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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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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笙正在庭裡看槐樹,據說這棵是開府時便種下的。

她繞着樹沉思,隐約記得槐花在春季,這棵樹怎麼夏天才開花,難道是有兩個品種?

她正琢磨忽然聽到門外傳來馬兒的嘶鳴聲。

仆役很快回禀,說是秦厭回來了。

沈蓮豐也從堂屋裡出來,兩個人相伴去看他。

過去一看他正卸貨,不知怎麼的,他去時一匹馬,來時竟然又帶了一匹馬,看鬃毛和身形還是塞外良馬。

“笙姐姐,豐娘,你們在家呀,我沒有錯過去巡視的時間吧?”秦厭朝她們笑一笑,拿着布巾把面上的汗水擦去。

陸笙沒想到他開口第一件事說的竟然是巡邏。

“沒呢,阿郎定的乞巧節後,說是天太熱樹林子裡蛇蟲鼠蟻多。”沈蓮豐補了話頭的缺。

這一趟出行叫秦厭膚色深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也老成幾分。

“好,這就好。我先去洗個澡,這一躺太累。對了豐娘,幫我準備些傷藥吧,我這一趟揍了夥土匪,他們的刀劃拉了我幾道。”

雖然喊他“恩人”的酒樓東家送了他幾幅好膏藥,但應該不如豐娘手裡的那些。眼下天氣熱,他這傷不能處理得太含糊。

“那你快去!這些……”沈蓮豐指了指仆役們搬的東西。

秦厭爽朗一笑:“是救了人以後,那東家給的謝禮!”

陸笙聽到他受了傷,嘴邊的話暫時咽下。

秦厭卻向她走過來,走得愈近就越能感覺到他的高大。

今日的他莫名有了一兩分壓迫感,不知是否來自他少見的蹙眉。

“笙姐姐,我和阿木淩沒談好。但……算了,這事還是得我自己解決。”秦厭頭走過她身邊時輕聲說,最後一句話帶着點自嘲。

說完他也沒有等陸笙回複,直接走了。

“各有緣分,勉強不得。”沈蓮豐評價一句,帶些過來人心境。她也聽到了秦厭說的話,那句很不像秦厭說的話。

萬事似乎都在眼前,但又如流水從自己的掌心身側匆匆而過,留不住半分。

陸笙看着他的背影,想的卻是阿木淩如何了,她還好嗎?

“嗯,各有緣分。”陸笙聲音很輕。

沈蓮豐怕她挂懷,那張大夫開的藥還沒吃完,不能叫娘子又添心病,于是她問:“聽珞雲說新城昨日已動工,要不要出去看看?順便在給娘子添些紙筆。”

“正巧想去,之前我們府裡建屋子還沒看夠。”陸笙聽到這件事總算開懷幾分。

那天送走江岚、段悅真,崔息忽然問她還記不記得那次說完驅虎吞狼計後自己的想法。

陸笙當然記得,永平鎮現在的選址并不理想的問題是顯而易見的,尤其是以後這座縣城多半要考轉運物資發展。

而對轉運來說這裡有個緻命的缺點:碼頭實在太小。

而且眼下這座城的選址是有問題的,這裡的地基太松,容易下陷。

崔息批閱文書時在一些殘破篇章裡發現地動這樣的事件。當時有一大片屋子直接被土地吞了下去。

陸笙當然不會去問既然有危險怎麼不換地住這樣的可笑問題,畢竟這事身不由己。

衣食住行系于一身以後要考慮的事很多,做工、買菜、看病都是一個個關卡。

有時候并非看不到危險,而是這事不該隻是一個人的事,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改變。

“娘子先去休息一會兒,等會我來喊你。”沈蓮豐語氣柔和,也不知張大夫最近的藥有什麼藥效,娘子總是會莫名呆一會兒。

陸笙點點頭,沿着走廊往退休居去。

退休居裡現下正一團亂,各種書卷滿堆着。崔息為她購置了比想象中還要多的書,說養病的時候可以看。

這确實是個好法子,就是崔息選的本子沒有話本,經學、詩集還有一些佛本生故事。

看了這些東西陸笙這顆心怎麼能閑下來,拿了紙和筆開始記自己心裡那些瑣碎的靈感火花。

等回過神來時自己仿佛進入了期末周,有一種暗無天日的瘋狂,有時倒在紙堆裡吃一顆桂花糖才恢複幾分。

很危險,但真是令人着迷。

無數思維的觸碰、勾勒、分析這段時間自己的變化,萬書注我,我生萬言。

每次寫完,等墨迹幹涸後,陸笙會用手按一按紙張,它們會有奇妙的聲響,好像是自己的思想在開口說話。

每次寫完很多張,多到放在桌案上疊起來後會因為袖邊風飄散的時候陸笙就會起一爐火,親手把這些東西一張一張毀去。

這些并不适合留在這個時代。

有時候她會想起阿基米德的話,他說給他一個支點可以翹起整個地球。那麼這些就是陸笙自己的支點。

思緒又開始紛飛,陸笙轉頭看了看今天的桌案,紙還不多,不需要焚燒。

她坐下,想着既然出去那回來時候就再去一次食肆,她想托阿靈做一些貓飯,法子是老湯說給她聽的,還沒試過。

看看窗外,灑在後圓日光接近白色,一切過曝。

陸笙盯着看了一會兒,眼睛酸澀,閉眼時窗外卻猛然吹來一陣怪風,風大得将窗戶吹閉又吹開,那些紙頁像生了翅膀似得胡亂飛舞。

她捂住耳朵,窗戶閉合的噪音叫她耳鳴。自從吃了藥,或者寫了這些東西以後她就又犯了這個老毛病。

一種類似消音的聲響在耳朵裡響起,它更尖銳,先是刺得人耳朵發麻繼而是一種震動的疼痛,最後大腦也跟着痛起來。

最惱怒的是這個時候心裡會有恐懼破土,因為她聽不到其他聲音。

世界變得不真實,視線也開始模糊。

陸笙扶着桌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本來要去關窗的,可看到這些瘋狂的紙頁忍不住伸手。

這麼炎熱的夏日裡,她的指尖被紙頁割出了血痕。

陸笙還是固執地伸手,再伸一點。在失去其他聲音的世界裡,陸笙隻想抓住那張不停盤旋在頭頂的紙。

可高舉的臂膀叫她重心失恒,一下摔倒在地。

陸笙攥緊手裡的紙頁,眼冒金星。

養病怎麼越養越病,總不會是真如他所說藥小心崔息吧?可他最近幾乎都沒有回來,每次見都是匆匆忙忙,整個人眼眶凹陷但眼神是明亮的。

陸笙摸一摸心口,再次感覺到自己輕微的不甘心。或許阮清淮說得對,自己還沒品嘗過權力。

史書裡不會有自己的名字,除非是别人的墓志銘,可墓志銘也寫不下自己這麼長這麼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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