就隻能留霍家一家,沒有什麼三家并存,你還要堅持嗎?”

“老國公,是晏霁之在杞人憂天。”嬴忱璧無奈:“他們能成得了什麼事?”

“我問你!”霍擎大發雷霆,暴怒咆哮:“按我的要求,你還要堅持嗎?”

嬴忱璧定定注視過這位皇太後的父親,收起好臉,沉聲告誡:“老國丈年邁糊塗了,朕自然是會對霍家好,但朕如何行事不是你能僭越犯上的,切莫再犯了。”

霍擎想,這外孫到底是欠虐呢還是就愛犯賤:“你給你的人生行囊裝了十個鐵球,偏偏有九個你都是可以舍棄的,你完全能一開始就丢掉多餘的九個,輕裝上路,但你偏偏就是要精疲力盡時才肯把那些多餘的丢掉,落個苟延殘喘走完人生。

你可以輕松的活,這條人生路你可以走得很順暢,但你就是不要,非要帶着那些負重讓自己越走越累,直到你站不起來、直到你奄奄一息實在帶不動了,你才肯把那些負累丢掉,留給自己一個滿目瘡痍的自己,你是覺得非得這樣才舒坦嗎?”

嬴忱璧豈會感知不到這是為他着想才勸解他,也沒有生氣,隻是……嬴忱璧疲憊低頭,面對老人家再三猶豫,還是模棱兩可道:“您就當各人心性不同吧。”

什麼心性,霍擎懶得跟他繞:“你覺得不甘心?”

“……”

嬴忱璧看看這位老穆國公,偏還是他眼神有些躲閃,再否認越心虛,豁出去道:“是!朕耗盡心血為什麼就要是落個慘淡收場,為什麼就是得不到呢?”

霍擎涼涼道:“那人家契丹也耗盡了心血,為什麼還沒有打進來呢?”

“……”被噎得戳肺管的皇帝喊:“老國公!朕和你說正經的!”

“誰不是和你說正經的?”霍擎好笑:“這世間是耗盡心血就能有回報嗎?莊太妃,她沒有耗盡心血嗎,她為什麼還沒有得到?邊境的将士沒有耗盡心血嗎,他們連命都付出了,就盼着戰事能夠快些結束,可戰事為什麼還沒有結束啊?”

莫名的,嬴忱璧心裡就咯噔下,霍擎向他邁進步,更似善意勸誡般追擊:“你是君王,是想大展宏圖的君王,你是想做一個雄主而非庸碌之君。

雄主,應該什麼樣的,我以為是氣吞山河,至少不能是瞎鑽牛角尖吧,可你這副德行還不是在瞎鑽牛角尖嗎?你有什麼缺陷,你還真是自我感觀好的要命啊。”

嬴忱璧定定心神,賠笑道:“老國公的教誨,朕會謹記,您放心。”

霍擎自然道:“好,那你就給我個準話,你幾時能放掉你的圓滿?”

“是晏霁之在杞人憂天,乃至沒把我當回事兒。”嬴忱璧沉寂下,誠摯道:“朕想老國公您應該明白啊,芮家和郭氏能成得了什麼事,連小打小鬧都不算,他們就是空想想,咱們跟些空想計較不是非要沒事找事嗎,您何必跟晏霁之瞎起哄?

朕會對霍家好,朕真心想對霍家好,我可以跟您說心裡話,哪怕霍家讓我如芒刺在背,我都願意讓霍家比您在時輝煌,後繼之君一定是我和靈渠的孩兒,您盡可放心。但芮家,我生母早逝,芮家畢竟是我生母的娘家,您就容他們在我身邊吧。”

霍擎翻譯下:“換言之,你就是要存着這個僥幸,你不死就不能甘心。”

嬴忱璧遲疑下,側眸道:“此事,老國公就不要再過問了。”

“你讓霍秦川給你學狗叫了是吧?”

嬴忱璧微怔,近乎像是茫然懵懂的看向霍擎,霍擎發難道:“前幾天,貴妃隻是把郭氏送進掖庭獄待幾個時辰,你就對貴妃戒備了,是吧?靈渠十多年沒回家,你連她都不信,你對我說,哪怕霍家讓你如芒刺在背,你也願意對霍家好?”

“老國公——”嬴忱璧頭疼:“這當中是有誤會和矛盾,但朕——”

“你就告訴我,你能不能放掉你的圓滿?”霍擎老臉鐵青:“若是唯有你放掉圓滿,我才能相信霍家在你手中會有活路,否則我隻能當你是用後位和儲位來買霍家給芮家人當狗,你隻想折辱盡霍家之後将霍家趕盡殺絕,你放不放?”

