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晴空朗朗,但,欽差遇襲了!
消息傳來,朱芑适懷疑:“他自己安排的?”
孟怋乂否道:“不會,若是英王世子自己的安排,他不會受傷,他不屑。”
朱芑适眼睛微眯:“代王?”
孟怋乂贊成道:“應該是,沒錯了。”
陸兼在家蓄着暴怒,牛湃進屋,他抄起擺件砸過去:“你昏頭了?”
“我犯得着嗎?我是脾氣有些火爆又不是不長腦。”牛湃克制道:“我是想把他送走,咱們不都想他回京去嘛,我做什麼想害死他,我不知道這是尊大佛,他在江南若有不測,我們全得受殃及嗎?何況罪魁禍首,你也一時昏頭了是吧。”
“我去探晏霁之的口風,眼下他懷疑誰才是最重要的。”
晏霁之蓋着薄毯靠在軟塌裝病,對外說辭,一點皮肉傷沒有大礙。
晏諾帶人擡來武器,滕王捂把臉,這是晏霁之的堂弟們給他送來防身的兵刃,裝了一車送來的,還有匣治傷膏。還連原牧熾也湊熱鬧給他送了長槍和匕首,還有封信。
原小将軍:你要是能被朱家害了,本少爺我可不認我認識過你,丢人!
晏霁之:這群憨憨!
晏諾再呈上封信,晏霁之拆信看第一行字,驚訝了:“晏明潛死了。”
“啊?”滕王拿信來看看,晏霁之看向晏諾,晏諾搖頭,不懂。
滕王看完把信紙給他,神情有點難以言表:“這,這晏明潛死的有點草率啊。”
晏霁之把信看遍,遞給晏諾,盯着滕王,滕王打哈哈:“我是驚奇這晏明妧,怎麼就能和代王府搭上呢,這晏明妧不會想進代王府做小吧?”誰能想到你居然還留着這樣的大戲,假若是晏明潛活着時你把那鐘姨娘懷胎的真相曝出來,真是不要太精彩了。
晏諾帶着兵器箱籠退下,晏霁之問:“中小商戶的反應如何?”
“一半一半吧。”比他想的糟,畢竟他可覺得隻是個例,滕王頭疼:“你怎麼想,還有,我們要追查刺殺你這件事嗎?這兒肯定有代王的人,要麼就把他們連根拔了。”
“你在金陵沒少糟心吧?”晏霁之不答反問。
“唉。”滕王戳肺管呀:“你若是沒受傷,我那位大表姐肯定要沖來找你了。”
有朝廷的公文到,滕王出去一趟。
陸兼來探病,問過傷情,試探問他有沒有可疑的猜測?
晏霁之神情幽幽:“代王府。”
陸兼一怔,醍醐灌頂,代王可真會挑時機啊。
霍綏業也來探病,但笑不語,晏霁之把顧效的話給他:“總覺得你沒安好心。”
“都在你的掌握吧?”霍綏業哼笑:“故意拿鹽利相威脅,找紀老頭,你本意就是要讓他把芮家牽出來,你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往你的套裡鑽,去盱眙料理芮家是引蛇出洞,你得罪這麼多人還得罪得這麼狠,代王再不下手更待何時啊?”
晏霁之揚揚手:“也就五成把握。”
霍綏業想噴他一臉:“你還真是霍雄鷹都要管你叫姐夫,真不想回京了?”
一樣的猜疑,出自孟怋乂口中:“是你在引代王入甕。”
晏霁之彎彎唇:“看你不像會告訴朱芑适。”
孟先生不苟言笑:“代王的伏擊,你當然不需要看在眼裡,皇帝和太上皇出手時還能是代王能比的嗎?你這樣鋒芒畢露,皇家豈能容得下你?”
晏霁之調侃:“昌隆侯對我下殺手時,你手下留情呗。”
孟怋乂莫名有種奇異的感覺,冷哼道:“你想得美。”
訪客暫且散了,晏霁之靠在軟塌閉目養神,滕王拿着通緝令進來,原安西守将私吞軍饷軍械不知所蹤,皇帝斥為居心叵測圖謀不軌,傳令各州府緝拿,如遇反抗可就地斬殺。
昌隆侯夫人劫走翟猛,皇帝責令昌隆侯交出翟猛,押其妻進京受審。
“原安西将領,這些人就是被發現後潛逃去找昌隆侯了吧,他們都私吞軍饷軍械了,我皇伯伯還不相信昌隆侯有反心嗎?昌隆侯也不可能會押他夫人進京吧,若是僵持,還能僵持幾天?”滕王緊張:“不會,不會真拖不到11月,他就要反了吧?”
晏霁之閱罷,不語。
滕王頹喪:“吳興那兒還真是霍雄鷹來了,昨天到的,他帶着一群人,昨天,就是一群人在城樓前、一群人在城門樓,兩隊人大打口水仗。”滕王譴責都沒勁兒了:“這一觸即發是不是虛張聲勢了?陛下和昌隆侯之間比吳興更一觸即發吧。”
“準确來說,不算吧。”晏霁之抿口茶,道:“吳興這一夥人的本意自然是拖着,朝廷若不強攻,他們自然樂得緩進,這口水仗打十天半月都可能,但陛下的意思應該不會想久拖,九月十五前吧。”晏霁之估摸:“九月二十前後,朱芑适應該也要走了。”
滕王想撓頭,連我們真放任朱芑适走都問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