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聽到是崔息的吩咐,不由想笑,難道又是對不睡一張床的補償?他是什麼身份這麼恃重他自己。算了,反正是便宜,不撿白不撿。
“去了就知道。”秦厭帶着她走。
兩個人一直走到間剛剛擦幹淨的屋門前,秦厭右左張望後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然後神秘兮兮地打開鎖請她走進去。
第一間都是架子,上面擺了許多的绫羅綢緞,第二間還是要鎖才能打開,開打後,陸笙看到裡面全是大大的木箱,每個木箱上都上了鎖,那鎖精巧地很,有些還是錯金銀的。
“喏,這是笙姐姐每月額外的銀錢,定額的豐娘會給你。”
“那這裡的銀錢是我每月找你領麼?”陸笙感歎,真是越來越有打工的感覺。
“不,這兩把鑰匙都給你,你自己拿就好,這裡的東西你都可以随意支取。”
“啊?給我?”陸笙大吃一驚。
“是啊,你是家裡的女主人,不給你給誰?公子明媒正娶的娘子,家裡做主的人。”
陸笙知道秦厭嘴甜,能把苦的掰扯成甜的,但是這鑰匙是實打實給的她,這裡還有這麼多箱東西,光是這個鎖撬下來她都可以換不少糧食,就不怕她攜款潛逃嗎?
“還是不要給我了,我不善保管财務,萬一再有人搶去……”陸笙積極推卸,她都不敢測試自己的人性。
“搶?笙姐姐莫說笑了,上月我和公子可是看着你策馬狂奔,危急關頭還上了锃亮的刀子。”秦厭笑眯眯地提起之前。
原來對岸的是他們,陸笙心裡如此想,面上卻露出驚訝神色,她說:“竟然這樣巧!”說完心裡又自我懷疑,那自己洞房和喂藥時是不是演過頭了?算了,厚臉皮當忘記了。
秦厭點點頭,順手把鑰匙塞到她手裡,留下一句“我去買排骨和雞蛋”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開。
不多時,永平縣衙署内。
“公子,我把布置出來的小雜間塞了些東西,鑰匙都給她了,還添了些彩頭。”秦厭笑眯眯的對崔息說。
“做得不錯。”
崔息手裡拿着陸笙寫的卷子,眉頭輕輕皺起,這卷子寫得太巧合,怎能令人不疑心呢?看這墨迹是今日才寫成的。
“一月前我們早到時看到的水走泥,前些日子她在我們下榻不遠處發的酒瘋,現在看來越來越巧合,不會真是被派來的吧?”秦厭伸出右手往上指了指。
崔息眼神忽然淩厲,但還是理智地分析:“可能性極小,但有。陸笙是本地人,我又是随便選的縣。”
“那最好,笙姐姐做得一手好菜,千萬别是!”
崔息笑笑不搭理,拿起手中的筆開始寫文書。今日他風寒尚未全去就收到班差通知,說縣裡今天出了一樁人命官司,但并不詭谲,是夫妻争吵後丈夫犯案。
寫着寫着,他莫名想到陸笙,自從她被娶進門以後乖得像鹌鹑,和在星空下大吼大叫的模樣判若兩人,所以陸笙,你真的是賠光了錢不得不抓住這個機會委身于我麼?想着他筆下的墨滴落下來,在文書上暈了一團陰郁的黑。
崔息并不喜人心博弈,但求自保還是拿出種種誘惑去試探勾牽,想一窺陸笙是否另有目的。畢竟一時憐憫娶她解圍是一回事,她有異心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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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笙正在家裡感歎廚房的變化,這廚房居然多了切菜的、生火的婢子,實在是大戶人家。隻是廚間太小,她們三個人一站空間就那麼七八步可以轉,還是她一個人的時候自在。
秦厭拿排骨來廚間的時候,陸笙正在和兩個婢子聊天,她們正聊到縣裡駭人八卦,就被他打斷了,兩個婢子不敢有話,陸笙是實實在在地歎了一聲,不僅是為八卦斷送可惜,更是因為腰間兩把鑰匙又在發燙。
“笙姐姐,喏,排骨。”秦厭把十幾斤的排骨放在她面前。
“你買這麼多做什麼?”陸笙覺得他瘋了,這麼多排骨他怎麼吃得完?
秦厭雙手環抱胸前說:“這還多?還有半扇豬半扇羊沒送來呢!”
“做不完的!”陸笙聽了直接把心裡話吐出來。
“府裡仆人配置齊全了,正式的第一頓當然要好好吃,吃得飽,人心才齊。”秦厭說得頭頭是道。
陸笙心想那半扇羊和半扇豬她也不能夠做得了,就算現在開始做,到晚上也根本也吃不上,這事竟也不早點和她這個鄉巴佬說!
“噗,笙姐姐,你還當真呢?其實是公子定的菜,做好的。”秦厭不逗她了。
陸笙不跟他客氣,選擇白他一眼。
可心裡有氣是做不好菜的,所以斬排骨的工作被她主動包圓,斬落的每一刀都是氣勢洶洶的,叫兩個婢子害怕。
秦厭看了一會兒也躲遠,直到晚膳才回來。他去廚間找人的時候看到公子正站在那,他和陸笙并肩說着話,陸笙紅着臉給公子遞了一碗湯。
兩個人言笑晏晏,挺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