嬴忱璧閉閉眼,都想抹把臉,一下就累了,心累,一個個的為什麼就非得這麼逼迫他:“老國公自會看見朕真願意對霍家好,但此事确是霍家咄咄逼人了。”

“咄咄逼人?我霍家咄咄逼人?”霍擎樂了:“我們自覺我們是為你好呢,我們的好意在你眼裡就是咄咄逼人。”

話鋒一轉,霍擎輕描淡寫:“行啊,咄咄逼人就咄咄逼人,但我霍家還沒做呢總不能白擔你的污名,我就咄咄逼人給你看吧。”

霍擎頂到皇帝外孫面前,老臉笑容可掬:“我女婿還活着呢,還沒到讓你随心所欲時,我今天就和我女婿談,我們換個皇帝吧,外孫子你覺得怎麼樣?”

嬴忱璧不可思議的看向他,霍擎凜冽肅殺:“我用我霍家滿門煊赫換你退位,若不夠,我再去和晏家談,新帝若是能給予我們兩家活路,晏家自會與我共進退,我用當朝第一第二兩大家族的勢焰來換你退位奉立新皇,我女婿有何不能答應我?!

你當然是做皇帝的料,是你們兄弟中最适合做皇帝的,但你的缺陷也顯著,看看,按你想的圓滿養出來的兒女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你還能養出個什麼樣的後繼之君來?你做皇帝,必定是以你嬴氏皇族的氣運成就你一個人的盛世,你之後就要盛極而衰!

你六弟不是做皇帝的料,他做皇帝,他能把自己做成将軍,但是他做皇帝,我們就是能相信他、他也能相信我們給我們一條活路,就是這份胸懷、氣度能夠讓赢氏皇族穩得長久,你父皇還活着呢,為國祚綿長難道不該換了你,你不該退位讓賢?”

霍擎像大尾巴狼誘哄:“陛下,為祖宗基業社稷綿長,退位,讓賢給你六弟吧?”

嬴忱璧一瞬間驚悚,不由自主的僵硬,盯着霍擎,他竟不知作何反應。霍擎擡擡下巴:“我是有私心,我想求一條活路,但是你自己把把柄遞到我面前,你能怨誰?

跟些空想計較不是非要沒事找事嗎?你在自說自話呢還是連敷衍我都懶得裝,那天,你和貴妃吵得有多兇,你瞎了,你不是還都讓霍秦川給你學狗叫了嗎,他們成不了事,不還有你幫襯嗎,人家一有想害死霍家的想法,你不就要幫襯着壓制霍家嗎?

你還連霍家想退都不讓啊,霍家煊赫過了,将來想求個舒心,我們想退了,你都不讓,你什麼意思,你還沒想把我霍家往死裡逼?

念在我女兒和你母子一場,你不仁,我沒有不義,我對你夠厚道了吧,我沒有對你耍陰招更沒想隐忍幾年後害死你扶幼主登基。”霍擎不由嗤笑:“嬴忱璧,你以為你能握住什麼?我若是黑心,在你自以為圓滿的時候你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嬴忱璧碰碰嘴皮,說:“朕,是想對霍家好的。”

“我不相信你啊。”霍擎整一副欺負小孩子還要往人小孩傷口上撒撒鹽的腔調:“就像,你非要抱着你的圓滿不肯撒手,你有多堅持你的圓滿,我就有多不相信你。”

看他可憐的小樣,霍擎再落井下石:“要不然,你退位之後,我再幫你問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耗盡心血就是落得個慘淡收場,為什麼就是得不到呢?”

嬴忱璧終于聚起精氣神,寬和道:“老國公魔怔了,朕會當做沒聽過——”

“誰和你嬉皮笑臉!”霍擎高吼:“冠軍侯,請聖人和老秦王出來!”

嬴忱璧再不可思議,隻覺心頭有道雷劈過讓他四肢百骸都像是一時間失去知覺,轉過頭看見原牧熾和他父皇還有老秦王果真從密室中走出,嬴忱璧霎時臉發熱,渾身發冷又發燙。原牧熾都有點燒,他就說霍海嘯找他沒好事,為什麼要讓他聽見這種事啊?

對上老穆國公的視線,原牧熾一個激靈趕忙道:“老穆國公,你還是不要自說自話了,”話沒說完被霍擎打斷:“你敢相信原家在你這老哥手裡能有活路?”

原牧熾猶若被屏息定住,霍擎就問:“若是隻有你做了皇帝,原家才能有活路,而皇位就在你面前,唾手可得,你難道要往外推?”原牧熾感覺他血有點逆流。

太上皇道:“旌兒先走吧。”

原牧熾撒腿往外跑。

霍海嘯跟他擦肩而過,回看眼,進屋送份奏疏,魏王府送來的。

魏王奏禀:郭皇後之母來魏王府攪得大皇子不得安甯,請陛下處置。

皇帝的回複是:送大理寺,拘押十天,十天之後,随建威侯府想什麼時候去領人,倘若建威侯府一直沒有去領,關到月底放她回郭家。

魏王府已經把人綁起來了,說來魏王都是因她才被迫早早從皇陵趕回來,原本魏王沒想從皇陵那麼早走,偏這郭太太唆使得大皇子非要鬧着回宮,王妃實在快攔不住了隻能派護衛把他喊回來,魏王回府後就把人給綁了。

都被褫奪诰命了還不安生,那兩天牢算是白坐了。

皇帝的意思送到,魏王利落地派護衛把這位郭太太送去大理寺。

晏霁之來魏王府還撞見這位郭太太被送走,他進府,見到魏王,開門見山道:“霍桑柔待會兒遇險後你搭把手吧,救下人後帶她去遊湖,我和霍靈渠随後到。霍家出手,我擋不住皇帝要帶貴妃回宮,你出面可以拖着皇帝逛過夜市再回宮。”

魏王問:“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晏霁之反問:“你為什麼要拒絕我?”

行吧,魏王也沒怎麼磨蹭的就答應他了,晏霁之謝過告辭,魏王懷疑:“沒别的事了,你不是有正事找我順帶說這麼點事,是為這麼點事專門來找我?”

晏霁之贊同,魏王褒獎他:“你厲害。”

“我家門前有人在哭喪呢,咱都是想在皇陵安靜祭拜都沒個安生,你提早回來了,我們家沒提早回,但一回家,哭喪的還在,我嫌晦氣,出來透個氣。”

魏王了然:“晏明潛是吧?”

晏霁之點頭,再告辭往外走,剛來到魏王府外,原牧熾疾馳而來就要往晏霁之身上撲,晏霁之還算相信他,穩住了沒躲避,原牧熾猛地扒住他刹住腳步,急喘道:“我跟你說,我就說霍海嘯找我沒好事,趕緊跟我走,我有事跟你說。”

他們來到寬闊的河堤畔,四下就他們倆人,原牧熾把事情告訴他,嫌燥熱,還扯兩片柳葉來扇扇:“你說這老穆國公什麼意思,總不可能玩真的吧,但他要是隻想吓吓皇帝,沒得這麼玩吧?這麼搞,就算霍家當前頂得住,将來還能落好嗎?”

“能!”晏霁之神色略低沉,原牧熾不敢相信:“他這可是想逼皇帝退位。”

“老穆國公是在給嬴忱璧寬心。”晏霁之氣血湧上來近乎想飚髒話:“什麼圓滿,我算是看出來了,嬴忱璧純粹就是閑的,霍家對他太好了,他就覺得什麼都盡在他掌握。

他閑得難受,非要可着勁兒作妖。霍家敲打敲打他,你看他吧,看他還有沒有什麼閑情跟他的圓滿要死要活,過三五個月,保管煙消雲散。”

被驚詫的原牧熾丢掉柳葉跳過兩步湊到晏霁之面前懷疑:“不至于吧?”

晏霁之堅信道:“至于,你看他好了,他純粹就是閑的。”

原牧熾摸着下巴琢磨下:“他也真的能不記恨霍家?”

晏霁之呵呵:“他怕霍家真不要他了,對霍貴妃好還來不及呢。”

原牧熾:“……”

被新鮮到神奇的原小将軍都有點小心翼翼的:“皇帝這是?”

“欠虐!”晏霁之給兩字,原牧熾默默補充:“也…犯賤吧?”

可不嘛,晏霁之真是都被氣到了,嬴忱璧這麼個德行,他怎麼不坑死自己算了。

原牧熾求證:“所以這事兒我們不用當回事兒了吧?”

晏霁之揣測:“老穆國公應該也有一絲真。”

“啊?”原牧熾道:“你别吓我。”

“嬴忱璧,他對貴妃都能起疑,他一定能給我們活路嗎?不是不想相信他,到底是生死攸關。你至少是我們的一條退路,雖然大家都不想走那一步,但是有,心裡肯定會踏實些。”晏霁之中肯道:“若是咱們都走上懸崖了,總是你最能給我們保障吧。”

原牧熾糟心:“扶立幼主不是更好嗎?”

晏霁之怼:“你還嫌我們在風口浪尖待得不夠啊,我晏家想退想三十年了。”

原牧熾郁悶:“可我不耐煩處理國事,我做不了皇帝的。”

晏霁之沒好氣:“知道,你做皇帝,你能拉着霍海嘯和嬴天漾天天跟你征戰四方,我和原牧烈給你穩定後方處理朝政,我們全都得陪着你折騰。”

原牧熾略略有點蔫巴:“那我現在怎麼辦?”

“去城郊跑馬吧,跑個半天,把事情放腦後。”晏霁之說。

“可以?”原牧熾問,晏霁之确認:“可以。”

“行,我走了。”語畢,原牧熾剛跑出步又返回來:“我家裡?”

“你回北境後和護國公面談吧,過些天見原牧烈别提。”晏霁之着重道:“回北境談。”

“行!”

原牧熾眨眼間跑掉,晏霁之站定目送過他消失,擡腳去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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